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了渡尘殿,秦否前往了清韵禁地熔骨岩。
他的伤势太重了,必须要尽快好起来。这样才能去寻那个该死的楚栎,斩草除根。
昨晚,牧尤已经利用灵力修复了秦否身上致命的重伤。现在的秦否只是不会丧命,但这伤势根本不足以再去战斗。
这一次利用魔道的功法在熔骨岩打坐修炼了一个时辰之后,秦否就感觉他身上的伤势已经基本痊愈了。
他回到渡尘殿的时候,刚好看见牧尤御剑离开的身影,心道师尊这又是去哪?便偷偷的跟上。
来到清韵崖的主殿,秦否看见牧尤和其他的长老一起进入主殿,想必是掌门又召集了众长老商议要事。
昨天众长老是冲着楚栎逃走的方向追寻去了,今日就要开会,这商议之事怕不是关于那魔头楚栎的!
清韵崖的主殿外,秦否背靠着墙静静地听着里面的动静。但是却丝毫听不见,想必是被掌门设下了类似隔音术之类的防止偷听的法术。
秦否没有办法,只能在这里等着牧尤出来,好去问问他发生了什么事。还有昨日众长老去捉拿楚栎究竟成功了没有?
那魔头最好是昨日已经被众长老杀死了,否则,只要他还活着,就要想办法去解决了他。不能让这个猖狂又觊觎师尊的人在这个世界上多活一天。
由于秦否太过专心的思考关于楚栎的事,所以连远处走来一个人都没有察觉。
直到那人在他正前方的不远处停下了,他这才回过神,抬眸望去。
那停下脚步的人竟然是白容璟。
瞧见了白容璟的秦否一动不动的继续背靠着墙壁,双手抱臂,眼神毫不规避的看着他,唇角象征性的扬起,冲着他打了一个招呼:“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秦否。听说你昨晚又跟魔头楚栎打起来了。伤势如何了?”
白容璟的语气看起来像是在担心秦否。
“我没事。只是楚栎不死,我心难安。”秦否说。
白容璟抬起脚步朝着秦否走了过来,走到他面前时停下了脚步,从怀里掏出一个白色瓷瓶,道:“这是掌门师尊给我的续灵丹,你拿着。关键时候将它服下,可以保命。”
续灵丹的作用是稳定内息,就算受伤者全身的经脉爆裂,只要服下它,也可以稳住十二个时辰不死。
清韵崖的丹药阁每十年也只能炼出来一颗续灵丹,可以说是珍贵非常。
秦否垂眸,视线落在白容璟手中的那个瓷瓶上,沉默的看了一会儿,迟迟没有伸手去接。
片刻,他才抬眸看向白容璟,反问道:“你觉得我会受这么重的伤?”
“我不知道。但是你跟着你的师尊一同出任务,多少还是有些危险的。山里的弟子都说寄尘仙师当真是会为了别人的命不要自己的命。”
“我师尊啊,的确是凡事都先想着别人。”秦否无可奈何的呵笑一声。
见秦否迟迟不肯接过他给的丹药,白容璟伸手抓过秦否的一只手,将瓷瓶放进他的掌心,说道:“他是什么样的人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你的确会为了心爱的人不顾性命。”
白容璟的话让秦否微微愣住。他一时间理解不了白容璟究竟是一个怎样的人。
就在秦否愣神之际,主殿内的会议结束,掌门和长老陆陆续续走了出来。
牧尤刚走出主殿就看见秦否和白容璟站在一起,他很平淡的将视线移开,假装没有看见两人一样朝着前方走去。
秦否看见牧尤出来了,收回所有的心情追上那人的步伐。
“师尊,刚刚掌门是不是在说关于楚栎的事?”
牧尤的步伐走得很快,快到秦否要在身边小跑着才能跟上。
牧尤没有回答秦否的话,而是语气不冷不热的道:“你受伤严重,应当好好休息。”
“徒儿伤势已经痊愈了。师尊,楚栎是不是已经除掉了?”秦否继续追问。
“没有。”
“让楚栎跑了?他逃亡了何处?”
“不知。”
“那掌门刚才开会都说了什么?”
牧尤没有回答秦否的最后一个问题,同时嫌弃他在耳边吵得很,不动声色的下了一道静音咒。直接御剑离开了。
秦否张了张嘴,想要唤师尊,却发现自己发不出任何声音了。
知道这是师尊在惩罚他,即使他可以解开,却不想让师尊生气,所以并没有使用法术破解,而是继续御剑跟上前面的人。
秦否就这样一言不发的跟着牧尤回到渡尘殿,亲眼看着他走进寝室,关上门。
秦否蹙眉,师尊不告诉他掌门开会究竟说了些什么,他怕师尊又想瞒着自己,独自去追寻楚栎的下落,便是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在牧尤的寝室房门前打坐守着。
这一守就是一整晚。
第二天早晨,房门从里面打开了,牧尤开门就看见坐在门外的小徒弟,开口问道:“秦否,你在这里做什么?”
听见了牧尤的话,原本闭目养神的秦否瞬间睁开了眼睛,站起身冲着牧尤张张嘴,像是在说什么,却依旧发不出声音。
昨天下午那道静音咒可以持续十二个时辰,如今还没有到解除的时间。
牧尤睨了他一眼,下一刻秦否恢复了声音——
“徒儿怕师尊再独自去寻魔头的下落,徒儿放心不下,所以才在这里守着。”
“你一晚上都在这里?”
“师尊不理会徒儿,徒儿不敢走。”
牧尤蹙眉。秋季的夜晚过于萧瑟,秦否重伤未愈又守在门外一个晚上。他可没有体罚徒弟的习惯。
“快回去歇息吧,掌门没有让为师去寻楚栎的下落。那晚在众长老的追逐下,楚栎躲进了雁渊魔洞,那里凶险无比,进去就是九死一生。”
“雁渊魔洞?所以就放任不管了吗?”
“掌门的意思是,暂时不追了。若是他有命活着出来,清韵的众人再去讨伐这魔王。”
“所以,师尊这些日子也不会再去寻那楚栎了对吗?”秦否最后试探着问。
“一切听从掌门的安排。为师不会擅自做主。徒儿,快回去歇息吧。”牧尤说。
“好,只要师尊平安无事,徒儿就放心了。”秦否说罢,冲着牧尤行了一礼,转身朝着荷花池对面自己的寝室而去。
秦否是不希望牧尤再去寻楚栎的,他不想让牧尤陷于危险之中。但是他依然觉得,楚栎诡计多端,只要这魔头不死,始终是个隐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