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我和老流氓之外,没有人知道我们在车里聊了什么。
半个小时后,老流氓拉开车门走了,不过在走之前朝我嘿嘿笑了一声。
一直看着老流氓的身影消失在我的视线中之后,我这才点燃了一颗烟,而后闭目沉思了起来。
咚咚咚。
车窗被人敲响了,我睁眼一看,寒九正站在外面看我呢。
我当即拉开车门跳了下来。
“九哥,这么晚了你咋还没有睡啊。”
“这个人很厉害,刚才我们交过手,我动刀了,可却没有逼出他的深浅。”
“什么?”听寒九这么一说,我当即一惊,就问他有没有受伤,寒九摇摇头说,对方从始至终都没有正面出手,他几次试探都未能接近,后来有人路过他便没有再出手。
“你都未能接近他?”
“嗯,他的步伐很诡异,我没有见过,还有他可能知道前几天龙泉村外发生的事。”
“可能?什么意思,那天晚上如果要是有别人在场的话,狼群不可能发现不了。”
“这也是我费解的地方,隔着那么远狼群都发现了我,可你猜他刚才和我动手之前说了一句什么?”
“什么?”
“说我杀气太重,被狼群撵过,所以我才动手的。”
“嘶,要是这样的话,那还真有可能,可是为什么狼群没有发现呢。”
“不知。”寒九说完便自顾自的走开了。
“邪了门了,要是他知道那件事的话那我岂不是有把柄落在了他的手里,可为什么刚才在车上的时候他没有拿此事要挟我呢?难道他真的是来帮我的,没有任何不良目的?”这一刻本就心情有些烦躁的我更加乱了,就跟一团乱麻一般。
愤愤的关上车门之后,我上了楼,见我这么晚才回来,方姐就问我和书记聊的怎么样?聊到这么晚,一定聊的挺投机的吧。
“投机啥,聊的正开心的时候被人搅和了。”
“啊,搅和了?什么意思?”
“别提了,我们村那个妇女主任你见过吧,关键时候她给我打了一个电话…”我呢就把今天晚上发生的事情简明扼要的给方姐说了一遍。
得知我这么好的一个机会被搅和了之后,方姐也是一阵替我惋惜,安慰我说你做的挺对的,乡亲们在石川县也不认识别人,遇到困难你理应该帮助,还说也许你命中注定与皇粮无缘呢,你也不要太过计较,有得必有失吗,至少你在乡亲们心目中的位置又提高了不是。
“也只能这么安慰自己了。”我垂头丧气道。
“对了,那副字画呢,送出去了吗?”见我空手而归后,方姐问道。
“送出去了,吕书记看了好几遍,没有说是真迹,也没有说是赝品,甚至连个点评都没有,我都摸不透他的啥态度了。”
“哦?你把当时的具体经过给我说说,我帮你分析一下。”
我呢当即就把我到了吕书记家的前前后后经过,已经吕书记每次的神色变化,对话经过给她重演了一遍。
听完我的讲述之后,方姐陷入了沉思,足足十几分钟后,方姐开口了说,老公,我觉得你没必要太过失落,我就问她什么意思,方姐当即给我分析了起来,她说,第一,东西送出去了,领导没有拒收,说明他没有要和你划清界限的意思,第二写那副字的主人他得罪不起,是以不敢妄下评论,就连真假也不敢评判,再加上你当时没有挑明那副字画的来历,他肯定会主观猜测,以为你和那位领导有什么直接关系,即便是他对你的突然离开有什么不满,也不敢表现出来,仕途这条路,远远比你我想象得要深,尤其是涉及到自己的前程,所有人都会谨小慎微,我觉得他还会找你的。
有句话叫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方姐这么一说我也觉得她说的在理,心头的阴云也一下散开了不少。
见我脸色好转不少之后,方姐又提到了今天晚上我救狗蛋他们一事上,还提议让我趁这个机会把他们也给收了,壮大一下自己的实力,虽然她没有把话说透吧,但很明显是在担心若是哪一天我和佛爷撕破脸正面博弈时手里没有可用之人。
他这么一说倒是提醒了我另外一件事。
“清秋,有件事我想和你商量一下,听听你的意思。”
“哦,什么事?”
“是这样的,军子他们也跟了我不短的时间了,这段时间呢我也考验了他们几次,算是过关了,让他们一直当保安终究不是长久之计,我就想着成立个正儿八经的公司,毕竟现在这大环境,有些东西是不允许存在的,我呢也不想兄弟们跟着我寒心,你看这事可行吗?”我委婉道。
“可以啊,他们跟着你出生入死,你理应给他们一个安定的环境,让他们对家人有个交代,现在到处不都在喊转型的口号吗,你能想到这一步,说明你成熟了,考虑问题也全面了,我全力支持你。”方姐眨眼道。
“你真的同意,简直太好啦,我还担心你会不同意,说我挖你墙角呢。”我开心道。
“我有那么不通人情吗,再说了,我都被你拱了,人都是你的了,还分什么你我啊,放手去干,大胆去干,有什么困难你就跟我说,我会全力帮你的。”
“我现在就有个困难。”
“啊,什么困难?”
“嘿嘿。”我坏坏一笑而后手就不老实了起来。
“讨厌,都等你半天了。”
还说啥,啥也别说了,干就完了,方姐都说了大胆去干。
当然这个干非彼干。
事后,方姐靠在我的怀中进入了梦乡,而我却望着窗外陷入了沉思,满脑子想的都是一个小时前在车里和老流氓的对话。
我和老流氓前后接触了三次,三次老流氓留给我的映象都是猥琐,邋遢,深不可测。
可在车里有那么几分钟,老流氓就跟变了个人似的,脸上的欠揍,猥琐消失了,一脸的高深莫测,让我感觉是一会儿能看清,一会儿又看不清。
别看我和老流氓在车里呆了将近半个小时,可前后加起来也就只有那么几句话。
“你到底想从我身上得到什么?”这是我先问的。
“你是不是得感谢我救了你相好的一命啊。”这是老流氓说的,也算是我们的第一次正式言语交锋。
第二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