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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清漪只是想见一见龙珏,并没有想过要这么快回西越。

她走了,长孙华锦怎么办?

水清漪立即开口道:“我不回西越。”

龙珏脸上笑容一敛,一双宛如星月的眸子,流露出清冷光华。一瞬不顺的望着她,在等她不去的理由。

“再等等。”水清漪不敢看他失望的眼神,她怕来不及通知长孙华锦,去了西越,她就再也没有机会见到他。

龙珏看着窗外萧瑟的枯枝,淡淡的说道:“你母妃身边有一条赤蛇,给你拿出来解毒,你见一见她。”幽邃的眸子里闪过哀伤,神色落寞。

水清漪眼睫颤了颤,若赤蛇在母妃的身旁,从冰棺中取出,她断是要去见一面。沉默了半晌,轻声道:“过几日再启程吧。”

龙珏摆了摆手,算是应允了。看着她与芙儿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容颜,心肠无法硬起来。

水清漪斟一杯茶,递给龙珏。清雅的淡笑道:“幽儿给我用的那一套针法,能压制了胭脂红,也不差这几日。”这边的事情已经都按部就班的上了轨道,她若离开了,岂不是错过了一场好戏?“您可先回西越,我这边交代妥帖了,启程去西越。”

“这次带你会西越,没有打算让你再回来。我已经老了,不知能否承受一次失去。只想把你拥在自己的羽翼下,庇护你一世无忧。”龙珏转过眼,看见她清丽的面容忽而浮现了一种微妙的神态,那张因体内的毒素与思虑而变得苍白的脸上,淡淡的几乎看不见的那一丝红晕消退,愈发白得晶莹。古井无波的眸子里,泛起了惊乱后的涟漪。

龙珏把自己的目光又转向了窗外,脸上的神情依然平静,淡淡的说道:“东齐局势动荡,无人能容你。这样,教我如何放心得下?”语气少有的坚决,不容抗拒。

芙儿,便是因着他的自负、疏忽,才会早早的离他们而去。

又岂会明知她深陷龙潭虎穴,置之不顾呢?

她与幽儿是他唯一的牵绊,待他们独当一面,无人敢欺之时,那么便是他功成身退之际了!

水清漪只觉得一股冷气直窜上脑门,手哆嗦不稳的端着茶杯,里面金黄色的茶汤倾倒出来,溅了龙珏袖摆上。

水清漪手忙脚乱的将茶杯搁在桌子上,拿着绣帕替龙珏擦拭,宽大的广袖不小心的将茶杯刮倒,滚落在地上,粉碎成片。

龙珏眉一皱,径自走到了箱笼处,拿出换洗的衣裳,去了屏风后:“我来东齐之前,在西越已经安排好你的去处。”

水清漪知道他的安排,她懵懵懂懂的长大成人。唯一的冤枉是寻到亲生的父母,命运坎坷,好不容易找到,却突然冒出了一个她自小订亲的未婚夫。

荒谬!

她若是不曾成婚,断然会按照他规划的走。

屏风后,龙珏满目无奈。这一条赤蛇,是当初寻来给芙儿解毒。他不曾寻到,是陈家寻到了,且陈家家主因此被赤蛇咬了一口不治而亡,他临死前定下的这一个婚约。奈何他将赤蛇带回来的时候,得到的却是芙儿的死讯,卿儿的失踪。

陈家人一直信守着这一份婚约,是陈家家主用命换来,他岂能违背了?

卿儿若不用这赤蛇,他态度也不会如此坚决。她用了,承了陈家的情份,如何能不遵守诺言?

“你回去后,让长孙华锦来见我。”龙珏下了逐客令,水清漪委屈难过的模样,他会心软。

水清漪理解龙珏的心思,历经千帆,心爱的人阴阳两隔。留下的一儿一女,爱女自小就失散,好不容易寻回,又身中了剧毒。放在眼皮子底下养着,才能够心安。

“父亲……”水清漪心中一急,生怕龙珏要挟长孙华锦,情急下,倒是唤出了这一句卡在喉中已久的话语。

屏风后,久久没有声响传出。

水清漪怔然看向内室,她不知龙珏是何种神情。可空气中漂浮着宁静祥和的气息,让她猜想他此刻定然是极为和悦。

“卿儿,你将他唤来见我。”龙珏冷冽的声音有些沙哑低沉,却又极为的醇厚动听。

水清漪脸色一变,冥顽不化!

