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收到刘建业的妥协短信时,已经是晚上十点多了,趁着王敏给我泡脚的功夫,我给刘建业回了一条短信。
既然贺老六已经和他翻脸了,我呢又算计着咬一口是一口,索性就狮子大开口张嘴就说一百万。
看见短信后的刘建业气的差点把手机给砸了,一顿辱骂自然是在所难免,可骂之后,他又开始自我安慰,嘴里翻来覆去的叨叨那句,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
“贺老六,你知道一百万是什么概念吗,足够你奋斗一辈子了,这样的价码比你更强的人都能找到。”
“一百万,一个子都不能少,同意咱们就接着谈,不同意,咱们一拍两散,你也别拿老婆孩子威胁我,老子光脚不怕穿鞋的,还不妨告诉你,你家人去了哪里我已经打听清楚了,当然你也可以接着威胁我,不过我肯定会让你损失更多的钱,不信咱们走着瞧。”回完短信之后,我便第一时间关了手机,而后享受王敏的伺候。
见贺老六居然这么快给他回短信之后,刘建业又尝试拨打电话,可当听到传来的忙音之后,气的把手机砸在了沙发上。
“贺老六,我日你先人啊,你给老子等着,不就是一百万吗,老子出这钱,你真以为老子的钱是那么好拿的吗,你怎么拿走的,我会怎么让你吐出来。”
不管刘建业心中与多么不甘与愤怒吧,他最终还是接受了这个价格,不过却说事成之后才给贺老六钱。
这事我能答应吗?当然不能。
当第二天早上看到刘建业发来的短信之后,我咧嘴一笑直接给他回复道:“姓刘的,别把我当成傻子,我的老婆孩子还在你手上,想要做这档子买卖,你就先把钱一分不少的给我,等事成之后,我会拿杨过的人头换我老婆孩子,然后咱们之间的交易算是完成,我远走他乡,你继续当你的刘总,从此不相往来。”
发完短信后我把手机一关,而后进山练功打拳去了。
照例,又是一天的忙碌。
机械化时代干活就是快,两天多的辛苦之后,十多吨石灰也全都拌进了土里,随着压路机上路,路基也正式出样了。
这天半下午,我正指挥三蹦子拉着水袋往路基上浇水的时候,李常亮急匆匆的来找我了。
“杨子,刚才乡里来电话了,说咱们龙泉村大搞连翘经济合作社的事情已经引起了县里大领导的关注,说要找个时间下来视察呢,让咱们准备一下。”
“啥?县里的领导要来?”一听更大的领导要来我们村视察,我也有些紧张激动了。
“嗯,乡长是这么说的,还说让咱们准备准备,有什么困难尽快提,千万别像上次一样,让全县的老百姓看笑话,他们丢不起那人。”李常亮说着翻了个白眼,显然我们上次唱的戏让乡里的领导很是心里不满。
“这样啊,你容我一会儿琢磨琢磨。”我道。
“别琢磨了,乡里的领导还等我回话呢。”李常亮着急道。
“不琢磨,衣服哪里来的,粮油米面你掏腰包啊,铁锹,护栏你给报销啊。”我没好气的翻白眼道。
果然,一提到这事,李常亮哑巴了,干笑一声说,那你琢磨,赶紧琢磨,可别琢磨太久啊,不然回头又得吃训面了,得罪了乡里的领导对咱们可没有好处。
“知道啦,我能把你装裤裆里吗?”我笑道。
“滚蛋,把你装裤裆你,你这孩子,越来越没大没小了。”
“哈哈,你又不让我看,我哪里知道你有多大啊。”
“又开始满嘴跑火车了是不是,我这跟你说正事呢?”
“我这说的不是正事啊。”
“你这孩子,说逑不成个话。”
“哈哈,我知道了,我这就琢磨成了吧,对了,你让老会计统计一下大家伙的身高尺码。”
“干啥?”
“就一套衣服,不得再要一套换洗的啊,你嫌衣服多啊。”
“嘿,你说的在理,还有呢?”
“钱,咱们现在缺钱他们能给解决吗?”
“你就别做梦了。要点物资已经不错了。”
“那就米面粮油啥的,再拉张单子,哦对了,还有猪肉啥的也给我多报点。”
“啊,他们能给批吗?”
“他让你报你就报呗,批不批那是他的事,哦对了,你先回去拉单子,我这就去找找倪老,看他那边还需要什么,还有大志那边,难得领导这次主动松口,咱们得抓住这次机会满足一下领导的虚荣心啊,不然可对不起领导的一片好心。”
“坏,你小子咋这么损呢。”李常亮骂道。
“我倒是想让大队掏钱呢,你不是抠吗?”
“滚,大队账上有多少钱,你不知道啊,我那是抠吗,是他娘的没有好不好。”
“得得得,看吧,我这可是再帮你。”
“这咋就是帮我了,明明是帮你自己好不好?”
“水车的事联系的怎么样了?”
“呃,我正在联系呢。”
一个水车算是堵住了李常亮的嘴,朝我挠挠头之后回去拉单子去了,而我呢叮嘱工头一番之后,则下地找倪老去了。
二次追肥已经接近了尾声,倪老正带着一大帮老娘们给他们讲解连翘的知识呢,见我来了之后就冲我招手,然后指着其中一株连翘上面鼓起来的一个小包包笑着问我你知道这是啥吗?
我当然知道啊,山里长大的孩子谁不知道这是连翘的花骨朵啊。
连翘典型的先开花,后抽芽,看见这个花骨朵,我心里激动啊,赶紧绕着附近十几株检查了一番,清一色都鼓起了花骨朵。
“倪老,这是真的吗?”我有些不敢置信的看着倪老问道。
“当然是真的啦,这次咱们种下的十万株树苗成活率可是达到了百分之九十九以上啊,看见这个花骨朵没有,不出一星期他准绽放。”
“照,照你这么说,那一星期之后,咱们龙泉村岂不是变成了黄色的海洋,漫山遍野都是小黄花?”我激动道。
“差不多吧。”
“哈哈哈。”听到倪老的肯定回答之后,我放声一阵大笑,惹的一旁的老娘们也跟着露出了希望的笑容。
在希望的田野上啊,这首歌写的太好了。
“倪老,您这边还有什么困难没有?”
“困难啊?”倪老沉思一会儿之后说,修剪树枝的剪子来十几把,化肥吗,再来两吨。
“就这?”见倪老没有下文之后,我失声道。
“啊,就这?”
“就这。”
这叫困难吗,这点费用,我自己都能解决,还用劳烦乡里的领导。
“那成吧。”嘀咕着我就准备朝着大队走去,可走出几步之后我猛的停下了脚步,看着翻起来的,两米的行距我陷入了沉思。
有一种东西叫心思,农村人叫心眼子,涉及到钱上则是钱眼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