丽妃这一声怒吼把小嫣儿吓得打了个激灵,小姑娘忍不住多看她几眼,只见她头发凌乱、衣衫破烂,看起来比大街上要饭的还狼狈。
“疯婶婶,你太阔怕了,嫣儿一点也不喜欢你。”
丽妃像个疯子般笑个不停,小嫣儿吓得落荒而逃。
她继续往前走去,一边走一边抱怨这个冷宫真不是人待的地方。
突然,她看到前方某个废弃的殿宇里,有一个小小的隔间,隔间里面看起来好似有个黑影在来回晃动,看起来体型不大,像只小动物。
“咻咻~”
“喵喵~”
“汪汪~”
赵绮嫣学着猫啊狗啊啊声音喊了一圈,试图想听到什么回应。
突然一声虚弱的声音传来:“有人在那吗?”
“有人吗?”
赵绮嫣小小的心脏咯噔一下,听声音里面应该是一个小哥哥。
她折腾半天,终于确定了准确位置,然后利用法术把外面的蔓藤拨开,里面露出一个崭新的小锁。
看来他刚被锁进去不久。
“你没事吧?我马上就救你。”赵绮嫣轻轻唤着里面的人,但他气息越来越弱,感觉快不行了似的。
后宫平日没什么人来,关着的废妃们也大都疯疯癫癫,成不了什么事。
所以赵绮嫣就算在这里搞出再大的动静也几乎没人注意到。
她敲敲打打半天,终于把那层铁栅栏弄开了,一缕阳光从院子里射进去,小姑娘清晰地看见在地上躺着一个大约七八岁的男孩。
身上脏兮兮的,衣服有好几处都被扯破掉,腿上还有几处像是荆棘擦过的痕迹。
但面容清秀、气质不凡,看起来出身不俗,但却又不是皇帝的任何一个儿子。
赵绮嫣费力把他拖出来,他额头上冒着虚汗,整个人迷迷糊糊神志有些不清醒,而且口中一直在嘀咕什么。
“小哥哥,你是不是饿了,还是渴了?”
小奶包二话不说,立马从空间里拎出一瓶酸奶,还有一份加热过的饭食,贴心地放到他口边。
小男孩随即大嚼大咽起来。
直到把酸奶喝得一滴不剩,这才渐渐有了力气,他眼眶中盈着泪珠,眼神坚毅而忧伤。
“谢谢妹妹救命之恩。”
他这才看清楚眼前小姑娘的打扮和样貌,她头上挽着两个小圆发髻,每个发髻上插着一支精致的珍珠发钗,唇上抹着水红色口脂,身上穿着一件樱桃红的小褥裙,看起来娇俏可爱极了。
脸不自觉变得通红。
“你是谁?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吖?”赵绮嫣一脸问号,边从空间里取出灵药,边好奇地问。
“我叫夜星,是碧海国太子的儿子,父亲已经被祁威这个老贼杀害了。”
了解后才知道,夜星的父亲乃是碧海国正统太子,是祁威同父异母的亲哥哥。
可不幸的是,在碧海国那场惨烈的夺嫡大战中,他已经被狠戾的祁威一刀杀害。
当时夜星被父亲藏在了宫中一处暗道里,侥幸活了下来,但最后还是被祁威找到了。
祈威见他年幼,暂时还成不了什么气候,于是没有立即杀他。但他却不是出于善心,而是酝酿着一个更为狠辣的计划,那就是折磨自己的亲侄子。
祁威趁着来苍梧国和谈的契机,把夜星绑了悄悄带了进来,并命人偷偷塞到了苍梧国冷宫里,准备让他在这处无人光临的角落里自生自灭。
夜星自被关进这里面后,仅仅靠着屋檐下一些滴落的雨水、以及旁边灌木上结的小果子勉强充饥,身体已经很是虚弱。
赵绮嫣打算先把小哥哥安置到空间里,待他身体恢复得差不多时,再让他去自己家避难。
夜星打量着这个小姑娘,觉得她虽小小一只,但看起来特别有本事,眼中充满欣赏和喜欢。
于是爽快地点头应下。
隔天赵绮嫣收到了四哥的来信,信里一个字没有,全是由一张张小画组成。
赵绮嫣看完瞬间就明白了哥哥的意思,心里顿时一惊。
四哥竟然要让她把越儿弟弟转移出宫去,说是宫外自会有人接应。
赵四福知道以妹妹的本事,从空间转移个人出去是不难的。
赵绮嫣有点犹豫,不知道要不要听四哥的话,毕竟越儿也是皇帝的心尖尖。
若是平白无故转移出去,玉清宫上下都要受连累的,四哥说不定也要受连累。
她犹豫再三,还是拒绝了。
赵四福收到妹妹的回信后没有声张,而是假装没事人一样,继续和程远等人在边境调查叛徒的事情。
蔡太傅见祁威回国后迟迟没有动静,自己心里也有些焦急。
他的谋划原本是想利用祁威在苍梧国内挑起内乱,然后和儿子趁势夺权上位。
如今他心里着急,于是准备派人去碧海国继续想办法挑起事端,试图把这锅水搅浑。
程晚逃脱后,祁威心情很是不好,根本无心搭理蔡太傅一党的“兼并”计划,把蔡太傅派去的人统统赶了回去。
这几个密探悻悻而归,一路上心烦意乱露出了不少破绽,被程远派去的人发现了踪迹,最后他们在经过边境时被轻松地一网打尽。
赵四福几人对他们进行严刑拷打,在身上搜出了蔡太傅的信物、给祁威的信件等重要物件,并且成功拿到了蔡太傅意图谋反的关键证词。
随后一行人紧急回京。
勤政殿。
蔡太傅哆哆嗦嗦跪在地上,蔡照也被反手捆绑着,一脸衰样。
宝座上皇帝正在大发雷霆,一众大臣双腿颤抖,生怕一个不小心自己也被牵连进去。
赵四福神情严肃,把调查到的东西如实禀报给皇帝,包括蔡太傅当时如何纵容敌军逼近、与祈威的诸多信件往来、全盘谋逆计划、以及为自己找好的后路等无数细节。
听得皇帝咬牙切齿,手上的青筋都爆了出来。
“来人,将蔡太傅、蔡照及其手下一党叛贼统统打入监牢,即刻抄家,家中一干人等等候发落!”
蔡太傅当即吓得晕倒在地,脑袋重重磕在大殿的金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