龙珏没有治好乔若芙,女儿也身中奇毒,而今知晓了解法,断不会任由她胡闹。

水清漪无法,龙幽也没有去见了,直接回了府。

长孙华锦在小厨房煎药,伏筝在挑选药材,按照步骤,在另外一边的火炉子里添加药材。放好最后一味药,伏筝搁下手札,拍了拍手上的药草留下的浆汁,凑到长孙华锦这边,一股浓郁的药味扑面而来,只闻一下,嘴里便发苦:“这药极苦,嫂嫂能喝得下?”

长孙华锦搅拌了一下药罐里的汩汩冒出来的气泡,神色凝重:“良药苦口。”

伏筝皱了皱眉,走开了一些:“无双有消息了么?”

长孙华锦嗯了一声。

伏筝瞧着他心不在焉,也就守着自个的火炉子。

厨房里只有水沸的汩汩声,与柴禾燃烧火星子的炸响的嘶啦声。

“世子,世子妃去了驿馆。”常德站在厨房外,对长孙华锦道。看着不染尘埃的主子,为了水清漪,洗手做羹,亲自煎药,心中百味陈杂。

这样的主子,浑身似有了烟火气。

长孙华锦手一顿,一滴滚烫的药汁溅在如玉的手背上,冒出一颗红红的水泡。眼睫蹁跹如蝶翼颤动了几下,抬眸道:“你去唤世子妃回府,该喝药了。”

常德察觉到世子的反常,怔了怔,回去找水清漪了。

“大哥,你是怕大嫂被摄政王带走么?”伏筝眼睛里有着好奇,世人眼中的高岭之花,被水清漪采摘了下来,虽然依旧高冷,却多了几分的人情味儿。

“这一场大雨下了有好几日,入冬前最后一场秋汛到来。”长孙华锦看着雨后天晴的湛蓝天空,漫不经心的说道。

伏筝一愣,入冬前秋汛,洪灾过去,自然会有许多难民横行。而西越国与草原接连,那边每年在入冬的时候入侵西越强抢粮草储备过冬。而若是有秋汛,那么就会在秋汛之前……

“大哥是想借此引开摄政王回西越,留下大嫂么?”伏筝揣测着长孙华锦的心思。

长孙华锦没有搭理。

“你大哥与我一块回西越。”水清漪清丽的嗓音传来,长孙华锦眼底闪过一抹琉璃光芒,端着药罐倒出药汁,用纱布过滤了药渣,放了几块糖,吹冷了递给她:“喝了。”

水清漪看着他动作娴熟,一气呵成,仿佛做了千万遍。心神一动,恐怕这些日子她喝的药都是他亲自煎熬的。憋着一口气,将苦涩的药汁喝完。一颗蜜饯塞进嘴里,甜丝丝的味道蔓延口腔,化去了嘴里的苦味。水清漪微微眯了眯眼:“太甜了。”

长孙华锦捏了捏她的鼻子,宠溺的说道:“太苦了,你胃里会不舒服。”

水清漪眼眶里氤氲着水雾,他细心的发觉了。昨日里她喝完药,喝了几口清水压了压嘴里的苦味,夜里睡觉胃里不舒服,辗转反侧,睡不着。

“吵着你了?”水清漪握着他的手,看着上面的水泡,从袖中摸出一瓶药膏,轻柔的涂抹。

丝丝凉意在手背上扩散,心中却是涌入一股暖流。长孙华锦撩开她的袖摆,看着红斑没有扩散,心里稍定。“身子不适莫要忍着,定要与我说。”

水清漪乖顺的点头:“晓得了。”

伏筝看着浓情蜜意的二人,眼底流露出羡慕的神采。不自禁的想起了那一抹红衣灼灼的男子,眉目间流转的风情,熠熠生辉。

一眼,便令人痴醉。

得那人喜爱,定也是被呵护着。只可惜,那人也是倾慕于她。

伏筝落寞的收回了视线,敛好心思,认真的煎药。

“伏筝,永盛坊的掌柜将账目送来了,你若得闲,给花公子送过去。”水清漪与长孙华锦携手走到门外,忽而回头交代伏筝。

伏筝颔首,默默的煎药。

“父亲要见你,你择个时间过去。”

