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谢家的门,村民们都在路上等着。
看见谢天瑞两口子果然被手铐铐着出来,就已经明白了怎么回事。
村民们手里的烂菜叶子和臭鸡蛋扔了过去。
“早就看你们不像好人!同样都是谢家的!也就景吾这一家根正苗红!一群烂人!”
谢天瑞无处可躲,恨不得找个地缝躲起来。
谢家二老上了年纪,但也并没有因此得到特殊的待遇。
坏掉的菜叶子砸在他们的身上,两个人险些快要被气晕过去。
原本是泼天的富贵。
可是现在黄金没了,在村子里的名声也坏了。
就算是从派出所里出来,恐怕以后的日子也不好过。
王大姐只觉得心里出了一口气:“卖国贼,国家的东西还想要吞,就不配住在这个村子里!”
王大姐的话说完,很快有人跟着附和。
“一家子的黑心肝,就连自家人都不放过,这些年澜清一个人带着孩子过得有多辛苦?要不是砚北自己争气进了部队,这一家人都要被他们欺负得没边儿了。”
村子里多的是人为谢砚北打抱不平。
解决了这两家的糟心事,冯正义大踏步的过来。
因为前两次报警,他对纪轻舟多少也有了一些印象。
“纪知青,咱们也算是相识了,你和你姐姐举报有奖,报告已经打上去了,现在就等着奖金审批下来,不管怎么说,像你这样的年纪,有勇有谋,真是了不起。”
冯正义欣赏地给她竖起了大拇指。
纪轻舟高兴不已,脸上的笑容都多了几分。
“我们这也是凑巧碰到,我相信换了别人,看到有人损害国家的利益,也不会袖手旁观的。”
今天实在是心情舒畅,不但解决了一波看不顺眼的人,还顺带立了个功。
看来老天爷待她不薄。
纪轻舟一只手紧紧地挽着谢砚北的胳膊,眼睛眯成了月牙。
这边,刚跟着谢砚北从谢家出来,沈淮之就被热情的村民们拦住。
“沈军官,你年纪轻轻,有没有女朋友?咱们村子里可是有不少好姑娘,知青点里的姑娘们也都不错,个个漂亮又有文化,你们要不要见见面?”
纪轻舟忍俊不禁,同时仔细想了想。
在她的印象当中,这一本书里好像没有关于沈淮之太多的描写。
但是就沈淮之这样的长相,都足以是当个男主角了,他这样精致的浓颜不比江贺那家伙好看?
沈淮之脸上的笑容有些尴尬。
自从到了适婚的年纪,好像不管走到哪里,长辈们首先关心的都是他的婚事。
他连连摆手:“不,不用了,谢谢大家的好意,不过目前还没有这个想法。”
沈淮之飞快地往前走着,只想要突破人群。
奈何这群大妈婶子们太过于热情。
“沈连长,工作的事情当然重要,不过也不能耽误了自己的终身大事,咱们知青点的姑娘也都是城里来的,万一能相中一个,咱们这儿也是结善缘的。”
谢砚北看出他的无奈,难得有人能够把沈淮之逼到这个份上。
他一只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宿舍就在这附近,你很难来一次,要不要去跟你妹妹说说话?”
纪轻舟有些惊讶,他还有妹妹?
沈淮之摆了摆手,眼神有些落寞。
他语气淡淡,似乎有意在遮掩着什么。
“不用了,她平时在这里辛苦,就不打扰她工作了,免得她分心。”
沈淮之话里好像还有别的意思,可纪轻舟又听不出来。
看着他匆忙离开的背影,纪轻舟一只手碰了碰谢砚北的胳膊。
“沈连长的妹妹也在这里吗?我怎么没有听说过。”
谢砚北一只手摸了摸她的头发。
“他的妹妹就是沈云卿。”
纪轻舟脸上的表情有些复杂。
她在这里那么长时间,还当真没有听说过。
不过研究员的信息和工作内容都是保密的,倒也正常。
她又仔细想了想沈淮之和沈云卿的脸,摇了摇头。
“可是他们兄妹两个人长得一点都不像哎。”
沈淮之五官很立体,眼睛深邃,轮廓鲜明,是典型的浓颜系。
沈云卿一双柳叶眼,清雅淡然,独具书香气质,举手投足之间,和她本人性格一样温柔。
两个人的五官没有任何的相似之处,比起沈淮之略带攻击性的精致五官,沈云卿反而有几分传统美人的大气。
谢砚北失笑:“谁说亲生兄妹就一定要长得像了?就算是孩子也有不像父母的,他们兄妹两个人的性格也截然不同,这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
纪轻舟点了点头:“也是这么个道理。”
两个人快步跟上沈淮之。
大概是因为知道了沈淮之是原文女主角哥哥的缘故,纪轻舟的话也多了起来。
“沈连长,你们平时的工作辛不辛苦?我看你们一出任务的时候好像都来不及吃饭,像你们这种特殊职业,是不是有很多职业病啊?”
一路上,谢砚北和沈淮之倒是没有说太多话,反而纪轻舟一直好奇。
沈淮之也喜欢跟纪轻舟说话。
“如果适应了的话也还好,不过队伍里很多新入伍的同志确实有些困难,但是你们知青的工作量也不轻啊,每天都要在田地里劳作,都是为了国家,谈不上什么辛不辛苦。”
纪轻舟竖起了大拇指:“你们做的每一件事情都很伟大。”
沈淮之被纪轻舟夸张的表情逗笑。
这个小姑娘,从见的第一面就让他觉得有亲切感。
他同样竖起大拇指回给纪轻舟:“你也是,救死扶伤,一样了不起。”
听着两个人的商业恭维,谢砚北夹在中间,面无表情。
男人一只手碰了碰沈淮之,沈淮之不是很理解。
“怎么了?”
纪轻舟停下来,一脸狐疑:“嗯?”
沈淮之和纪轻舟同一时间看向谢砚北。
谢砚北面不改色:“没什么。”
沈淮之的情商突然下线,刨根问底:
“那你刚刚打我干什么。”
谢砚北:“不小心碰到的。”
沈淮之:“……”
纪轻舟被逗笑,谢砚北很少有这么幼稚的时候。
她调侃他:“阿砚,你刚刚不会是吃醋了吧?”
谢砚北步子没停,不过位置也没换,始终都隔在两个人之间。
“他一棵百年不开花的木头树,我有什么好吃他的醋的?那不是自找无趣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