尝了尝三样楼的招牌菜,赵巧儿终于放心了,这么好吃的菜,酒楼肯定生意兴隆。
天色不早,告别了沈二郎,去了萧府安顿下来,原本想给萧野一个惊喜,结果他先给了自己一个惊吓。
人没有在府里,沈鹿溪问管家,“你们家爷呢?忙活什么呢?”
管家回道:“我们爷跟人干仗了,抢地盘呢,飞虎帮那些孙子想抢了咱们码头的生意 ,爷找他们算账去了,今儿晚上肯定得打一架了。“
“码头上的生意?什么生意?”
“扛包啊,每个码头的地盘都是划分好的,不是谁想卸货就能卸的,我们包了一个码头,一个月也能有数千两银子入账,可不能便宜了飞虎帮。”
沈鹿溪都不知道说什么好,问他:“你知道现在酒楼每天能赚多少吗?”
“这个奴才不知道啊,生意很不错呢,多亏姑娘了,指望我们爷,打架还行,做生意就差点儿。”
沈鹿溪无语道:“只原野烧烤一天就能有三五百两银子的利润了,为了那一个月一千两银子跟人打架,他脑子装的都是草吗?
有那个时间,多开两家分店不比什么强?
我走了之后,他开了几家分店了?”
管家不敢看她的眼睛,道:“一家都没有,您也才走了五天而已,铺子都没找好呢。”
沈鹿溪深吸一口气,怕自己气死了,“这是我阿娘,你给安顿好了,我和沈澈去看看。”
“太太好,奴才把景致最好的四芳斋给您准备好,安排四个大丫鬟伺候您。”
赵巧儿有些不自在,哪儿需要人伺候啊,她自己可以的,怎么好麻烦人家?
沈鹿溪道:“安排两个婆子帮着打扫打扫,陪阿娘说说话,不用什么大丫鬟,我们沈家也是庄户人家,不是什么豪门大族,不需要那么多规矩。”
她说的坦然,没必要打肿脸充胖子,庄户就是庄户,不丢人。
管家真心佩服,难怪自家爷都对沈姑娘心服口服的,这份儿坦荡就比男人都强。
“那好,姑娘放心吧。”
赵巧儿去休息,沈鹿溪和沈澈,沈大郎一起去了码头。
京师数百万人口,每天需要的货物无数,护城河环绕京师周围,四个大城门之外,还有八个小城门,这些城门就是专门运送货物的。
城门外还有很多仓库,鱼龙混杂,三教九流聚集,是个真正的小江湖。
萧野就包下了东北城门的一处码头,养着上百个壮劳力,每天装卸货,一个人抽五文钱的人头费,庇护他们不被人欺负了。
这个时代,不抱团什么事儿都做不好,乞丐还弄个丐帮呢。
这些壮汉子也有帮派,萧野他们的就是东北帮,飞虎帮是本地帮派,占据了三个码头,人多势众,现在又盯上了东北帮了。
萧野哪儿能让他们如愿,带着人应战,他的人不多,但是个个以一当十,非常的彪悍,飞虎帮也很忌惮。
萧野一边肩膀耷拉着,一手扛着一把狼牙棒,纯铁铸造,足有二十多斤,在他手里轻飘飘的,跟木头似的。
“罗飞虎,你胆儿肥了,抢地盘抢到我的头上来了,我都没去找你,你倒是主动送上门来找死呢。
说说吧,想怎么死?遗言写好了吗?”
罗飞虎心中打怵,强忍着畏惧道:“萧野,你把控着那么多的青楼,赌场,还开酒楼赚大钱了,这点儿小生意你好意思巴着不撒手吗?
你只要交出码头,以后我地盘的青楼赌场让你一半儿。”
萧野不屑一顾:“老子想要的话,用你让?这个码头是不赚多少钱,可是这些人跟了我这么久,我就得负责到底。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哪里啊,抽三成的人头钱,黑心不黑心啊!”
“哈哈,哎呦,可别笑死我了,干咱们这一行的,这心早黑了,难不成你是红的吗?
你到底让不让?我知道你是厉害,可是我们人多,蚁多咬死象,你懂不懂?”
“不懂,小爷不识字!”
哎呀呀,孰可忍孰不可忍,罗飞虎一挥手:“上,弄死他!”
“慢着!”
众人停下来,看到街上缓缓走来两个人,推着一个轮椅,残废也来抢地盘儿了吗?
罗飞虎不屑一顾,萧野大喜:“哈哈,沈姑娘,沈兄啊,你们回来了,稍等我一会儿,等我打死这帮杂碎咱们一起回家啊。”
沈鹿溪道:“他们死不死我不知道,你今儿要是敢动手,信不信你先死。”
“别啊,我哪里做错了吗?”
沈鹿溪道:“咱们是做生意的,和气生财,打打杀杀的成什么样子啊?
你看看他,丑的跟野猪似的,你跟这种人争,脸上很有光吗?”
罗飞虎毛发旺盛,一脸络腮胡子,个子不高,黑胖黑胖的,可不跟野猪一样吗?
“你骂谁野猪呢?哪儿冒出来的小娘皮,装什么啊,老子先弄死你!”
“噗嗤!”
沈鹿溪一根弩箭射出去,罗飞虎口吐白沫晕了过去,飞虎帮的人都吓一跳,“你敢偷袭我们老大?太不讲道义了,姓萧的,你要破坏规矩吗?”
萧野尴尬了,道:“沈姑娘,这打群架,不兴这么做的,你把人弄死了?”
“没,晕了,教训一下就行了,我又不是 杀人狂魔,看着不爽就杀了人家吗?”
“那就好,你们走吧,改天再约。”
飞虎帮抬着人就要走,沈鹿溪道:“没有我的解药,他醒不了,死定了。”
二当家的管子尚出面道:“姑娘是萧野请来的救兵吗?”
沈鹿溪:“……”
这让她怎么回答?
“不是,萧野不需要救兵,以后大家井水不犯河水,能做到我就给他解了,做不到,我让你们所有人死的不明不白。”
管子尚沉着脸,道:“姑娘,你怕是不了解我们飞虎帮,我们身后可是有人的,你非要跟我们作对,可是没什么好下场的。”
萧野低声道:“他是走的漕运司的门路,这家伙的妹妹是漕运司主的小妾。”
沈鹿溪惊讶道:“那这个漕运司主胃口可真够重的,喜欢母野猪?”
“噗嗤!”
不知道谁笑起来,萧野咳嗽一声,憋着笑:“或许人家胃口独特,也或许人家妹妹跟他不是一个娘呢。”
“爹是不是一个也难说啊。”
沈鹿溪语出惊人,这下所有人都笑了,紧张的气氛一扫而空。
萧野无奈看着她,还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宠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