二人走远了,水清漪目露忧色的说道。心里害怕龙珏会以她的事情要挟长孙华锦离开她,黛眉一蹙,略微有些为难:“我随你一块去。”

长孙华锦自然是拂了她的意:“无碍,我能应付。”

水清漪神色郁郁,叮咛道:“我自有主张,你莫要全然听信他的话。”

长孙华锦唇瓣含笑,轻啄了一下她喋喋不休的红唇,深深的看了她一眼,仿佛将她的模样深刻在心头。摆了摆手,转身去了驿馆。

水清漪坐在榻上,一日心中都不安宁。他最后离去时望向她的那一眼,仿佛是在心里下了某个重大的决心,令她如坐针毡。

水清漪在屋子里来回踱步走动,窗外已经天黑了,风吹得黄叶纷飞,残影乱舞。

水清漪拢了拢肩头披着的衣裳,静静的坐在台阶上,双手环膝,微凉的风从她身旁吹过,遥望着远处屋檐下的摇摆的宫灯,神态微微恍惚。忆起了那一日灯会,整条街道都是流光溢彩的灯火,那样混乱的场景中,他依旧一眼从万千人群中找到她。

水清漪搓了搓手臂,夜色深了,风很冷,吹得人遍体生寒。

“世子妃,夜深了,外头冷,您身子骨弱,回屋子里等着吧。”绣橘从屋子里走出来,看着水清漪披在肩膀上的衣裳已经被风吹着滑落了下来。弯腰捡起,抖落了灰尘,搭在她的肩上:“摄政王疼惜您,断不会为难了世子,让您难过。”

水清漪眼睫微微颤动,这一回不一样,攸关了她的性命!

何况,龙珏将这里当作龙潭虎穴,想要将她纳入他的羽翼下,必定是要随他回西越。在她没有足够能够保护自己的实力前,断然是不会放任她回到东齐国。

她想过要长孙华锦随她一同回西越,常驻在那里安家。可她怎么能这样自私?他整个人都是属于她一个人,为了她已经大义灭亲,她又有何颜面让他再次为了她,背井离乡,抛弃所拥有的一切?

她并没有为他付出过什么,怎么能要求他一人不断的迁就迎合她呢?

“我再等等。”水清漪呐呐的说道。

绣橘正要劝说,便瞧见长孙华锦踏着月色走来,白衣胜雪,沐浴在清冷皎白的月光下,飘飘欲仙。

“世子妃,世子爷来了。”绣橘搀扶着水清漪起来,却被水清漪伸手制止。“你回去睡,这里不用伺候。”话是对着绣橘说,目光一瞬不顺的盯着长孙华锦。

绣橘识趣,蹬蹬的跑开了。

长孙华锦沿着回廊,向竹园走去。两旁的老树密密匝匝,凉风吹拂间,黄叶飘零而下。薄薄的霜露凝结在其中,月光下,闪烁着莹白光泽。

幽深的瞳孔,落在廊檐下的人影,脚程快了一些,带着一股冷风来到她的身旁。

水清漪掩嘴轻咳了几声。

长孙华锦递给她一方雪白的娟帕,在她的身旁坐下,看着她脚边的酒坛子,眉梢一挑:“喝酒了?”

水清漪唇畔掠过一抹苦涩的笑,纤细的手指提起酒坛,揭开红封,巧笑嫣然道:“只浅酌一口。”

长孙华锦浓黑如墨的眸子,不复往日的温柔,冷冷的凝视着她。

水清漪紧咬着细白的牙齿,清澈的眸子望进他漆黑透亮的眸中,他瞳孔深处倒映出她的身影,那样的娇柔弱小,却倔强的没有在他的压迫下,收回手中的酒坛子。

“一口。”

水清漪重复。

风卷着落叶枯枝漫空飞舞,空旷的庭院里只有沙沙的枝叶摩挲声。

水清漪紧张得手心冒汗,她的身子可以浅酌,不能豪饮。奈何长孙华锦看得紧,就是不肯松口。可有些事,她不饮酒壮壮胆子,是做不出来。

长孙华锦斜斜一瞥,冷哼了一声。

水清漪瞟了他一眼,见他没有说话,权当他是默认了。浅浅的饮了一口,将酒坛子递给他:“我当初在云景山可是喝了你埋下的梨花酿,这酒也不差。”

