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9章夜半枪声
深山寂静，漆夜惶惶，只听到剧烈地心跳和不知是什么鸟在鸣叫，凄厉，哀婉。
成婉如本来要同叶小凡一起回去，被叶小凡拒绝了。
叶小凡坐在黄港的车上，朝着凌音村飞驰。
方寒亲自带队深入叶家，小白肩膀中枪，有些烦躁，对这些自带煞气的人类脾气不太好，郑大阳在一旁低声安慰着，叶大娘给小白喂着烧鸡，还给它倒了一杯江淮老窖，貌似心情才好了些。
方寒想问问当事人，犯罪嫌疑人长什么样，看看狂躁的小白又咽回去了。
叶大娘在一旁絮絮叨叨地说着，“那人带枪来的，悄悄进了院子里，我都已经睡下了，一点也没听到声音，后来就听见小白吼叫，和一声枪响，一出来隐约看见有个身影跑了。”
身边有女警安慰着叶大娘，郑大阳说的基本和叶大娘一样，看不清男女，也不知道是谁，因为什么。
线索就是受了伤，还有地上的血。
法医采集完血样就回县里化验去了，方寒他们留在凌音村，调查嫌疑人逃脱的路线和方向。
叶小凡脑子里无数个思绪飞过，究竟是谁呢？
持枪进入叶家，应该就是为了报复自己，不管是自己的亲人，还是自己，只想除之而后快。
赵有志？
纪忠他们说赵有志仍在住院，每天傍晚浑身疼痛哭嚎不止。
赵旭升？
他们正处于媒体的风口浪尖，应该恨不得此时避避风头。
叶小凡在手机里胡乱翻看着，那封恐吓信！
是买卖器官的人做的！
叶小凡把手机里信的照片放大，怎么看血字都很别扭。
叶凡？必死？
“左撇子！”叶小凡惊呼道。
黄港吓了一跳，叶小凡情绪十分激动。
假使这个写信人就是幕后主使，那么他一定是个学过医的，肾病患者或者肾病患者亲属，而且是左撇子！
叶小凡拨通方寒电话，“查一下左撇子的医生，近几年辞职了的。”
方寒他们派出去的人，沿着血迹追踪，没多远就中断了血迹，应该是上了车。
方寒加紧派人调查，叶小凡赶到时，方寒仍在家里。
“之前那两辆车，在出了江淮县以后，就被发现扔在路边了，车上什么痕迹都没留下，那些肾脏也找不到了。”方寒喝了一杯咖啡，眉头紧锁。
叶小凡看了看叶大娘和郑大阳没事，哄他们先去睡觉，又拿着药箱给小白取子弹。
幸好小白皮糙肉厚，子弹打进身体后，只是留下一个弹痕伤口，正在往外流血。
叶大娘已经给小白喝过白酒，小白酒量还蛮好，没什么事，叶小凡很认真地问道，“你要不要吃点麻醉药？止痛药？”
方寒惊讶地看着叶小凡跟小白沟通，只见小白摇摇头，发出一声低吼。
叶小凡那刀在小白身上轻轻一剜，小白疼痛地身上一抖，再次发出一声低吼。
叶小凡把镊子在它的皮肉里翻动了几下，把子弹取了出来，又给小白涂上了药，包扎起来，小白才有些倦意，回临时搭建的一个简易熊窝里睡觉。
方寒拿出手机，翻出一张照片，递给叶小凡，“小凡，你那天在现场见过这个东西吗？”
叶小凡低头一看，是个粉色米菲兔子的发夹，而且是脱胶了。
“这不是那些被害女孩的吗？”叶小凡不明白这个有什么关系。
“这是在现场办公桌下面发现的，应该是嫌疑人不小心掉落的。从这个东西来看，应该是小女孩用的，不是那些被害女孩用的。初步估计是那天发现你侵入后，有人仓皇逃走，除了你看到的那三个人以外，还有人从别处逃走。”
方寒若有所思，叶小凡也默默盯着，忽然觉得这个东西特别眼熟。
可是自己接触过的小女孩，齐涵，姜雨汐，都是金枝玉叶，哪怕发卡都是香奈儿的，这种一两块钱的廉价饰品……马菲！
“是她！”叶小凡眼睛一亮，发出惊呼。
“谁？”方寒心里陡然一惊，想不到叶小凡真的见过这个发夹。
“这个发夹是一对的，我在医院见到的那个小女孩马菲只戴了一个，她的妈妈叫南叮叮！”
叶小凡无比确信，就是她！
“她曾经当过医生！而且我住院以后，就看见了她！她还不小心说出了我姓叶！我当时以为她是在床头病历卡上看到的，那么自然的叫出，应该不止如此！”
“我当时诊断出小女孩的肾病时，她脸上的表情很纠结！”
“而且，她是左撇子！医院里的那封信，就是她写的，也是她让那个老太太送去的！”
方寒赶紧让人去查这个南叮叮的所有线索，以及可能潜藏的位置。如果只是一个逃犯，可能很容易，如果是个带着患有肾病的小女孩，那她一定就在县城里！
“她的犯罪动机……”叶小凡在房间里踱起步来，一幕幕回忆如海般涌出。
“她一定是用那些肾脏在研究什么疫苗或者特效药！她想治愈她的女儿！”叶小凡说出自己的猜测。
外面的天已经蒙蒙亮，烟灰缸里满是烟蒂。
她如果现在来报复，有可能就是为了吸引叶小凡回来！
那么，小女孩的病情加重了？
叶小凡迅速上车，直奔江淮县医院。
柳叶生按照叶小凡吩咐，直接把他带到了急诊室，急诊室门前一个熟悉的身影正在跪地哭泣，正是南叮叮！
南叮叮的肩膀受了重伤，汩汩淌血，白骨可见，可是她似乎毫无觉察，身边的护士要带她进去包扎，她死活不肯。
看到叶小凡赶来，南叮叮冲了上去，“叶先生，都是我做的！求求你，救救我的女儿！”
叶小凡一脸凝重，“她当时的排异反应不是治好了吗？怎么会抢救！”
“我，我研制的特效药，给几个肾病人都用了，他们都没事，而且有所好转，我就给丫片用了……”南叮叮泣不成声。
叶小凡赶紧穿白大褂，进了急诊室。
马菲戴着呼吸机，脸色发白，低声呻吟。
血压骤降！心跳减缓！
叶小凡凑过去，马菲还有意识，低声说着，“叔叔，原谅我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