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不是这个意思!”小荷想要解释,却又不知说什么理由好。
说她是心甘情愿的,连她自己都不信。
“等下跟本宫到慎刑司去看看。”苏若琅还不曾去过慎刑司,也不知道里面是什么样子。
既然是关押犯错之人用的,定然很是阴森恐怖吧?
“公主去慎刑司做什么?那可不是什么好地方!”小荷听闻她要去慎刑司,一张脸当即变得皱巴巴的。
“本宫想去那里问问,究竟是谁放玉兰和二皇子进去的,二皇子若是没有去那里,也不至于会被刺激得病情加重。”苏若琅知道,以高贵妃的谨慎,她定然已经将人给处理了。
之所以要这么说,不过是想找个理由罢了。
小荷听到她这么说,也不好说不去了,谁让二皇子是她兄长呢?
她关心二皇子也是情理中的事。
一路到了慎刑司门外,就被拦住了。
苏若琅微微扬眉,“怎么,不认得我?”
“公主殿下,自然是认得的。”嘴上这么说,但眼底却透着不屑。
苏若琅倒是半点不恼,只笑道:“本宫今日来,只是想知道,那日究竟是谁将玉兰和二皇子放进去的。二皇子若不是在这里受了刺激,也不会病情加重。我记得,那日也是你当差。”
门口的狱卒听到她这么说,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哆哆嗦嗦地说道:“小的不知道公主在说什么。这慎刑司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进去的。怎么会有人将二皇子放进去呢?”
“一看你这样子就知道你在说谎。二皇子究竟有没有进去,我亲眼看到了。不用你来说,你只需要告诉我,是谁让你这么做的就行了。可不要逼着我将这件事闹到父皇那里去,到时候这局面可就不是我能控制的了。”
苏若琅的声音并不大,却透着让人无法反驳的威严。
狱卒双腿一软,差点就跪在了地上。
他强打起精神,否认道:“小的真的不知道公主在说什么。”
“很好,这是你自己选择的,可千万不要后悔。”苏若琅说罢,转过身就要走。
“公主殿下!”那人到底还是个怕死的,连忙叫住了她,还从怀里掏出了一张银票来,还附带着一张纸条,“小的真的不知道是谁,只是拿人手软,才会照做。”
苏若琅没有要银票,只是将纸条接过来看了一眼,发现上面写着:二皇子来时,放他进去,这银票就归你。否则,杀你灭口。
她将纸条还给狱卒,淡淡道:“让我进去看看,便一笔勾销。”
狱卒哪里还敢拒绝,当即站到一旁,让她进去。
慎刑司里昏暗又潮湿,小荷才走两步,就差点摔倒。
更不用说鼻尖还能嗅到血腥味,令人作呕。
“公主,能不能不进去了?”小荷怕极了。
她入宫时间不长,却也知道慎刑司是什么地方。
但凡被送到这里的人,鲜少能有活着出去的。
“你若是怕了,就在这里等我。”苏若琅自然听出了她声音里的惧意。
小荷看了看四周,担心自己留在这里会更危险,还是跟在了她后面。
前面似乎有人正在受刑,鞭笞声与惨叫声交织在一起,让小荷不由得抓住了她的衣袖。
“是谁?”终于有人发现了这两个不速之客,出口质问道。
“本宫那日听二皇子提起了毒池,所以想来这里看看,毒池是不是真的存在。”苏若琅说得气定神闲,半点没有被眼前的血腥场面吓到。
小荷则是早就已经闭上了眼睛。
“原来是嘉禾公主,臣失敬。”方才对方只说了两个字,所以她没能听出来。
如今再听这带着谄媚的声音,苏若琅才意识到,她面对的是一个太监。
她之前就听闻,慎刑司的掌事是太监,这么说来,眼前的人便是了?
“不必多礼,本宫来这里,只是想看看这慎刑司里有没有毒池。皇兄曾在本宫面前提过,有人想要将他扔进毒池。我猜想,那是皇兄疯魔的罪魁祸首。”
苏若琅抬眼看去,不远处的人,长着一张阴柔却又带着几分妖艳的脸。
尤其是那一双眸子,如毒蛇吐出的信子一般,勾人心魄。
还好她的定力一向不错,并没有深陷,而是移开了目光。
她没有看到的是,在她移开目光的瞬间,那双眸子里闪过了一抹讶然。
“公主说笑了,慎刑司里怎么可能会有毒池?二皇子是个疯子,他说的话,怎么能当真?”掌事勾唇一笑,眸色变得更为深沉。
苏若琅感觉到了一股无形的压迫。
她轻轻推了身后的小荷一把,“出去!”
“可是公主……”小荷不明白为什么突然要将她给撵出去,探出半个脑袋来,想要问个清楚,眼睛却被苏若琅给挡住了。
“出去,本宫等下就会出来。”她并没有过多解释,只是让小荷转身往外走。
小荷没有法子,只能遵从主子的吩咐,转身离开。
“公主方才,为何要蒙住她的眼睛?”掌事娇媚的声音再一次传来。
苏若琅环视一周,发现除了他和受刑之人,这里并没有旁人。
心里不由觉得奇怪。
如果他是南宫祁的人,南宫祁不可能还会被人欺负成那样。
毕竟,一般人有谁能斗得过会瞳术之人呢?
让他在这里做事,还真是屈才了。
“不过是不想让她看到里头那个血淋淋的人罢了。她胆子一向很小,跟着本宫进来,已经很为难她了。”苏若琅脸不红,心不跳地说谎。
掌事轻笑一声,往前走了两步,“既是如此,公主为何不敢看臣的眼睛?”
苏若琅抬眼看过去,直视他那双妖异的眼瞳,“没什么是本宫不敢的,掌事莫要太将自己当回事了。”
只要她定力够高,就不会被他的瞳术控制。
一个人,难道还能比她遇到的机器更难对付么?
“慎刑司中没有什么毒池,公主若是不信,可以自己去看。”掌事的声音,透着怒意。
没有能成功用瞳术控制她,是该生气。
苏若琅腹诽一句,往前走去。
路过掌事身边时,她嗤笑一声,蔑声道:“瞳术对我无用,让公公白费力气了。”
掌事的眸子瞬间变成了红色,预示着他此时很生气。
就是不知道他气的是瞳术对她无用,还是她那一声公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