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亦帆眸色一变,倾身把雪茄摁灭在水晶烟灰缸里,他故作玄虚道:“帮你也不是不可以,只要你交出手里的东西。”
孟哲大笑,笑声充满不屑,“慕副总这话未免说得太迟了吧?”
“迟不迟我说了算!”慕亦帆仰靠在沙发里睥睨着孟哲,“反正到最后那些东西都不会是你的。”
话音刚落,一把枪抵住了孟哲的后脑。
孟哲全身瞬间绷紧的一动不动,眼睛往后瞄想看清来人,但不用看对方已经先出声了。
“孟哲,被判我的那天起就应该想到会有今天。”千扬眼神狠厉,势要将孟哲赶尽杀绝的模样,拿枪的手扣动扳机死死抵在孟哲脑后。
孟哲乖乖举起双手作投降状,他不会傻到在这个时候去激怒千扬,因为他太了解千扬,逼急了会乱咬人。千扬不是慕亦帆,他已经踩到千扬的雷区,无论如何千扬都不可能善罢甘休,不会就势停手。
“千爷有话好好说,为几个堂口见血可就得不偿失了。”孟哲见情势不对立马改口。
千扬枪口用力一顶,操着满口黄牙咬牙切齿道:“少废话,我还怕多担你一条贱命不成。”
孟哲瞄向气定神闲的慕亦帆,果然为了利益连仇人都能利用,不过千扬居然能和他达成合作属实古怪。
千扬说出目的,“把你手里的堂口通通交出来。”
孟哲保持半举双手的姿势,把矛头转向慕亦帆,“千爷,我手里可没几个管用的堂口,你该问问慕副总,当初他可是把弘星下面几个重要的堂口早早占为己有,现在倒把自己撇干净了。”
千扬瞥向慕亦帆,孟哲趁机双手快速抓住千扬的手腕,一个用力拉拽把枪弄掉。
慕亦帆见状起身准备撤退,千扬吃痛地按住手腕,他今天来可没打算放过他们任何一个人,从腰后又迅速掏出另一把枪朝慕亦帆的方向开了一枪。
“砰——”
慕亦帆面前的玻璃应声碎落,他眉头紧皱想要赶紧离开这里,“他妈的千扬你疯了!”
孟哲被千扬纠缠,同时瞄了眼掉在地上的枪,找准时机想要夺枪。但他低估了千扬是个疯子的事实,千扬根本没打算放过他们,表面上与慕亦帆是一派却早就设了局等着他们进来,所以外面肯定还有帮手。
果不其然,慕亦帆门还没跨出去,外面就涌进来一帮弘星的兄弟将他围住。
“今天谁取了他们的命,谁做总堂主。”千扬放话。
那帮兄弟听到这话像打了鸡血,如果不抓住这个机会,混个十年都不一定能坐上分舵堂主。千扬这是要找人顶替孟哲原先的位置,意思很明显就是要对孟哲赶尽杀绝。
慕亦帆倒退了几步,这里是他的地盘,能放千扬和孟哲两个玄道的人进来肯定也做好如何应对。
比弘星多出一倍的黑衣保镖冲了进来将他们圈在里面,慕亦帆哼笑一声淡定自若地从人群中走了出去,“千扬,你以为能答应放你进来我会不做足准备吗?”
此时的孟哲孤立无援,而他带来的人远比不上千扬的,所以他现在唯一的出路就是干掉千扬扭转局势,再重新与慕亦帆谈判。
孟哲反身面对千扬,但他的注意力都在地上的那把枪上,“千爷,我可以把堂口都还给你,只要我今天能活着出去,我会把堂口和兄弟们都还给你。”
千扬拿枪指着他的眉心,“呸!堂口我自然要,但那群被判过我的人我绝不会留。”
孟哲有意激怒,“好歹他们也跟了你多年,再说这么多条人命想掩盖过去恐怕很难,你有命活着离开这里恐怕也要把牢底坐穿。得不偿失啊,千爷!”
千扬重重吸了口气,咬牙冲弘星的兄弟怒吼:“还不动手——”
弘星的兄弟论实战经验肯定比慕亦帆的保镖多,但论武力值与受过正统训练的保镖相比肯定显得杂乱无章。
说动手就动手,有一个弘星兄弟起了头,那接下来就是一场混战。保镖们身材强壮,块头都比弘星的人要大上不止一个号,几番对抗下来弘星的人胜在灵巧和实战中积累的应变能力,而保镖们纯靠武力实打实的交战体力也有稍许退化。
孟哲见势不妙他必须得快点抽身才行,不管那么多一把推开千扬飞身扑过去夺地上的枪。千扬自然也不是吃素的,瞄准一枪打向孟哲的手,子弹贯穿了掌心,血肉横飞。
千扬发了狠地又是连续补了几枪,子弹打烂了孟哲的手指。
孟哲连连惨叫,他捂住右手想止住血流出来,但手掌心被子弹打烂早已于事无补。他盯着掉在地上的手指,他的手再也无法完整的活动了。
“啊——”
孟哲红透了双眼嘶吼,发了狠地扑过去捡起枪,翻身仰躺在地面朝千扬疯狂开枪。
可惜他的痛感全部集中在了被子弹贯穿血肉模糊的手上,拿枪的手控制不住的抖动得厉害,根本拿不稳也瞄不准给千扬造成致命的伤害。
千扬无情地瞥了眼地面的手指,走过去狠狠地一脚踩住,然后脚尖重重碾压再踢飞。
孟哲疼得冷汗直流,面色像张白纸,他愤恨地死死盯着千扬的恶行却说不出一句话。
千扬奸笑着蹲下身用枪拍拍孟哲的脸,羞辱道:“让你短暂坐一下我的位子真把自己当回事了?别忘了是谁把你带大的,还妄想骑到我头上?”
孟哲也是个硬骨头,不屑地冲千扬吐了口口水,“呸——”
千扬直接一拳砸在孟哲脸上,一拳不解气再来一拳,一拳拳力道狠辣的把孟哲打得鼻青脸肿,“当小弟要有当小弟的样子,别什么人都学,不然到头来自己没好果子吃。”他松开孟哲站起身,还不忘朝孟哲腹部踢两脚。
孟哲彻底疼晕过去倒在地上不省人事,千扬啧啧两声一脚把孟哲的脸踹向另一边。
慕亦帆早就察觉势头不对,刚刚千扬发疯朝孟哲开枪的时候他就意识到这个疯子什么事都能做出来,他根本目无王法更不可能因为害怕背人命而放下仇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