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是树妖啊!你没做过什么伤天害理之事?可是这民间却传说雁渊魔洞里住着食人的妖怪,进来的人有去无回呢!”秦否薄唇扬起,手中的那根牵引着男子脖子的法光动了动。
“那不是我做的!那只上古凶兽是数千年前,在异界仙魔大战的时候,私自下凡,占据了我的家,它守在那里,不仅外面的人进不来,就连我也已经数千年没有离开过此地了!”树妖解释。
听了他的话,秦否眯了眯眼睛,思考这妖精所说的话有几分可信度。
正在这时,秦否察觉到了外面有人要进来了。这股熟悉的气息是他师尊的!
秦否立即就松掉了手中的法力,瞬间栽倒在地上,用手捂住肚子,一副半死不活的模样。
树精还没有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儿,只见下一刻,一个白衣人飞了过来。
牧尤远远的就看见了倒地的秦否,他迅速赶来在秦否的身边落下,将倒地的秦否抱在怀里。
刚刚要抓过秦否的手为他把脉,秦否就先一步的拦住了牧尤,一只手抓在牧尤的胳膊上,一脸痛苦样,声音沙哑的道:
“师尊你原谅徒儿这一次,徒儿想要追杀那魔头,所以才私自下山,跑到了这里。可是徒儿打不过他,多亏了这个公子出手相助,击杀了楚栎,徒儿才得救。”
秦否在这雁渊魔洞里并不知道外界的时间,其实现在已经是巳时了。
早晨牧尤梳洗过后,就没有在渡尘殿瞧见秦否出门,早饭也没有去吃,他担心这小徒弟重伤未愈,别是晕死了过去,这才去敲门查看,结果发现人并不在房内。
联想到这小徒弟昨日追问清韵崖掌门开会时是否要诛杀楚栎,牧尤就猜到了这个性子倔强的徒弟八成是自己跑到雁渊魔洞寻找楚栎去了,他感到大事不妙,于是就快速赶来。
本来很担心他这个徒弟会成为楚栎修魔路上的祭品,现在得知楚栎已死,又瞧见小徒弟这副可怜样,牧尤哪里还有怪罪他私自下山的心思?
“为师这就带你回渡尘殿疗伤。”牧尤说罢,一挥手召唤出纸妖,搀扶起秦否就坐进了纸妖的轿子里。
临走之前,牧尤还对着树精留下一句话:“多谢树灵救下小徒!”
师徒两人离开,留下一脸懵圈的树精。
那个被唤作师尊的人怎能一眼就发现了他是树精的身份?他修炼万年,已经连妖气都没有了。他到底是怎么发现的???
还有刚才那个少年怕不是戏精转世吧!明明上一刻还是满脸的凶神恶煞,下一刻却又是一脸无辜受伤。转换如此迅速、毫无违和感,他怎么做到的?
秦否因为吸食了楚栎的修为,所以现在的他修为大增之后,已经可以凭借自己的力量将体内的魔灵压制下去了。
师徒两人在回清韵崖的路上,秦否一直以重伤作为掩护,紧紧的靠在牧尤的身上,脑袋搭在他的肩上,呼吸之间都是来自那人身上清淡好闻的香气。
他只顾着沉迷于贴在那人的身上,却忘记了调整自己的内息。
“秦否,你的伤势好像不严重。”牧尤抓过了秦否的一只手腕,察觉了那脉搏稳健有力,根本不像是了受伤的样子。
“师尊,徒儿身上疼。”秦否说着,故意扯了扯胸口的衣襟,果然,锁骨那里有一道深刻的剑痕,伤口是新鲜的,还在往外冒着鲜血。
牧尤睨了秦否锁骨处的伤口一眼,蹙了蹙眉。那伤口看上去的确鲜血淋漓的可怖,可是这些不致命的外伤对他们修道习武之人来说并非要紧之事。
见牧尤迟疑,秦否抓过他的一只手,央求道:“徒儿疼的厉害,劳烦师尊给徒儿上药!”
看见徒弟那一脸痛苦哀求的表情,牧尤终是狠不下心拒绝。再说了,他给徒弟上药也不是什么麻烦事,便是答应道:“好,回了渡尘殿,为师给你上药。”
见他答应,秦否的脸上泛起得逞的笑意,“师尊待徒儿真好!”
回到渡尘殿,牧尤搀扶着秦否走进了大殿,秦否在一个蒲团坐下,牧尤拿来了治疗外伤的药粉。
秦否背对着大殿而坐,手指已经轻快的解开自己的衣带,将整个上半身都暴露在空气中。
他身上的皮肤很白,比脸上的皮肤还要再白一些,只是脖子和胸口处的色差不是很明显罢了。
这次秦否虽然没有内伤,但是他的外伤的确严重,前胸后背布满了各式的大小深浅不一的伤口。
后背上道道鲜红的伤口像一朵朵盛开在地狱边境的曼珠沙华,将原本干净的皮肤衬托的更加白皙脆弱。
可是前胸的伤口下却是男人特有的发达肌肉,看上去又显得铁骨铮铮。
秦否身形颀长,以往在层层叠叠的弟子服的包裹下显得身材纤细,像是一个骨骼尚未长开的少年人。
加上他刚来清韵崖的时候未及弱冠之年,牧尤便是一直将他当做一个心性顽皮的小孩子来看。
可是此时,当那肩宽腰窄的身形和健硕有力的肌肉暴露在牧尤眼皮下的时候,他才豁然发现,原来他的小徒弟跟他一样,已经是一个货真价实的成年人了。
察觉了牧尤看向他身子的神色微微愣住,秦否的嘴角勾起一抹弧度,打趣道:“师尊看什么呢?莫非是徒儿的身子和师尊的有何不一样?”
牧尤面皮薄,被秦否稍稍打趣就立即得别开脸去,垂眸打开手中的瓷瓶,用软帕蘸了蘸,准备给他上药。
秦否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眼前的人,将他的所有动作都收进眼底。
开始上药了,大殿里一直传来秦否的喊疼的叫唤声——
“师尊你动作轻点,啊~徒儿好疼啊!”
“为师的力道已经很轻了。”
“唔~师尊别摸这里,这里更疼!”
“你放轻松,就快结束了。”
“嘶~徒儿好疼啊!师尊怎滴就不知道心疼徒儿?”
“……”
牧尤也不懂,为什么他这个小徒弟明明胆子那么大,可是身子却娇贵的很。只是上个药而已,他怎么就叫唤的跟要他命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