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若琅并不打算这么快就揭开这个秘密。
她要等着看那对母女狗咬狗。
苏云珊可不会想带着陈氏这个拖油瓶回京城。
所以,她一定会想办法对陈氏下毒手。
等到她亲自解决了陈氏,她再出来揭穿也不迟。
到时候,苏云珊不但一无所有,还会以杀人罪论处。
这应该就是她们的福报。
“我会为你找一处地方先住着。如果你不想被杀,就安生待着不要轻易出来。否则,我可不能保证我还能再救你一次。”苏若琅吹了一声口哨,一辆马车从不远处奔来。
苏耕觉得奇怪,“既然你已经知道这个秘密了,为何不揭穿她们?”
“我倒是想,可她们手中有信物,到时候说我倒打一耙怎么办?不如先等着看苏云珊会如何解决陈氏这个麻烦,到时候再出手。”现在出手并不明智。
但苏云珊肯定会给她出手的机会。
苏耕上了马车,发现马车里居然还有一个人,吓了他一跳。
“原来是姑爷。”看清眼前的人,他才松了口气。
秦墨卿的目光如寒潭一般冰冷,让他浑身难受。
“银簪和玉佩,当真是捡来的?”他听到这话的时候,心绪万千。
尽管他之前并没有认定苏若琅就是他要找的人,但听到苏耕的话,心中还是微微一沉。
“是啊,那时候我还想将银簪和玉佩拿去当了,换银子补贴家用。可那婆娘怎么都不肯,说肯定会有人回来找。就这样藏在身边十多年,连碰都不让我碰。临死的时候都还在挂念。谁曾想,居然真有人找来了!”
比起在苏若琅面前,在秦墨卿面前说谎可要轻松多了。
苏耕说的也不全是假话,他当初的确是想要将银簪和玉佩拿去当了,结果那婆娘要和他拼命,他就再也没有提过。
“这么说来,你也不知道那两样东西的主人是谁了?”秦墨卿还以为苏耕这里会有线索。
可他一句捡来的,又让所有的线索断开了。
“要是知道,早就被我家婆娘拿去还给人家了,哪里还能留在身边这么多年?”苏耕掀开帘子,看向了外面。
秦墨卿揉了揉眉心。
难道一切又要从头开始?
可他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既然已经有了信物,他说带回去的人就是嘉禾公主,应该也没人敢站出来反驳吧?
秦墨卿的目光落在了苏若琅身上。
就怕,她不愿帮这忙。
马车停在了一处院子旁。
院子有几分破旧,但收拾得干净,比起苏家来,已经好很多了。
可在那宅子里待了一晚的苏耕,看到这院子,心里还是有几分不愿。
“一日三餐会有人送过来,你就安心在这里住着。实在是闲得慌,也可以出去走走,但千万不要让陈氏和苏云珊看到了。”苏若琅可分不出那么多心来管他。
反正现在已经从他这里得到了想要的消息,如果苏耕非要自己作死,那她也没办法。
回到别苑,苏若琅突然发现,窗边多了一个竹笼。
她将竹笼打开一看,发现里面赫然是一只金甲毒蝎!
“没想到,居然真的被他给找到了。”苏若琅不敢相信,如此难找的金甲毒蝎,沈越文只用了几日就找到了。
一旁的梳妆台上,放着一封信笺。
她展开来,发现上面写着:你要的东西,找到了。
落款却并不是沈越文,而是阿夜。
想也知道,凭着沈越文的本事,哪里能这么快就找到。
不过……慕容夜为何要帮她?
“慕容夜对你的事,倒是很在意。”秦墨卿看到信笺的落款,酸溜溜的说了一句。
“那是因为,他还以为我是他要找的人。可惜,我不是,苏云珊也不是。”苏若琅将信笺放下,研究起那只金甲毒蝎来。
有了这只毒蝎,她很快就能将解药研制出来了。
苏若琅将医书又翻看了一遍,写了十多个药方,再一一比较,将最有效的药方找出来。
直到夜色深沉,她才放下手中的笔。
“我终于可以解开身上的毒了。”苏若琅话音才落,手中的药方就被人抢了过去,“秦墨卿,别闹……”
她正说着,抬眼一看,发现眼前的人并不是秦墨卿,而是慕容夜。
“你怎么来了?”苏若琅知道秦墨卿出去了,但他先前不是吩咐景安在她身边保护么?
为何还会让慕容夜进来?
“这里又没有旁人,我怎么就来不得了?”慕容夜也以为自己进不来。
可这里并没有人保护他。
他进来得分外容易。
“你不来谢我,我只能亲自来找你讨要了。”慕容夜在锦绣楼等了她一天,还以为她会来感谢他找到了金甲毒蝎。
哪知道根本就没见着她的身影。
“我又没有找你要,为何要谢你?”苏若琅原本就没有打算谢他。
这不是他自己心甘情愿送来的吗?哪里还能找别人邀功?
“你是没有找我要。可要不是我,你觉得沈越文那废物能找到这等难得的玩意儿?”慕容夜说着,就要将自己差人送来的竹笼拿走。
“迟了,已经入药了。”苏若琅只能庆幸她下手得早,并没有给慕容夜留下将金甲毒蝎拿回去的机会。
慕容夜将竹笼打开一看,发现里面果然已经空了。
“你倒是着急。”他的脸上却没有半分不悦,反而带着笑意,“你身上的毒,可能解了?”
苏若琅点了点头,“你手中的药方,便是我的解药。”
慕容夜假意将药方给她,却趁机抓住了她伸过来的手。
“你……”不要脸!
苏若琅在心里骂了一句,却不敢骂出声。
毕竟这里可没人护着她,万一慕容夜发疯怎么办?
“你从来都没有相信过,我是你的救命恩人,对不对?”慕容夜的手略一用力,便将她拽到了身前。
苏若琅亮出了手中的银针,“还请你自重,我手中的银针可不长眼。”
“就知道你会这样。”他松了手,将药方放到了书桌上,而后看向她的脸,“伤好了?”
“还是说,你的脸上从来就没有过伤?”慕容夜伸出手,用指腹轻轻摩挲她的脸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