不过到目前为止,秦墨卿并没有在她身上发现任何破绽。
好像除了她就是顾惜筠,找不出别的答案。
她在摄政王府的一举一动,也挑不出任何错处。
就连他特意找来的曾照顾过顾惜筠的嬷嬷都说,她肯定就是顾惜筠无疑。
但不知道为什么,他心中却一直有疑云。
“我倒是更想知道,你为何会与慕容夜同行。难道他的苦肉计在你这里当真起了作用?”秦墨卿自然知道慕容夜威胁她的话。
说什么等他登基之后,就以和亲的名义迎娶她,好似他当真能坐上东临国的皇位一般。
可……若是当真有那一日呢?
秦墨卿想了想,觉得这个问题好像也并不难破解,只要苏若琅在那之前嫁人就行了。
她成为有夫之妇,纵然慕容夜当真成为东临国的国君,可以要求离国和亲,却也没有办法再左右苏若琅的命运。
就算皇上有心阻止苏若琅嫁人,但太上皇也不会等太久。
思及此,他的心情又放松了不少。
“是他非得跟来的。腿长在他身上,难道我还能管不成?不过,如今东临国出了事,应该好阵子不用看到他了。”苏若琅自然是希望这辈子都不用再见到他。
最好他回到东临国之后,被卷入一场又一场的阴谋之中不得脱身,最后又被人变成一个废物。
就如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那样。
也算是两不相欠了。
“你这么轻易就将人带回来,当真半点不怕落入陷阱之中么?”秦墨卿忍不住再一次提醒她。
尽管他在路上并没有阻止苏若琅,但那并不意味着他认为她这么做是对的。
因为他们到现在还不知道南宫辰和俞寻安在谋划什么。
“明日见了俞寻安,不就知道了?”苏若琅打了个哈欠,眼底满是疲倦。
秦墨卿听到林嬷嬷的声音,也就没有再多停留,让她去沐浴了。
离开之前,他吩咐景安,务必要保护好她,若是出了半点差错,拿他是问。
回到摄政王府时,已是夜深。
他正打算去温泉池,顾惜筠就来了他的院子。
“阿筠,这么晚了,可是有什么要紧的事?”秦墨卿语气疏离,听不出半点喜悦。
顾惜筠眼中泛着泪光,指着自己的脸说道:“先前表哥让旁人买胭脂给我,我抹过之后,只觉得一张脸又疼又痒,后来让人去查,才发现那丫鬟以次充好,买的根本就不是我想要对胭脂。”
光线太暗,所以秦墨卿才没能看到她脸上的痕迹。
“可有看过大夫?”他倒是没想到,胭脂的事还没有过去。
先前他的吩咐分明很清楚,他府上还会有贪这点便宜的人?
“看过了,已经好多了。只是心中不太舒服。”顾惜筠咬着嘴唇,眼泪似乎随时都会掉出来,看着还真是楚楚可怜,“表哥亲口答应了要买胭脂给我的,怎么能说话不算话?表哥若是不补上,我可要到外祖母那里去告状了。”
秦墨卿的软肋,她再清楚不过。
她不信这次秦墨卿还能想法子敷衍过去。
“上次是正好有事耽误了,所以才没能买给你。眼下你的脸还没有好,不能用胭脂。待到你的脸好了,大夫说你能用的时候,再给你买也不迟。”秦墨卿知道外祖母如今满心满眼都是她。
万一她去告状,外祖母定不会轻饶了他。
怕是要让他买上十盒胭脂给顾惜筠道歉才会罢休。
可买一盒尚且会引来误会,买十盒……这误会岂不是大发了?
“果然,七年的时间还是太长了。”顾惜筠自嘲一笑,垂下眼眸,眼泪瞬间滴落,“表哥心中早就没有我了。”
“阿筠……”秦墨卿皱眉,想要解释,可顾惜筠已然转身跑开。
他想了想,没有追上去,兀自回到了房间。
却没有发现,不远处的顾惜筠发现身后的人并没有追上来,回头看过来的眼神有多怨毒。
第二天一早,苏若琅就带着石榴出了门,一路来到之前俞寻安告诉她的地方。
她推开院门走进去,发现里头空无一人。
还没反应过来,院门就被人就外面关上了,还落了锁。
苏若琅眉心微皱,大声问道:“这是几个意思?”
十多个人从房间里涌出来,将她和石榴团团围住。
为首的人从衣袖里抖落出一条毒蛇,对着苏若琅狞笑道:“公主不要怕,这蛇毒并不致命,只会有一点疼而已。”
说着,他就抓住苏若琅的手腕,将蛇头摁在了她的手背上。
让他意外的是,毒蛇并没有咬下去,而是闭上了嘴。
他想要捏开毒蛇的嘴,手指却被毒牙刺穿。
一声惊恐的惨叫过后,那条毒蛇被他扔在地上,摔死了。
“我还以为你当真有多厉害,结果你却连一条毒蛇都控制不了,真是可笑。”苏若琅嘲讽地说道。
“你……”反驳的话还没有说完,蛇毒就已经发作了,他面前出现了幻觉。
他拔出刀来四处乱砍,伤了好几个自己人。
苏若琅抱着手臂在一旁看戏,直到他被人点了穴道,喂下解药,一点点清醒过来,才又回到入戏的状态。
“你们是俞寻安的人,还是南宫辰的人?还是说,你们同时为他们两个人做事?”苏若琅不屑于和他们废话,只想知道这一出戏接下来到底要怎么演。
“公主,就算你知道答案又如何?你已经落入陷阱,没有半点回旋的余地了。”为首的人走上前,再次抓住她的手腕,藏在手心里的毒针刺穿她的肌肤,“真是可惜,你这公主还没当几日,就要成为阶下囚了。”
看着苏若琅倒在地上,他满意一笑,看向石榴,“石榴姑娘,这几日辛苦你了。主子让我和你说一声,你欠他的,便在今日还了吧。”
石榴闻言,惊恐地往后退了两步,“你……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你的命,原本就是主子给的。主子现在不过是让你还回去罢了。让你多活了这么几年,对你来说已经是莫大的恩赐了。”
说罢,他拔出手中的刀就往石榴身上砍去,寒凉的刀光映在那双惊恐万分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