长孙华锦哼笑道:“自然,这是我埋在后院里的梨花白。”

水清漪对自己借花献佛的行为,丝毫不以为耻:“那时我们不曾成婚,自然分个你我。而今你都是我的了,这酒肯定也是。”

长孙华锦气笑了,饮了一大口,冰凉的酒液从喉结锁骨滑落,心中一阵畅快。他自小中有寒毒,饮食向来都是温的,从未浅尝过冰凉的食物,不知是何滋味。

“他与你说什么了?”水清漪侧头看着饮酒的男子,问出存在心中一夜的疑问。

长孙华锦低低的笑出声:“问了一些与你成婚之后的事。”

水清漪对他避重就轻的回答不满,望着夜空中微弱的星光,嘴角凝着一抹浅浅的笑:“他与你说了赤蛇的事,而后要带我回西越?你并无法庇护我周全,所以劝你放手,咱们好聚好散?”

长孙华锦缄默不语。

她猜中了其一,后面虽然龙珏是那样的含义,却也没有斩钉截铁的将他们分离开。

给他一道选择题。

龙珏将赤蛇的来源与陈家的婚约都与他说了,他若想要与水清漪不分离,首要劝服陈家自动放弃婚约,不可使用强制的手段,任何形式上的逼压。第二,便是留在西越。第三……

“过几日,我与你一道回西越。”长孙华锦若有所思,江府江夫人她的母亲是陈家嫡女,应当可以让她劝说陈家放弃与水清漪的婚约。“我明日邀江文韬来府上做客,你招待江氏。”

水清漪不解的看着他。

“江氏是你未婚夫的表妹。”长孙华锦将‘未婚夫’三个字咬音极重。

水清漪咯咯一笑:“你想要从我干儿子的娘身上下手啊……唔……”话音方落,长孙华锦敲了她一个爆栗,吃痛的捂着额头,嗔怒的瞪着他:“你打我作甚?”

长孙华锦听着她轻佻的话语,便心中来气。看着她面颊被酒气熏染得酡红,一双凤目蕴含着一汪清水,盈盈闪着波光,极为动人。

“长点心。”长孙华锦张开双臂,将她拥入怀中。看着她娇艳动人的面容,心中涩然,到底是他无用了些,才让她遭罪。若是他能护她周全,龙珏亦不会态度如此坚决。

水清漪靠在他的胸膛,手指把玩着他的墨发,低声道:“我最大的遗憾,是不曾给你生养一个孩子。等我毒解了,我们生个孩子,可好?”水清漪双手圈着他的脖颈,将他的头拉低,直视着他。

长孙华锦嗯了一声:“好好养病,不许饮酒。”

水清漪嫣然一笑,楚楚动人,皎洁的月光都失去了色彩。

手贴在他的胸膛,感受着他强而有力的心跳撞击着她的手心。垂眸敛去眼底的水光,只希望你莫要辜负了我。

与他在一起相处了两世,她又岂会察觉不到他的反常?

他不说,她也不想点破。

他爱她,这一点她毋庸置疑,恐怕还不足以令他放弃这里的一切,随她离开到西越。在哪里,任由他在东齐有怎样的声望地位,他是依附着她的白身。

长孙华锦许久没有等到怀中人有动静,垂眸看着她双目紧闭,眼睫上挂着一滴泪珠。眼底闪过一抹凄清,摄政王不愧是摄政王,第三个要求,恐怕他终其一生都无法做到。

长孙华锦动作轻柔的将她抱回了屋中,一直横躺在围墙上的花千绝,翩然落在了庭院中,目光落在放在地上的酒坛子上,一股淡雅的酒香扑鼻。勾起了他的馋虫,谁让长孙华锦只酿了几坛子酒,他偶得一坛,至今念念不忘。

可惜啊,这一坛子糟践了。

花千绝看着屋子里的灯熄灭了,对着立在墙头上的龙幽道:“有一坛子雪莲酿造的酒,埋了有十年了,想来滋味不错。只可惜,长孙华锦是个抠门的,我讨要了许久都不曾要到。”

龙幽不为所动,拂袖,消失在夜空中。

花千绝摸了摸鼻子,这臭小子没有小时候那么好诓骗了。

……

翌日,龙珏收到密信,立即启程回了西越,留下龙幽护送水清漪回西越。

水清漪稍稍舒了口气,她的确害怕龙珏留在这里不走。

昨夜里原想着将长孙华锦灌醉了问话,却没有想到这个先抵不住醉意睡了过去。

“世子爷呢?”水清漪没有瞧见长孙华锦的身影,询问着绣橘。

“龙公子他命人在寻雪莲酿造的酒祛风湿,且要十年陈酿,世子爷给他送酒去了。”绣橘强忍着笑意,憋得满脸通红。

水清漪一怔,这是明着打劫!

