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什么呢?这么高兴。”
曾老忽然开口,彭老抬头看了过来,伸出一只手招呼他。
“你来看,这是咱们的急救丸,能够批量投入使用了。”
根据临床实验,这些急救丸适合大部分人的体质。
尤其这一批伤员伤的大多严重,关键时刻,这些都是救命的东西。
曾老有些不可思议,他抬头看了过去。
密密麻麻的小纸盒子,承载着所有人的希望。
“没想到,你们居然真的可以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把这些东西批量做出来!老彭,说不准其他的事情,你们也可以做到。”
比如,为中医正名!
他看向纪轻舟的目光带着欣赏,后生可畏,无非于此。
起初纪轻舟年纪太小,他并不这么看好。
要不是看在彭老的三分薄面,或许他也不会看到闪闪发光的纪轻舟。
“老彭,你这个小徒弟不得了,我看以后也是要成大器的。”
彭老更是得意,比起自己做的这些急救丸,教出一个拿得出手的徒弟,是他更为值得炫耀的事情。
“那是当然,你别看我这个小徒弟年纪小,可她办事不见得比你手里的那些学生毛躁。”
曾老连连点头,纪轻舟身上的那份从容不迫,确实是现在年轻人少有的。
这样的魄力放在战场上,更是少之又少。
她这样不可多得的人才,好像天生就是吃这碗饭的。
对比下来,他之前看好的顾长川简直就是在打他的脸,曾老在心里叹气。
一直被人夸奖,纪轻舟红了脸,她嬉笑着解释:
“还是师父教得好,不然哪里能有我的今天?”
曾老满面春光,医学上有纪轻舟和彭老在,这场战役也就没有后顾之忧了。
*
朝着太阳的方向,谢砚北和沈淮之没停。
敌军的阵营里,已经乱成了一锅粥。
“一群废物,你们都是吃白饭的吗?占着这么优越的地形,居然被对面打得节节败退。”
他们滋事在先,最后却被打得四处逃窜。
要是传回国内,恐怕要被人戳着脊梁骨笑话。
“上将,本来我们是有优势的,但是对方好像换了人,以退为进,我们的人都中了埋伏,一时死伤无数,如果不及时撤兵,我们损失会更严重啊。”
潘青云脸上闪过一丝愠怒,手里的杯子被摔碎在地上,作战营一片寂静。
“损失?你们一群人用的什么武器,华国人武器落后,他们唯一能够以跟我们抗衡的就是人数,匮乏的物资,没有保证的医疗,你们居然打不赢?”
“上将,潘少尉回来了。”
潘青云大发雷霆的时候,外面的人匆匆进来,脸上有几分焦急。
听到儿子回来,潘青云脸上的表情缓和了一些。
他把手里的旗帜重重插进地图上华国的国界线。
“快让他进来。”
他话说完,帐篷的帘子被人掀开,带进来一股冷空气。
“哎哟……哎哟……嘶……疼死我了,疼死我了,爸,救我……”
率先从外面进来的不是潘光,而是抬着担架的士兵。
潘光五官扭曲的躺在担架上,胳膊血肉模糊,少了一只手。
因为疼痛,他整个人蜷缩在担架上,像是一只弓背的虾。
潘青云首先听到的就是潘光的哀嚎。
“光儿,你,你这是怎么了?”
他们父子二人骁勇善战,除了几年前打过一次败仗,就没让人看轻过。
“谁,是谁?我要杀了他,为我儿报仇!”
潘青云红着眼睛,又不敢去触碰潘光的伤。
汩汩鲜血像是水一样留下来,潘光咬着后槽牙,眼睛里是滔天的恨意。
“和,和几年前打伤我的是同一个人,爸,让他死,一定让他死!”
潘光怒吼着,像是被斩了脑袋的九头蛇,一双猩红的眼睛,因为不甘心透着诡异的光。
在他准备近距离攻下堑壕时隐约看到了一张脸,那个人他认识。
几年前,他曾经被这个人打得很狼狈。
天道轮回,没想到冤家路窄,这次又碰到了他。
“是谢砚北。”
潘青云和谢砚北交过几次手。
知道他虽然年轻,但是足智多谋。
很多次,败在他手上,他确实心服口服。
只是,此一时彼一时。
他咬紧了牙关:“儿子,你放心,为父一定让他付出代价!”
潘光额头上的青筋暴起,他紧紧抓着担架,豆大的汗水从额头上滴落。
“还有沈淮之,他们一直都是并肩作战,我没有看到萧烁,但是他们应该是一起的。”
他强撑着,说完了最后一句话,疼得晕死了过去。
潘青云心里一揪:“儿子,儿子?”
很快医护人员过来:“潘上将,少尉得尽快止血了。”
潘青云挥了挥手,潘光被推了下去。
他一只手重重拍在了桌子上,悲痛又愤恨。
“传我军令,谁能击杀谢砚北,重金奖励,奖一等功勋!”
潘青云说完,外面忽然一阵喧嚣,帐篷的帘子再次被人打开。
“上将,黄少将回来了,黄少将带领一支队伍,伏击成功。”
一连几日,终于有了好消息,潘青云不由得大喜。
他兴奋地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匆忙出去迎接,就看到黄伟林身边围着一群人。
在战争年代,有些国家会建立神秘队伍,他们比敢死队更加恐怖。
队伍的主要任务就是突击敌军的指挥部以及绞杀敌方最高指挥部。
黄伟林便是这支队伍的队长。
潘青云满意地拍了拍他的肩膀,黄伟林一夜春风得意,满脸都是骄傲。
“上将,我带人击杀了华国炮兵团的两个政委,这下他们群龙无首,不再是我们的对手了。“
潘青云仰天大笑,心里有种大仇得报的快感,可是这些还远远不够。
“伟林,你做得好,可是现在还不是我们骄傲的时候,还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情等着你去做。“
想到潘光受伤严重,他忧心忡忡。
“现在华国增派了人手,光儿今天被谢砚北打伤,现在还在抢救,只是他的胳膊恐怕接不回去了。“
他只有一个儿子,自从潘光14 岁开始,他们就是父子兵。
如今潘光没了一只手,以后在战场上必然不会像是从前那般。
黄伟林脸色一怔,谢砚北的这个名字已经太遥远了。
要不是忽然有人提起来,他几乎都快要忘了华国还有这么一个人。
“上将放心,我一定会取了谢砚北的首级给少校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