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间,清韵崖的膳厅已经开饭了,秦否御剑,带着白容璟一起去了膳厅。
虽然同为弟子,但是清韵崖的普通弟子和掌门的亲传弟子服装是有所不同的。白容璟去了膳厅,路过的弟子都向他微微行礼,恭敬地唤他:小师叔。
秦否站在白容璟的身侧,看着来来往往路过的师兄弟向白容璟行礼,脸上挂着秦二公子专属的浅薄揶揄的笑意。
白容璟先打了饭坐下,秦否端着饭碗路过白容璟的时候,故意俯身在他耳畔悄声喊了一句:“小师叔一个人用膳吗?弟子可以坐在这里吗?”
白容璟面色清淡,“秦否,你又打趣我了。”
秦否将碗筷放在桌上,自己在白容璟的对面坐下,“我的师兄们都称你小师叔,你自然也是我的小师叔了。”
“来,小师叔请多吃菜。”秦否说着,将碗里的一块豆腐夹给白容璟。
白容璟夹起碗里的那块豆腐放在口中咀嚼,“味道不错。”
“好吃就多吃点。吃完了我带你去渡尘殿玩。”秦否又夹给白容璟两块豆腐,完了还冲着他挑了挑眉。
白容璟没有抬头,余光是看见了秦否调戏人的表情。
来清韵修道已有一段时间了,这个人还是顽童心性,没个正行。
“可是我下午还有掌门师尊布置的任务没有完成。”
“无妨,下午让你早些回去继续修炼便是。”
白容璟想了想,下午早些回去修炼也不是不行,反正现在掌门师尊也不会时时刻刻监视着他,便是同意道:“好。”
见白容璟很快答应,秦否又说一句:“快吃吧。”
言毕,他也用筷子扒拉起自己碗中的饭菜。
吃了饭,将碗筷收拾了,两人一前一后的走出膳厅。
走到了远离膳厅的松树林时,秦否向着白容璟伸出了手。
白容璟不明所以的看向秦否。
“手。”秦否说。
明白了秦否的意思,白容璟缓缓地抬起手。
那只白皙的手被秦否一把抓住,掌心的温度在两人手心传递。
秦否肆无忌惮的拉着人朝着渡尘殿的方向走去。
渡尘殿距离膳厅很远,要翻过一座山头。见秦否握住他的手,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白容璟忍不住发问:“要走着去吗?”
秦否顿住脚步,举起两人相握的手,低头吻了一下白容璟光滑白皙的手背,笑道:“怎么去不重要,重要的是想和你一起。”
“油嘴滑舌。”
白容璟嘴上说着秦否的不是,脸上却露出淡淡笑容。
知道白容璟并无责怪的意思,秦否不以为意的继续握紧白容璟的手,两人又牵着手在松间雪野走了一段路后才改为御剑而行。
毕竟秦否答应过白容璟让他下午早些回主殿修行,可不能将时间都浪费在路途。
到了渡尘殿,秦否带着白容璟参观了大殿以及附近的庭院。
渡尘殿是清韵崖诸多大殿里最冷清的殿门了。地理位置偏僻,门下弟子又少,除了主殿是一处较为空旷的地带外,通往其他地方的路径都是一条条极其窄细却又整洁干净的青石板小路。所以造就了一幅曲径通幽处、禅房花木深的绝美清幽画作。
秦否带着白容璟在幽幽古道小路上徒步,寒风吹过,树梢的积雪飘落。两个白衣少年的身影融入晚冬的北风残雪里。
“山下的百姓都说清韵崖清幽僻静、不染凡尘。没想到最是冷清渡尘殿。”白容璟感慨。
“环境清净,耳根也清净。”秦否迈着悠闲的脚步走在青石板小路上,“当初你真应该来渡尘殿。你跟我师尊那么像,定是可以相处的很好。”
白容璟停下脚步,看着秦否的眼睛问道:“哪里像?”
从小到大,说白容璟相貌阴柔秀美的人不少,夸赞他文武双全的人也很多,却是没有一个人提到他跟何人相似的。
自从上次白容璟因为秦否多次提起师尊而不悦之后,秦否就很少提到他的师尊了,这次顺口一提,眼前白容璟的问话以及那稍显严肃的面容都让秦否觉察到隐隐的危险气氛。于是连忙解释道:“自然是都喜好清净的性情。”
听秦否这样说,白容璟才收回了审视的目光,继续漫步庭院小路。
两人继续悠闲的走,在远远地路过前往云海之巅的天梯时,秦否笑着说道:
“顺着那条路上去就是云海之巅了。此地一般是不对其他殿门弟子开放的,只有在清韵崖召开盛大比试或弟子大会的时候才会向外开放。不过我们渡尘殿的弟子却是随时可以上去修炼习武。”
望着那一眼看不到头的天梯,以及那藏在云层中的山峰,白容璟赞叹道:“其他殿门里的弟子都是在殿门外的空地修炼习武,你们渡尘殿的弟子却可以独享云海之巅,也算是得天独厚的条件。”
在这里修炼,有什么功法招式是施展不开的?
秦否忽然抓过白容璟垂在身侧的双手,放在掌心暖了暖微凉的手指,道:“天寒地冻,去我的卧房休息一会儿,我就送你回主殿。”
“好。”白容璟点头答应。
也不知道从何时起,白容璟习惯了被秦否照顾,也习惯了做决定时征求秦否的意见。
而对于秦否来说,他也愿意把曾经视为天上明月的公子如今放掌心好好呵护。
秦否将白容璟的手握在手心,拉着人前往自己休息的住所。
两人走到一排古朴的房屋前停下,秦否上前推开了门,房门未关,他在里面冲着白容璟招呼道:“容璟,进来呀。”
白容璟看着眼前这一排房间的门前只有这间的积雪是打扫干净的,走进了房间后问道:“你们渡尘殿不是三个弟子吗?怎么不见你两位师兄的房间。”
秦否拎起自己的水壶,里面的水冰凉,就差结冰了,一边用法力烧水,一边同白容璟闲聊:
“渡尘殿的房子就这样,要么偏,要么小。我这间房虽然小了点,但是好在出入方便。我师兄们的房子虽然比较偏僻,但是要比这间房子住着舒服一些。”
秦否的寝室简陋到一览无遗,但是房间内被他收拾的很整洁有序,有一整面墙壁都被打造成储物架,上面堆放着各类心法卷宗和雕刻的工艺品。
一道纯木雕刻的屏风就将房屋隔开出一个简陋的书房。白容璟绕到那扇屏风后,坐在书案前感受着秦否在渡尘殿的生活日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