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否不可思议的看着自己的掌心,片刻露出笑脸。
他兴奋的自言自语道:“我竟然会法术了?”
“师尊,我学会法术了!”秦否抬头,冲着那还在打斗之中的人大喊。
牧尤虽然听见了声音,但是没有过多的表情回应,而是继续砍断阴藤。
曾经的秦否虽然学不会法术,但是他却是将很多修法卷宗的书籍都记得滚瓜烂熟。皇天不负有心人,如今终于有大展身手的机会了。
秦否尝试着运气凌空,果然成功。
有了底气的他,抬眸,一脸笑意瞬间化为认真的严肃,大段大段的法光在空中挥舞,阴藤触碰之处全都化为青烟消散。
牧尤忽然胸口疼痛难耐,口中弥漫起丝丝血腥味。
“秦否,你不要乱动。这些我来处理。”牧尤朝着秦否说。
方才他为了保护秦否,担心在他与妖物打斗的时候不能及时的保护毫无法力的徒弟,于是就与他结下同心咒。
这种咒术可以连接两人的身心灵,达到共用修为的效果。
有了牧尤的修为,即使秦否什么道法都不会,那些阴藤也不能对秦否造成任何伤害。
但是牧尤没想到的是,秦否这个什么道法都没有的徒弟在和牧尤共用修为的时候竟然可以使用出法力强劲的道法。
也是,一个纯武学弟子又怎么会把修仙的心法牢记于心?这事儿也只有秦否干得出来了。
秦否刚刚获得法力,还没有尝到这特殊的能力带给他的满足,怎么会轻易就放弃了呢?
于是道:“师尊,我是在帮你。看我这就让他们灰飞烟灭!”
说罢,秦否更加嚣张的使用着法力,有些是清韵的功法,也有些是毒谷的。
由于秦否这边不要钱的使用道法,修为损耗严重的牧尤脑袋一晕,视线也模糊了,恍惚间也看不清秦否使用的功法。
他只觉得浑身乏力,之后就朝着地面栽倒了去。
好在秦否一个转身看见了正在掉落的白衣,冲上去接住了他的身体。
夜晚的雪野之上,两个白衣在空中盘旋。
看着彻底陷入昏迷的牧尤,秦否疑惑的蹙眉。
“师尊,你怎么了?被伤到了吗?”
但是他一身白衣胜雪,根本看不见半点伤口。
而且以牧尤的法力和修为,这些阴藤是伤不到丝毫的。
可他现在的的确确是昏迷了去。
秦否找不出缘由,便是先与那些阴藤对付。
因为师尊毫无缘由的昏厥,他的心中焦躁的很,出手也越发狠戾,直接用毒谷的极地火咒烧掉了阴藤的主茎。
一声凄厉的哀嚎在夜空中响起又散去。
花妖的灵体灰飞烟灭了。
妇人看见眼前这个少年出手要比方才那正派仙师暴力蛮横的多。
再看他那张积满阴鸷的脸也应该不是什么好惹的善辈,害怕的掉头就跑。
可是这才刚刚转身,一道幽暗的灰色法光就从秦否的手上窜出,迅速的缠绕在妇人的脖颈,让她挣脱不得。
秦否口中念念有词,瞬间狂风大作。
原本被牧尤布置好的金色的洗魂咒的符文如今全都因为秦否而变成了暗灰色的灭魂咒。
那些灰色的符文铺天盖地的从天际的旋涡压迫而来。
妇人的灵体被那些符文击穿,符文移动的速度犹如闪电,几乎是瞬间就将那灵体四分五裂,最后融入了灰色的法光,一切都消失殆尽。
当秦否抱着昏睡过去的人再回到姚府之时,府上的所有人都还聚集在中庭不敢四处乱走。
他们看见师徒二人归来,又见师尊昏死过去,就越发觉得这金垣县的邪祟可怕。
少夫人从座位上起身,走到秦否身边,小心翼翼的问道:
“仙师这是怎么了?被邪祟所伤?碍不碍事啊?”
“师尊没有受伤,脉相上显示,他只是太过劳碌而已。”
秦否蹙眉回答后又道:“现在邪祟已经处理干净了。你们府上有多余的空房吗?我和师尊需要暂时歇息。”
听说邪祟处理干净了,少夫人愣住片刻,随后喜形于色的道:
“有,有!府上空房多的是,二位仙师随我来!”
卧房内,秦否守在床榻边,看着还在沉睡的人。
虽然脉相上显示他的确只是因为太累了,才会忽然睡着。
可是这也太夸张了吧!这个人终究还是将心事埋在心底啊!
秦否的记忆又被拉扯到心灵幻境中,不知不觉的已经伸手抚上床上躺着的人的脸颊。
虽然在他人眼里,秦否是个玩世不恭、胆大妄为的性子,不仅不怕任何威胁,甚至还一直扬言要与男子成婚。
可是这不代表他真的就有如何爱一个人的经验。
幻境发生的事这般真实,让从未尝过爱情滋味的秦否一时难以从那虚幻中将自己的感情也抽离出来。
他好奇,他们一起经历了那种幻境世界,难道牧尤这个人就一点感情都没有吗?
视线顺着那张白净的脸往下滑去,落在脖颈、胸膛、腰间……
喉结上下滚动,秦否乍然醒悟。他这脑子里是什么危险的想法!眼前的人可是他的师尊!
而且还是一个不知道活了多少年的老怪物!
他心中爱的人不应该一直是月光皎皎的白公子吗?
想到这里,秦否立即起身离开了床榻。
独自坐在一旁的桌边喝着凉茶,背对着床榻,想要以此来阻断内心不安分的奇怪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