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这东西真的能够飞上天吗？”
工坊的一处空地当中，申甫站在崇祯旁边，看着不远处的一个吊篮以及一大块圆形的布料。
此刻的申甫，脸上表情挺复杂的。
如果说非要分析，那应该就是质疑、激动、惴惴不安、期盼等多种情绪糅杂在一起之后的奇怪表情。
当然，上面说的只不过是硬要分析的结果，表面上看上去，申甫表情变化其实也没有多大。
跟申甫相比，崇祯倒是淡定了许多。
“放心，申爱卿，朕的理论肯定是没有错的，我们只需要不断地尝试就好了。不是吗？”
崇祯倒是很有信心的看着不远处放在地上的玩意。
若是随便一个来自后世的人看到这东西，只要常识不是太过于差劲，肯定是能够认出来这个东西的。
热气球。
没错，这便是崇祯打算弄出来的黑科技。
“陛下，您之前的那个关于热空气的密度之类的理论臣也看过了，但还是觉得......”
“难以置信吗？”
崇祯笑了笑。
“嗯......”
这也就是申甫在这段时间跟崇祯的相处当中发现皇帝还算得上是平易近人以后才敢这么跟皇帝提出来疑问。
要知道，若是换成别的皇帝，光是他质疑皇帝所说的话这点，就足够他全家死啦死啦地了。
其实也是崇祯故意的放纵。
来自后世的他，比任何人都明白，在科学发展的道路上，是绝对不可能存在什么一言堂的。
不管是在什么方面，科技的发展，肯定是要所有人同心同意才可以取得更多的发现。
他不是不可以板起来一张脸硬性命令申甫按照他的想法来弄热气球，但这么做跟傻缺有什么区别？
除了化学方面以外，他依靠的也就是后世课本上以及一些课外资料也好，读物也好，亦或是游戏、小说上了解的那些东西。
这些知识的获取渠道就注定了他自己其实也就是个半吊子水平。
按照记忆里面所想的弄出来大概的图纸、说一说一些理论没什么问题，但里面肯定会有这样那样的问题。
若是用自己皇帝的权威将这些科学实验变成自己的一言堂，那无疑是在抹杀别的科研人员们的创造力、想象力。
这样一来，当有一天，这些科研人员按照他半吊子的水平指引来做一些别的东西的时候，造成意外事故的可能性简直不要太大。
所以，崇祯自从一开始跟毕懋康、宋应星两人接触的时候就已经决定，只要是涉及到这些自己不是很懂的科研方面，必须要抛弃帝王包袱，将自己当做他们的领路人，依靠自己的见识，将他们给指引到正确的道路上就够了。
就好比这次热气球。
从头到尾崇祯的参与就是将申甫叫进宫中，随后给了他一些理论知识以及热气球的图纸。
告诉了申甫热气球可以飞起来以后，崇祯便啥也不管了。
一直到今天，这热气球被制作出来。
“放心，申爱卿。若是你觉得这热气球可以载人上天有些难以置信，那你就把它想象成大了很多倍的孔明灯就好。”
看着申甫脸上仍然是有些犹豫的神色，崇祯笑着说道。
“孔明灯？”
听到这个名字，申甫稍微楞了一下，然后才想起来这是什么玩意。
主要还是孔明灯这东西在北方并没有多少的市场，主要还是江南那边的人用的比较多，再加上申甫原本就对这方面的事情不太感兴趣，所以一时之间想不起来孔明灯是个什么也很正常。
在将热气球想象成了一个巨大的孔明灯以后，申甫再结合着崇祯给出来的那些理论知识，然后便发现这热气球，还真的有成功的可能性！
这个发现让申甫自己都振奋了一下！
这可是上天啊！
古往今来，上天这两个字似乎是有着别样的魔力。
最经典的，便是那叫做万户（或官职为万户）的勇士，为了伟大的航天事业，奉献出了自己宝贵的生命。
（万户飞天的事情各位应该也都了解，在这里就不多说了。虽然看上去好像很傻，也不确定是不是事实，但说句实话，若真的真实存在，那万户，或者说官职是万户的这人的那种精神，的确挺值得钦佩的。）
所以在想到自己有可能见证到人类真的飞上天空这件事情以后，申甫怎么可能不激动？
热气球这东西，其实造出来之后也就没有什么好调试的了。
无非就是燃料的种类罢了。
在将一根另一端系着一大堆沙袋的绳子固定在吊篮上以后，一名很有奉献精神的小伙子便哆哆嗦嗦的钻进了吊篮里，开始准备上天之前的燃料、为空气预热之类的事情了。
虽说在这之前崇祯让这小伙子在地面上对着模拟出来的装备操作了好几天时间，但真正到了要飞天的时候，这小伙子还是肉眼可见的紧张了起来。
“朕要的第一轮试验的试验品找到了吗？”
崇祯看着申甫问道。
“找到了，陛下。”
申甫回答完以后，朝着旁边一个看上去像是临时围起来的栅栏那边挥了挥手。
没有一会，一头小牛犊子便被牵了过来。
“陛下，这实验......”
崇祯挥了挥手。
“开始吧。”
这句话说完，申甫也朝着那名牵着小牛犊子的人挥了挥手，随后这头牛犊子便被送到了吊篮旁。
看上去这头牛犊子应该只有一个多月的年纪，还算得上是乖，也没有多沉，反正崇祯看着那人抱起来这头牛犊子放进吊篮里面的时候好像是没有费多少力气。
至于崇祯为什么用的是牛犊子来作为试验品，而不是别的，这完全就是源自于皇帝的恶趣味。
这头牛犊子是母的。
话说到这应该就足够了，具体的各位自己脑补，相信应该都能知道，在这里就不说了，不说了。
总之，第一次的飞天试验还算得上是成功。
当热气球带着小母牛跟操作热气球那人飞上了十米左右的天空以后，这第一次试验也就算是圆满的结束了。
PS：世界上第一个能够载人上天的热气球是十八世纪发明的，距离崇祯三年还有一百多年时间。
......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