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见到蔚羽，凯斯都快心疼死了。
他从没见过她这么狼狈。
一点都不像冷着脸要教训他的小不点。
“你……”
蔚羽看清面前的人，她那双向来冷清的眼里，有一些不敢置信，随即眼眶都红了。
“为什么来救你？”
凯斯蹲下身，“不知道，想来就来了。我只知道，不来我会后悔一辈子。”
凯斯帮她把耳边沾湿的发，勾回耳后，“你要是想报答我，就答应我，回去别再跟君家有牵扯了。沈家的人我全部调查过，只要你装得像以前一样乖，你可以好好生活的。”
一摁开电椅上镣铐的开关，蔚羽全身脱力地往他怀里倒下去。
她攥着凯斯的衣服，不想让他走。
蔚羽知道这家伙打算做什么。
她比他靠谱多了。
都栽在这些人手里。
仅凭他一个人，要是被看出是在耍花招的话，是什么下场啊？这些人不止想要君家的内部资料。
他们还想要君茶死。
蔚羽不肯。
君家也知道利弊取舍，选择了舍弃她。
甚至可能担心，她会透露君家的机密，可能更想把她置之死地。这些，蔚羽都懂。
她只是，不想辜负师傅的信任。
而面前这个人……他们在B国上学的时候，他就很喜欢黏着她，喜欢让她陪着他一起玩。
学语言的时候，她就知道他很有天赋，却不太勤快。以至于作业本上的字迹通常都飘得有些过头。
她还记得凯斯被留堂。
她作为他的同桌，好心等了等他。
“你教我？”
凯斯撑着侧脸，睨着身边正经得连侧脸都是冷漠的人，就忍不住生起一丝捉弄的心思。
他恶劣的捉弄。
蔚羽把放在练习册上的目光，停在他手边转得流畅漂亮的手上。
蔚羽按住他的手腕。
“嗯？”凯斯扬眉。
“晕。”看着晕。
蔚羽冷淡的吐出一个字，把凯斯掉到桌面上的笔拿过来，还在想给他练什么字好，在草稿本上写了他的名字——凯斯。
“呵。”
凯斯揉了揉金色的额发，他把自己的语文课本扔给她，翻开第一页，指着中间的位置，“这里，蔚羽。”
“嗯？”蔚羽笔尖顿住，她不明所以地看向他。
凯斯又敲了一下纸面，“你的名字。我的，蔚羽。”
我的书。
你的名字。
可以写。
蔚羽认真地把自己的名字写上去，问他：“为什么写我的名字。”
凯斯似乎真的认真想了想，他才找到一个好理由。他笑，“你的名字，笔画多。写起来，有成就感。”
蔚羽：“……”
她是他的成就感。
蔚羽的视线落在他那张好看得比阳光还要耀眼的脸上，她连视线都快移不开了。
那是她第一次正视面前的少年。
而不是总是以年少的迷恋，仰望着她的师傅……
蔚羽在君家是个习惯于边缘化的人物。她总是一个人冷冰冰地去执行君茶的命令，不会问缘由。
这样的她，会更讨君茶喜欢。
君茶可能喜欢她是一个听话的徒弟，以及能干的下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