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清早覃园就发出不小动静。
西早指挥几名兄弟搬运木材,进进出出好几趟才把木材搬完。
“行了,就先放这儿。”
西早让几名兄弟先离开,稍后才推门进了一间屋子。
屋内摆放各种雕刻工艺品,有牙雕、玉雕、木雕、石雕、泥雕、面塑、竹刻、骨刻、刻砚等,完成的作品陈列在橱柜里,未完成的作品杂乱无章的随处可见。
西早进门的时候喻染正蹲在一个木墩旁,拿着锯子费劲的将其切割。
“九小姐,材料给堆门口了,您要检查下吗?”
喻染腾身站起,一脚踩在木墩上,双手拿着锯子来回拉扯,“等会儿再看。”
西早见她老费劲了,又怕她累着挨骂,于是毛遂自荐,“九小姐,要不让我来吧。您要是磕着伤着,三爷和小爷都不会饶了我的。”
喻染有些不耐烦,“出去,别占地方。”
西早不死心,“九小姐,您的手尊贵着呢,我是粗人总比您细皮嫩肉好使。”
“覃西早,你有完没完?”喻染停下动作,不客气地拿锯子对着他,“再废话就把你两条胳膊锯下来。”
西早马上闭嘴,逃也似的退出屋子,走之前还不忘把门带上。
屋内再次安静,喻染重新蹲下身,这次她拿起桌上的雕凿和雕锤,一点一点按照纹路凿去多余的部分。
刚过去十分钟,门外又有大动静。
西早庞大的身躯跑起来连门都在摇晃,开门的动作太大,差点没刹住车撞掉桌上的刻砚,还好收得及时稳住桌子才幸免于难。
喻染蓦地转身瞪他。
西早喘了半口的气硬是没敢往下缓,小心翼翼地轻唤,“九小姐?”
喻染侧身摘掉手套摔在桌上,语气颇有警告的意思,“要是放不出个屁,罚你今晚到竹园砍竹子。”
西早从小跟着她,怎会不清楚他们九小姐这是真的不耐烦了,他不敢怠慢说正事,“出事了…”
喻染自顾自取下围裙,“出事找我哥。”
西早声音有些急了,“就是小爷出事了。”
喻染扭头看他,“说清楚。”
西早一五一十叙述事情的经过,“昨晚千扬的人去宴君楼闹事,咱们的人和他们打了一架,对方的人都伤了,好像是在场的客人报了警,现在警察上门把小爷带去警局问话呢。”
喻染不疾不徐,思路清晰地问道:“我爸和丁叔怎么说?”
“丁叔现在赶去警局了,三爷在和老宗主通电话。”西早说话时陪着小心。
喻染拿起手机直接出了屋,西早什么也不敢问紧随其后。
客厅里覃仲背对着门在打电话,声音听起来与往常无异,“明白,我让弋丁先过去,对方先挑事,警察真要追责还有在场的客人作证。”
“您放心,这边一切都好。”覃仲说完最后一句话便结束通话。
喻染没打断,坐在沙发等他通完电话才开口,“爸,我哥他怎么样?”
覃仲看了眼西早,西早默默低下头。
喻染起身拉住覃仲,“您不能责怪西早,以前我不在家不告诉我家里的事也就罢了,现在我在家你还想瞒我?”
覃仲把手机放回茶几,“你丁叔已经过去,很快就能解决,别瞎操心,安心做你的雕刻。”
喻染不确信,“我哥在警局我怎么能安心。”
“听话幺儿,你哥这些年什么风浪没见过,你认为他能把自己送进去?”覃仲好生安抚,“平时看你挺聪明,关键时刻要沉得住气。”
喻染稍作沉思,然后一声不吭地离开客厅。等出了大门,她就让西早备了车。
***
“播报一则本市最新财经新闻,商会会长竞选会议将于明日召开,据悉本次竞选人员包括亿瀚集团副总经理慕止衡,其也是呼声最高的参选者。”
车内广播播报新闻,后座的慕亦帆将平板锁屏递给身旁的助理,“慕止衡还没回国吗?”
助理如实告知,“今早刚传回的消息,慕止衡和林昭还在欧洲,似乎那边的合作谈得不太顺利。”
慕亦帆狐疑,“这似乎不太符合慕止衡以往的作风。”
“还有慕总,二老板也派人盯着慕止衡。”
慕亦帆冷笑,“果然是我二伯的做事风格,让我们的人小心行事。”
“明白。”助理应下。
慕亦帆亲自替自己倒了杯酒,半眯起眼思索,“慕止衡在打什么算盘?”
助理猜测,“会不会是您多虑了,马有失蹄,慕止衡也会有失手的时候。”
“其他人有可能,但慕止衡回慕家这么久从未失过手。”慕亦帆摇曳杯中琥珀色的液体,“这次没拿到临汇区那块地就有些反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