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止衡垂眸低笑了下又对上喻染的眼,对于她的不按常理出牌也适应了些,“你喜欢Azrael?”
喻染放松下来,笑问:“这很重要吗?”
慕止衡有意答非所问,问出心中猜想,“上次你是为了拍下《魍》才想买彩票对吗?”
“那是当然,我才舍不得拿几千万拍一块泥回去。”喻染回得理直气壮。
慕止衡没料到她会爽快承认,更加好奇她为何改变主意,“后来为什么又反悔了?”
“您老有老年痴呆还是健忘症,理由我刚刚不是已经回答过了?”喻染损他从来不带客套的,还击道:“慕总既然学艺术出身,刚刚又说没拍下我的《欲》很遗憾,那就来说说《欲》想表达什么意境。”
慕止衡在她腰间的手指轻轻动了动,“考我?通过考核有什么奖励?”
喻染觉得腰间痒痒的,动手摁住他的手防止他乱动,“你现在的行为可以理解为追求对吧?”
慕止衡看着她毫不害臊,对她接下来会说出什么话都不奇怪了,“这很明显。”
喻染不怀好意地看着慕止衡笑,“不是想追我嘛,总要有优点能取悦我才行。”
慕止衡没看到预想中的剑拔弩张,配合地轻笑了下,倒是很享受她柔嫩的双手贴在肌肤上的触感,也不知道她的戒备心是不是随机的,想起来的时候反抗一下。
“《欲》采用的雕刻方式结合了线雕、圆雕、浮雕和绘画,就是镂雕,也叫镂空雕。专攻某种技术不算难,但将几种技术融会贯通才是雕刻艺术。从外观看《欲》主体采用了圆雕和浮雕,但真正困难之处在它的线雕,阴线或阳线介乎雕刻与绘画之间的手法才体现出它的价值所在,线条美感简洁流畅,将雕刻与绘画完美的结合,神乎其技、精彩绝伦。”
慕止衡先说了技巧手法,其后才回答喻染问题的核心,“你选择了纯白无瑕的和田玉作为底座,《欲》是每个人心中的欲望,看不见摸不着,隐藏极深的东西不易窥视,如同作品本身。乍一看,我们看不见任何杂质,但细看后会发现纹理大有讲究。”
喻染神色慢慢放松下来,她扬笑把话题又强行扭转回来,“那继续我们来说说陶艺,慕总认识Azrael吗?”
慕止衡以为自己说了这么多应该奏效了,可惜这位九公主油盐不进,“我认识你就不喜欢了吗?”
喻染不假思索地回,“喜欢。”
慕止衡看到喻染眼底的戏谑,便随即听到她补了句,“我喜欢的是他的作品,又不是要嫁给他。”
“嫁给他?”慕止衡勾唇,倒是经常能从她嘴里听到类似出其不意的话。
喻染一下明白慕止衡有意戏弄,想掰开他的手但慕止衡怎么可能让她得逞。
“喜欢Azrael的作品又认为他的作品不值钱,喻小姐的话很自相矛盾啊?”慕止衡完完全全控住了喻染无法挣脱。
喻染气息有些不稳,注意力也全在腰上,“你管我!”
“不觉得我们很有缘分吗?”慕止衡贴着喻染的耳廓压着嗓子说。
喻染心口被什么挠过似的难受,温热的气息扑洒在耳际,头发时不时戳到颈项好想伸手抓一抓,“孽缘。”
慕止衡作势愈吻,喻染撇头躲开了他落下来的唇,她双手抵在他的胸膛,将他们紧密贴合的身体分开些,“够了,慕止衡。”
“幺幺。”慕止衡的唇往下,吻便落到了喻染的锁骨,“这才是情侣间独有的称呼和该有的亲密。”
喻染一愣,震惊慕止衡的大胆,还有锁骨微妙的触感和他暧昧的称呼。
幺幺…
从未有人这样唤过她。
熟悉又陌生,但经他的口说出来却是该死的好听,足以蛊惑毫无防备的心。
“咚咚——”
敲门声让喻染惊觉过来,身体瞬间变得紧绷。
“慕总,您要的衣服我给您送进去吗?”
门外响起林昭的声音,喻染第一次这么感谢林昭没眼力见。
***
房间里很暗,只留下一盏壁灯,光源洒落下来映射到了床上。
喻染双臂抱膝窝在床上,回到覃园她就把自己锁在房间。白天的事情历历在目,她的身份只有商道和玄道知道,对于他们之外的其他人来说她不过是个普通人,所以今天她才特意不让西早跟着去学校。
慕止衡的出现纯属预料之外,与他的交集也不在她的计划内。她想不明白慕止衡暧昧的行为是何居心,如果他的目的是拿到临汇区为何又迟迟不动手,难道他要以这种方式接近她达到目的吗?
喻染侧头看着铺放在床上的礼裙,脑中不自觉浮现在试衣间慕止衡对她做的种种行径,尤其是那声“幺幺”久久挥之不去。
林昭送来新的衣物,慕止衡却没第一时间开门,反倒死死将喻染抵在门上,“你的号码。”
喻染听他这么一说,大胆地伸手勾住他的脖子,狡黠一笑,“堂堂亿瀚副总,又是霥城商会会长,追求女孩子应该有很多手段才对,区区一个手机号码还查不到吗?”
“幺幺,挑战男人的胜负欲可是禁忌。”慕止衡抬手轻柔地捻住喻染的一撮短发。
喻染收紧双手仰头与他对视,“我偏要呢?再说,我又不缺男人。”
慕止衡指尖微微用力,轻轻松松将喻染的假发扯了下来,长发随即倾斜而下,满意地勾起唇角,“我还是喜欢你这副面容。”
喻染没料到慕止衡会扯掉她的假发,上次的确是她故意以长发示人,但她要的效果已经达到了,无非想让他记住她长发的样貌。
很早的时候母亲就对她说过,长发会成为她的武器,能助她也能害她。长大后,她更能明白母亲话里的含义,长发时的我见犹怜大概大多数男人都逃不过吧。
“劝你换个人喜欢。”喻染假笑着好意提醒。
慕止衡指尖拂过长发,“看不上慕氏?”
喻染指尖一松,慢慢从慕止衡的脖子上收回手臂,伸手解开他的衬衫第一颗纽扣,“跟盛世相比,如今你只是慕氏旗下区区亿瀚的副总,而郦柏宁是要接管整个盛世的人。尚且盛世与慕氏平分秋色,但慕氏有这么多人争抢一块蛋糕,你认为我会因小失大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