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原不太平,北方的草原同样每天充满了杀戮。在家人被杀后,满达图带上弟弟合木池,还有两个孩子投奔了塔里部。满达图因之前在部落里作战勇敢,在草原上也小有名气。塔里部很快接受了满达图的投奔。
塔里部不是草原上最大部落,但规模也不小,每次大战最多能动用上万名青壮。要知道草原人口远少于中原,一个部落里有上万名青壮,这样的部落还是不容小觑。
为了获得塔里部首领的信任,也为了日后的复仇;每次和其他部落交战,满达图都是奋力冲杀在前,即使鲜血染红衣襟,依旧死战不退。
草原是一个靠实力讲道理的地方,谁更勇敢,谁能砍掉更多敌人的脑袋,自然就会获得其他人更多的信赖。部落里不少战士都愿意和满达图一起征战,首领巴里对满达图很是欣赏。几次血战后,巴里赏赐了不少财物,还有一些奴隶;甚至部落里有时议事时,也让满达图参与。这也引起他人的不满,巴里的长子那日松和次子哈达,对满达图很是嫉恨。
满达图敏锐的察觉到,巴里几个儿子对自己的恶意。故每次大战后的缴获,满达图从来都不参与争抢,最多最好的东西,永远都留给巴里和他的儿子;面对那日松和哈达的几次挑衅,满达图都选择退让。弟弟合木池非常气愤,不解兄长为什么老是忍让,打算去首领那里控诉,却被满达图阻止。满达图道:“不要和愚蠢的人一般计较。”
相比傲慢的那日松和哈达,满达图待人和善,作战勇敢。甚至会主动把战胜后的缴获,分享给受伤的战士,部落里很多人都认为满达图是一个正直,又勇敢的战士。草原人心思并不复杂,完全没想过,满达图的所有举动,皆是为了扩大声望、俘虏人心。
这日,满达图正在帐篷里喝着马奶酒,有人通报首领巴里召见。满达图很快到了首领的帐篷,除了首领和他的儿子,还有部落里的其他头领在。
看见满达图到了,巴里说道:“在塔里部的南边,有个不知死活的部落,昨天袭击了我们的一个牧场,抢走了我们很多牛羊。那日松向我推荐,想让你带几百人去消灭他们。我最勇敢的战士,你能做到吗?”
听见首领的话,满达图有种不好的预感;那日松怎么会好心推荐自己呢,敌人有多少人?首领又能让自己带走多少战士?满达图一无所知。但他清楚,他不能退缩,满达图单膝跪地,郑重道:“请您放心,我会在最短时间,砍掉对方首领的脑袋。”
巴里很满意满达图的态度,一直以来,他都很欣赏满达图的勇武。但毕竟满达图不是在部落里长大的人,下面的头领还有他的儿子们,也不允许一个外人获得太多的权利。满达图这次如果能获胜,他就有理由进一步提拔满达图。
一旁的那日松道:“已经打探清楚,对方是个小部落,好像是牧场遭了雪灾,最近迁移到附近,只有几百人;以你的勇武,给你两百个战士,应该够用了吧。”
满达图不相信对方只有几百人,但他无法说出自己的疑虑,只能硬着头皮接下这项任务。满达图一脸自信道:“我一定会让他们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但为了更好的完成任务,希望能再给我三百个奴隶。这样能让部落里的战士,更少受一些伤。”
奴隶是草原最下等的存在,奴隶生的的孩子还是奴隶。有时也会把俘虏贬为奴隶。草原人向来瞧不起奴隶,更不会在意他们的生死。但草原人口稀少,每一个战士都不会随意放弃。
巴里很爽快的同意,又加了两百个奴隶,共五百个奴隶送给了满达图,这些奴隶他可以随意处置,巴里也希望满达图能尽快消灭敌人。看着首领期盼的眼神,满达图知道,这次如果战败,自己在部落里的地位,将很难再获得提升。
满达图奇怪的是,那日松和哈达并没有反对,这有点反常。
回去后,满达图立刻唤来合木池,让他选几个人,去探查敌方部落的详细情况。
傍晚,合木池回来后,一脸气愤道:“什么只是几百人的小部落,估计里面光战士就有两千人,我们就七百人,其中还有五百个奴隶,这怎么打;这不是让我们去送死吗。”
听见合木池的话,满达图心情有点沉重,敌军人数比想象的多很多,还不包括里面的妇孺,要知道,不少草原女子也会骑马射箭的。
满达图意识到,当前的处境非常不妙,自己已无退路,这场仗必须打,而且必须打胜。但问题是自己手上人马太少,若要赢,只怕很困难。满达图眼神闪过一丝少有的狠厉,对合木池道:“你继续探查他们部落情况,包括对方首领大帐的位置,防守是否有松懈,具体人数,我要你探查的清清楚楚。还有,务必小心,不能被发现,明白吗?”
合木池也知道兄长处境不妙,认真的点点头。
合木池离开后,满达图一个人坐在帐篷里,长叹口气;片刻后,满达图单手握紧拳头,眼神坚定。这是一场危机,那日松和哈达肯定知道对方部落的情况,推荐自己,自然是为了要除去自己。但同时,这也是一场机遇,如果能获胜,他在部落里能获得更多的东西,比方:首领更多的信任,更多的赏赐,以及更多的追随者。
既然决定要打,就要想想用什么办法能打赢,必须在对方没有准备的情况下进行攻击。
满达图让战士阿古拉,带自己去看看五百个奴隶,阿古拉一向钦佩满达图的勇武,他也将参与这次战斗。虽不知满达图要做什么,还是将他带到看守奴隶的地方。
奴隶们的居住环境,肯定是部落里最糟糕的,很多人甚至不允许住进帐篷;在冬天,奴隶被冻死是常有的事。
看着一个个双眼无神,蓬头垢面、衣裳不整的奴隶。满达图大声道:“全都抬起头!在这长生天下,认真问答我一个问题,你们真的愿意一辈子就当奴隶吗?你们真的愿意,你们的孩子以后和你们一样的命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