这浑小子怕是得知长孙华锦有一坛雪莲酿,埋了十年。他又不想讨要,便大张旗鼓的去吩咐属下寻找,摆明了是作态给长孙华锦看。

长孙华锦又怎得会装聋作哑,置之不理?

“世子妃,镇西侯世子妃来了。”绣萍进来通报。

水清漪一怔,萧珮都许久不曾来寻她了。“快请她进来。”起身迎了出去。

萧珮穿着黑色的劲装,腰间依旧缠着鞭子。只是英挺的面容上染着一抹喜色,夹杂着一抹淡淡的忧色。看到水清漪,脸咻的通红。

水清漪狐疑的打量着她,萧珮太过反常了。

“清儿,我来是问你一件事,我拿不定主意。”萧珮直接道明了来意,昨夜一宿都没有睡好。天亮就想来找水清漪,结果被请到婆母那里,现在才放她回屋子,这才偷溜到水清漪这里来。

“什么好事儿?”水清漪看着她脸上那一抹红晕,觉得这太阳打西边出来了。能让萧珮脸红,可不简单。

萧珮被水清漪盯着不自在,捂着小腹,凑在她耳畔道:“我有身孕了,一个月。”

水清漪一怔,脸上露出了一抹笑容,打心眼里替她开心。“这是大喜事,你该高兴才是,这都要做娘了。”手搭在自己平坦的小腹上,水清漪眸光暗淡。“你腰间缠着鞭子作甚?你是怎么来的?”水清漪心里有着不好的预感。

“骑马。”萧珮不以为然。

水清漪手指戳了戳萧珮的额头,神色严肃的说道:“郑一鸣他知道么?”见萧珮摇头,气不打一处来:“日后切不可骑马,日后出门要坐马车,不能耍鞭子……你穿宽松的衣裳。”

萧珮闷闷不乐的说道:“我今儿个是来寻你拿主意的,我是有了身孕,可郑一鸣听了并不高兴。这些时日早出晚归,甚至有的时候夜不归宿。脾性也没有往日那么好,还冲我发了几通火。我心里本就不安,这个时候又有了孩子,我也不知要还是不要。”

“你若不要,我就与你绝交!”水清漪撂下狠话。

萧珮有些委屈,神色落寞的说道:“他在外头养外室了。母亲当初相中他,就是因着他们府中没有纳妾,他娶了南宫如烟,我不介意。当初少不更事,犯下的过错。可他向我保证了不纳妾室,却学着旁人养外室。我也是昨日里被文菁嘲笑,才得知的。”

“你怎么见着文菁的?”水清漪嗅到了一丝不同寻常,文菁最要脸面,她已经毁容断不会出来走动。

“昨日郑一鸣冲我发火出去了,我去寻他的时候,在茶馆碰见了文菁,她与李亦尘在一块。”萧珮恨郑一鸣恨得牙根痒痒,恨不得将他吊起来,抽打一顿。

“你确定了?”水清漪总觉得事情有古怪,郑一鸣对萧珮的那份心,她瞧得出来,怎么会养外室?

“千真万确。”萧珮眼角有着泪痕,她瞧见郑一鸣温柔的扶着挺着大肚子的女人从成衣铺子出来。自从和好了没有多少时日,他对她的态度就冷淡了许多。“那个女人都快临盆了。”

水清漪宽慰道:“可能有误会,你别心急,我替你问长孙华锦。”

心里却有些拿不定主意,萧珮说那个女人快临盆了,往前推算。那个时候萧珮还不曾回京,有可能是郑一鸣的孩子。

可郑一鸣的性子,他断不会欺瞒萧珮。

“你放宽心别多想,这样对孩子不好。我让人去调查一番,再做决定。”水清漪明白萧珮的感受,当年玉媚兮都成了宫妃,长孙华锦态度对她不一样,她都心中如扎着一根刺。何况,她亲眼瞧见自个的夫君与孕妇亲密的在一块?

