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早满口食物,怔怔地抬起头,一脸疑惑,“九…九小姐,您去哪儿?”
喻染指着桌子上的东西,“坐着别动,我没回来不准离开位子。”
西早迷惑且茫然,嘴里还不停咀嚼着没咽下去的食物。
喻染拿起包和手机,稍稍扯了扯裙摆整理规整,踩着高跟鞋踱步自信地向目标靠近。
“郦总既然来我们霥城商会了,要不上去坐坐?”
喻染离得不远就听见慕止衡和郦柏宁说话的内容。
郦柏宁笑道:“慕总说笑了,我只不过是在附近吃饭,碰巧路过来跟老朋友打声招呼。”
闻言,慕止衡不着痕迹地看了眼詹仕炜,“来者是客,若是我连杯茶都不请,恐怕要让郦总见笑了。”
郦柏宁脸上挂着笑,但笑不语。
詹仕炜见慕止衡有意为之,恐怕很难顺了他们的意,“慕副总,郦总和我们JS集团才刚展开合作,慕副总莫不是要抢我们JS的项目吧?”
慕止衡内心虽无意与詹仕炜抢生意,但郦柏宁代表着盛世集团,又顶着一个外来者的身份堂而皇之的出现在霥城商会,他作为商会会长自是不能轻易让他进这个门。
他莞尔笑道:“詹总这顶帽子扣下来可算冤枉我了,我不过想敬敬地主之谊,单纯地想请郦总喝杯我们霥城的茶。”
喻染将一切尽收眼底,她看着慕止衡人畜无害还一副受了委屈的样子,暗啧了声,不愧出身艺术世家,演技这般自然。
“阿宁——”
喻染适时出声唤了声郦柏宁。
三人齐齐看向声音的主人。
慕止衡将视线挪到喻染身上,眼里有不易察觉的浅愕和惊艳。他是三人中唯一面朝喻染而站的人,所以将喻染的一切看得最为清楚。
一席纯白一字肩连衣裙,完美的展示了她的肩颈线条和锁骨,腰身的勾勒将她的曲线展露无余,脚下的高跟鞋甚至都把脚趾衬得瓷白。
慕止衡从未见过能将简洁的白色穿得如此脱俗之人,还有她罕见露出的长发,原来还有人长发和短发的气质截然不同,样貌判若两人。
美得不可方物,大概是他目前能想到形容喻染唯一的词了。
喻染扬起无害的笑,可她的眼生的极其妩媚,所以看人的时候总像把钩子,勾得人心颤。她步步走近,然后当着几人的面搂住郦柏宁的手臂。
慕止衡定睛看着眼前的两人,他们旁若无人的相视一笑,羡煞旁人的举动看在他眼里却尤为刺眼。
郦柏宁自然地改为牵住喻染的手,“怎么不在餐厅等我?”
喻染另只手覆在他们相握的手之上,对他一人展笑,“点了满桌子的菜你迟迟不来,怕被西早吃完了就来寻你。”
郦柏宁宠溺地勾了下喻染的鼻尖,“穿高跟鞋走这么远的路不累吗?”
喻染语气娇嗔,“反正我不管,等会儿你背我回去。”
詹仕炜尴尬地挠挠眉角,故意清了清嗓子,“郦总,您既然已经约了喻小姐,那我就不便打扰二位了。”
“詹先生,我听阿宁提过您与盛世是合作关系,今天大家碰巧遇到了,一起吃顿饭吧。”喻染主动提议,说话间眼神有意瞄向慕止衡看他的反应。
慕止衡打量着喻染说话时的神情,再看看郦柏宁眼神时刻不离的关注着她,识趣的选择了当一个旁观者。
喻染跟詹仕炜说完话,又笑眯眯地对着慕止衡说:“慕总,要一起吗?”
慕止衡总算看出她笑里藏了什么意思,想让他难堪尴尬是吧?
他勾唇,随了她的意,“好啊。”
喻染笑意依旧,“慕总还真不懂客套。”
慕止衡对她的有意挖苦一笑置之,“佳人相约,盛情难却。”
喻染忍不住翻了翻眼皮,实则在心里已经给他无数个白眼。
郦柏宁看破喻染的小心思,又惯着她作,“走吧。”随后又对后面的两位说:“慕副总,詹总,请。”
詹仕炜自然地跟上二人叫脚步,慕止衡则走在几人的最后,他刻意放慢下台阶的步调,目视着前方喻染依偎着郦柏宁的背影,确实如同一对热恋中无时无刻想黏在一起的小情侣。
***
四人两两入座,几人刚来的时候西早吃得正忘我,怔怔抬头看到喻染给他使了个眼色,他便被无情地赶到一边。
待几人入座后西早还未能完全反应过来,站在一旁瞪着圆溜溜的眼睛充满大大的疑惑。
慕止衡扫过桌面的东西,似笑非笑,“喻小姐看着瘦小,没想到胃口倒挺出人意料。”
喻染没往慕止衡那看,只顾着玩郦柏宁的手,“慕总也挺出人意料的,盛世似乎也没跟慕氏有合作,也不知道避避嫌。”
郦柏宁把右手让给喻染,举高左手打了个响指,“服务员,把桌上的菜撤了重新上一份。”
西早眼瞧着自己横扫过的餐盘被服务员一盘盘端走,有好些都还没动过呢,那叫一个心疼啊。
詹仕炜注意到喻染有意让慕止衡难堪,但慕止衡似乎并不在意,反倒有种纵容,这并不是一个好的信号。
服务员换好了新菜品,西早一顿饱食早就撑到不行,两个主子都在他便安静地候在不远处回归本职。
郦柏宁动手将自己盘里的牛排切成小块,“慕总最近可有感兴趣的东西?”
慕止衡停下切牛排的动作,抬眼时顺带看了看喻染,“要说东西倒没有,至于人…倒是有一个。”
喻染散漫的东张西望,她没有动手的意思,把切牛排和剥虾这种事情都交由郦柏宁来做。忽然听慕止衡这么说,她才稍微集中了些注意力。
郦柏宁换走喻染的餐盘,将切好的牛排整盘换到她面前,明知故问:“哦?平日想与慕总攀上关系的人应该不在少数,慕总想要一个人还不简单吗?”
喻染用叉子叉了一块牛排塞进嘴里,单手托着腮食之无味地细嚼慢咽起来。
慕止衡这回目张胆地看向喻染,她的吃相很斯文,一看便知从小受到很好的家教,可又故意装作一副不拘小节的样子,“不是每个人都像郦总这般幸运,能遇到心爱之人。”
郦柏宁面不改色,唇角的笑里却带了一丝不屑,“可能慕总的缘分还未到。”
“阿宁,我要吃虾。”喻染故意弄大放叉子的声音,打乱两人的说话节奏,再等郦柏宁回头来看她时露出笑,用手指了指放虾的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