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社会是个什么社会,法治社会,可法治下面呢,是个拼势力,拼实力,拼钱,拼靠山的社会,这些我都没有,而刘闯却恰恰相反,他没有,但他老子有啊。
追究,我能闹对方个刑事伤人,可刘建业会傻看着吗,自然不会,肯定会推出别人来,再者说了,他们都串通好了,我就是一口咬定又能怎么着。
更不用说公安局还有人在和稀泥,刘闯还不知所踪了,闹的好了,有人顶包,闹不好了最后只能是不了了之。
社会是好社会,可说到底吗,就不能细说了,只能说这种事还得靠自己才行。
思来想去之后,我决定给方姐打个电话听听她的意思,毕竟她认识的人多,而且也有地位,考虑问题啥的自然比我要全面。
我拨通了方姐的电话,那边传来了方姐的声音,问我恢复的怎么样了,虽然方姐掩饰的很好,可我还是听出了她的语气有些慌乱和无力。
我说恢复的挺好的,一半天就能出院了,然后问她你是不是生病了,怎么感觉你说话有些有气无力,听我问起她,电话那头陷入了短暂的沉默之后,方姐说没事,就是受了点凉感冒了。
虽然方姐说的很轻松吧,可我感觉事情却没有这么简单,我就追问她方姐你是不是遇到了什么困难,方姐说你就别问了,我自己可以解决,你就踏实在医院养病吧,说完之后便挂断了电话。
听到电话那头传来一阵忙音,我的心也跟着揪在了一起,我总感觉方姐那里出了什么事,不然方姐不可能这么跟我说话,昨天还说喜欢我的,今天却挂我电话,事出反常必有妖,方姐肯定遇到了困难。
“难道是因为我的事?”
“糙,刘建业你给老子等着,要是让老子知道了你对方姐做了什么,老子就是拼上这条性命也要让你去找阎王爷认错去。”想到这里之后我就准备拔针头,然后出院去找方姐。
哪知我还没有下床呢,病房门被人推开了,刘建业拎着两个壮汉走了进来。
“刘老板?你来干什么?”看见刘建业我的脸当即就拉了下来咬牙切齿道。
“小杨啊,咱们谈谈?”刘建业皮笑肉不笑道。
“我和你没什么好谈的吧?”
“我带着诚意而来,你不听听嘛?”说着他冲身后的两个大汉递了个颜色,两人会意当即出去了。
刘建业也不看我愤怒的脸色,自顾自的搬了把椅子坐在了床头,然后打开了包,把里面的钞票朝我晃了晃。
“你什么意思?”
“我是个痛快人,说话不爱藏着掖着,那我就直说了啊。”
“说。”
“老话常说冤家宜解不宜结,多个朋友多条路,不打不相识。”
“别和我说这些老话,说正事吧,这种老话我能说一箩筐。”
“痛快,好,那我就直说啦,这五万块算是你的医药费和营养费,你觉得如何?”说着刘建业掏出了五沓子钱。
“你想私了?”
“没错,怎么样?”
“你也太看不起我了吧,五万块我砍你几十刀试试。”
“嫌少?小伙子,咱们都是明白人,我也不跟你废话了,实话告诉你吧,张曼那边我已经摆平了,而且她已经去派出所翻了口供,她都不追究了,你难道还想咬着不放吗,五万块,我觉得不少了,足够你挣好几年的了。”
“好几年?哈哈哈,这就是你找我要说的事?”
“小子,说实话我很佩服你的血性,若是再年轻个三十岁,我肯定和你把酒言欢,甚至会说老子不要你的臭钱,可现在吗,我建议你还是冷静的思考一下。”
“你什么意思?”
“既然你问,那我就帮你分析一下吧,这钱你可以不要,可以一追到底,不过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我不怕,我随随便便就能找到人把这事扛下来,还有你真要是把我惹急眼了,我觉得有人比你更爱财,比如那个什么张曼的,虽然代价会有点大吧,可这个世间上不是有那句话吗,有钱能使鬼推磨,只要钱到位,反咬你一口也说不定,还有你不是说你缺钱吗,这人吧有时候叫不蒸馒头争口气,有时候却叫死要面子活受罪。你可以掂量掂量我说的话,觉得是不是这个理儿。”
听刘建业这么一说我陷入了沉思,其实在他说这些之前,我真的很想抓起钱来扔在他脸上,然后说咱们之间的事别想拿钱摆平,要不你死,要不我亡,可听他这么一分析,我心里也惊了一下。
我到不是担心张曼会不会反咬我,即便她想反咬也咬不住,我没有让她喝豆浆她咬不出什么来,顶多就是恶心我罢了,我惊的是刘建业的分析,沉着与冷静。
见我不说话,刘建业又开口了。
“小兄弟,有些事有些话等你到我这个年龄就明白了,赌气赌好了能出气,赌不好了只会气上加气,而且这年头赌气的资本是什么,是钱,当两者实力接近时,真理在中间,当悬殊时,真理就会倾泻,我今天能来说明我有这个态度想解决问题,钱或许不是解决问题的唯一办法,可有时候一分钱能难倒英雄汉。”
我心动了,被他的歪理说动了,虽然我很不愿意接受吧,但他说的对,我现在没有和他扳手腕的实力,就像当初和李富贵闹僵的时候,他能让我在村里抬不起头来,现在就如同我当初一样,负气斗,最后惨败的肯定是我,而他损失的无非就是点身外之物钱。
钱,一个好东西,一个臭东西,一个烂东西,可没有他你试试。
再者说了,我的医药费理应由他出,还有什么营养费,误工费精神损失费啥的,都应该算到他头上。
我是可以装一回江湖人,视金钱为粪土一下,可然后呢,这钱被别人拿走,然后刘闯还是逍遥法外,我再受一肚子气?
这一刻,我犹豫了,是死磕到底还是就此收手。
“小伙子,我的提议怎么样?”
“十万。”我咬咬牙后道。
“不值。”刘建业摇头道。
“行,那请自便吧。”
“哈哈哈,小子,你够冷静,十万块钱足够张曼咬死你了。”
“你不用吓唬我,我承认有些话你说的对,但仅仅只是有些话而已,你的煽呼让我冷静了下来,但却还没有乱了方寸,更没有到胆怯的地步,她咬我,你觉得能咬住我吗,若我说的不错的话,你儿子身上喷出来的东西应该还在证据里呢,而且还不止一个,我是个小人物,可你别忘了,小人物敢玩命,而你却不敢,你分析的对,但吓不住我的,十万块只能恶心我一下而已,当然这还不算你在其他方面的打点,想要不了了之下来,十万够吗?”
“你?”听我这么一说,原本占据气势上风的刘建业脸色唰的一下就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