萧珮心里好受了一些,她得知消息的时候就想好了,最坏的结果无非就是和离!

只是……

双手抚摸着小腹,委屈了孩子罢了。

“我来还有一件事要告诉你,皇上已经病重,太后隐瞒了消息。不出几日,便会要立储君了。”萧珮说罢,便回了府。

镇西侯夫人恰好从外回来,在门口与萧珮碰头。看着她老老实实的坐着水清漪安排的马车回府,眼中的笑意更深:“回来了,可有要想吃的?”

萧珮摇了摇头:“母亲,我不想吃。”

镇西侯夫人也不勉强,笑意不减的叮咛道:“饿了想吃什么,遣人通知厨房做,要好好的养着身子。”

萧珮颔首,回了屋子。推开门,看着郑一鸣坐在榻上出神,眼底有着诧异:“怎么舍得回来了?”

郑一鸣没有与萧珮争闹,看着她气呼呼的坐在圆凳上,倒着茶水解渴。淡淡的说道:“我有一事想与你说。”

萧珮收紧了端着茶杯的手,背脊僵硬,猜测着他是交代了么?手微微有些发抖,萧珮搁下茶杯,强作镇定的说道:“何事?”

郑一鸣看着她苍白的面颊,忽而有些不忍。

“没有要说的,我就去歇息了。”萧珮坐久了腰背酸痛,也没有做好心理准备,听着他谈论另外一个女人,下意识的想要逃避。心里嗤笑,萧珮你何时这么懦弱了?

“芳芳快要临盆,她一个人住在外面不安全,我同你说一声,将她接回府。”郑一鸣看着萧珮骤变的脸色,慌忙解释道:“生完后,我就把她送出去。”

“郑一鸣,这是你的事,无须与我说。”萧珮心累,留给他一个后脑勺,进了内室。躺在床榻上,看着这满屋子喜庆的红色,强烈的刺激着她的瞳眸,痛得想要落泪。

郑一鸣无声无息的站在床边,伸手碰触着她的面颊,手指一片湿意,微微一怔,骤然捏紧了拳头。张嘴想要说什么,到嘴了,却终是没有说出口。

“你不用担心,用完膳的时候我会与你母亲说一声,给她一个名份。”萧珮觉得心里很难受,每一字,每一句话,都似刀子落在心上,一下一下的割绞着她的肉,钝钝的锐痛蔓延着她全身。

郑一鸣嗯了一声,就出去了。

傍晚的时候,萧珮气色不佳的到了镇西侯夫人屋子里用膳。

镇西侯夫人心中一惊,焦急的询问道:“孩子,怎么了?方才好好的,现在脸色这么难看?”

萧珮牵强的一笑:“没事,大约是没有睡好。”

“辛苦你了。”镇西侯夫人是过来人,知道怀孕的艰辛,亲自给萧珮呈了一碗汤。这时,郑一鸣风尘仆仆的进来,在萧珮的身侧坐下。

萧珮神情不自在,垂眸喝着汤。

郑一鸣关切的说道:“身子不适么?用完膳我陪你去看太医。”

萧珮本想拒绝,在镇西侯夫人的目光中,点了点头。心里想着,待会离开寻个借口离开就是。可没有等她开口,院子里倏然闹哄哄的,一个婆子闯了进来,跪在地上对郑一鸣说道:“世子,芳姑娘身子不适,您快去瞧一瞧。”

郑一鸣立即撇下碗筷,起身匆匆离开。

“鸣儿……”镇西侯夫人看着郑一鸣渐行渐远的背影,脸色阴沉,冷声道:“芳姑娘是谁?”太不知事了,萧珮还有着身孕,身子也不适,他怎么能抛下不管。走的时候一句话都没有?

正要宽慰萧珮几句,就听到萧珮木然的说道:“母亲,我忘记与你说了。夫君,他把养在外头的姑娘接回来了,与您说一声,安排给她一个名份。”

“啪——”镇西侯夫人怒急攻心,将手中的茶杯掷在地上。“混账东西!有我在一日,他休想纳妾!学什么不好,怎得学旁人在外养女人!”

“芳姑娘将要临盆了。”萧珮心痛得近乎麻木,执着碗筷的手指骨泛白,极力的控制着她将要迸发的情绪。

镇西侯夫人心口一滞,哑然失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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