闹事者疼得大喊大叫,周围的客人更是被这情形吓得目瞪口呆。
莫仟好同样愣在那里,她像是被什么重物击中,不是害怕,只是一瞬间她突然有种奇怪的预感,从今以后她的人生将会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她直愣愣地盯着覃则休看,眼前的男人留着寸头,休闲西装也盖不住他的野性。
刚刚他动手的样子她看得一清二楚,那种凶狠是别人模仿不来的,偏偏他的这股子狠劲会令女人着迷,让男人俯首称臣。
单论样貌绝对不会有人将他与玄道联想在一起,可他与生俱来的强势又是在普通男人身上看不到的,他是一个危险又迷人的男人。
信一压着闹事者不得动弹,覃则休抽了张纸巾找了张干净的桌子坐下,细致的为自己擦拭手指。
莫仟好总觉得眼前一暗,她抬眼看向对面高大的男人,前所未有的压迫感席卷而来,她无法自如的行动,可视线却忍不住停留在对面。
覃则休侧坐着,留给莫仟好的是整张侧脸,镌刻般立体的侧颜不知会让多少女人为之着迷,但他的关注点只在那名闹事者身上。
他把纸巾丢进桌边的垃圾桶,抬手打了个响指,扫视周围因惊慌而站立的客人,语带笑意,“抱歉惊扰到各位用餐,今晚所有的餐费一律免单,请大家安心享用。”
闹事者疼得昏了过去,信一依旧没松手。
覃则休扬声道:“信一坐下,别打扰客人用餐。”
信一颔首,这才松开闹事者扯了张椅子,坐在闹事者身边看着他。
覃则休对信一的小心谨慎笑了笑,察觉到陌生的目光缓缓转过头。
莫仟好撞进那双陌生如黑曜的眼睛,心口突突直跳,莫名的想要逃,所以第一时间避开了视线,低头盯着桌子。
覃则休见到莫仟好的第一感觉,很漂亮的女人,清丽淡雅很干净的气质,只不过胆子小了些。
他伸手在桌上敲了两下,“不用怕!”
莫仟好闻言把头低得更低了,几乎撞到桌子的时候覃则休迅速护住她的头。
额上的温热让莫仟好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她猛地抬头,依旧是那双深潭般的眼睛,只不过此时他的眼里多了点笑意,快得不像话的心跳莫名其妙在此刻戛然而止,漏跳了一拍。
覃则休拨了两下她额前的碎发,“我很吓人?”
莫仟好不知该怎么回答,趁他收回手就捂住自己额头,先是点了点头,又很快摇头。
覃则休勾起唇角,用下巴指指桌上的菜,示意她继续吃。
莫仟好大脑一片空白,只知道按照他的意思做,一手捂住额头,一手拿筷子夹菜往嘴里塞。
覃则休轻咳了两声,好意提醒,“小姑娘,这样吃饭不怕消化不良?”
莫仟好满嘴都是菜,她光顾着夹菜忘记嚼了,等惊觉过来看到对面似笑非笑的男人,呛得大声咳嗽起来。
覃则休好笑地给她递水,“我这儿的菜有这么难吃?”
莫仟好非但没停止咳嗽,反倒因为他的话把嘴里的东西全喷出来,当下羞窘的只想有个地洞钻进去。
信一撇头看向莫仟好,神情闪过一丝诧异,蹙了蹙眉又识趣的把头转回去。
覃则休也不知自己哪来的好耐心,对初次见面的陌生女人生起了捉弄心,见她窘迫的模样有点好笑又有点可爱。
他抬手抽了张纸巾,凑到莫仟好嘴边,刚要亲手替她擦去汤渍,有人就不合时宜的出现。
闹事者的同伴回去搬了救兵,带了一大波人回来,领头的人就是千扬的得力手下孟哲。
信一见状起身拦住他们的去路,“孟哲,你可想好了再迈你这条腿。”
孟哲也算是当老大的人,自然不会像手底下的人那样冲动,他打眼就瞧见趴到在桌上昏睡不醒的闹事者,咬牙推开信一。
信一本就没真想拦着他,覃则休能出手说明他有意把事情闹大,来的人是孟哲今天这事就还没完。
没了信一遮挡,孟哲一眼就瞧见覃则休和他对面的女人,举止亲密一看就不是普通关系。
“覃小爷,你这样对我的手下,是要跟我们弘星正面杠?”
覃则休置若罔闻,继续为莫仟好擦掉嘴边的脏东西,把纸巾揉成一团丢在桌上,回头看孟哲,“你手下人来挑事砸坏我不少东西,店里每件物品价格都不便宜。我给他一点小小的教训也是合情合理,谁叫他手贱呢,你说是吧?”
莫仟好还未从刚刚覃则休的举动中完全缓过劲,却还是能从他这番话中品出别的意思来。
她没遇过玄道,也不清楚玄道处理事情的方式,总之她知道不会是寻常的方式。
孟哲将覃则休的行为看在眼里,狡猾一笑,“让美女见着血腥的东西吓到她可不行。”
覃则休余光暼向莫仟好,嘴上始终挂着笑,“我确实不太喜欢血腥,但有脏东西跑到我眼皮子底下撒野,有时候见点血能解决的事情也没必要浪费时间。”
孟哲脸色骤变。
覃则休双手揣进兜里站起身,逼近孟哲,“千扬养的狗崽子,还没断奶就想骑到我头上,你说够格吗?”
孟哲被覃则休一句话堵到语塞,“覃则休你…”
信一厉声道:“孟哲,谁借你的胆子敢直呼小爷全名!”
此刻孟哲的理智被愤怒取代,他顾不得在谁的地盘,看到自己的兄弟出事他就忍不下这口恶气,“都给我上——”
孟哲带来的手下闯进店,开始疯狂砸东西,吓得客人拿起随身物品就往外逃。
覃则休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又重新坐回去,信一带领兄弟们与孟哲的人抗衡。
莫仟好紧张地攥紧衣角,好意提醒,“覃先生,店里的东西快被砸光了,你不需要处理一下吗?”
她见覃则休慢条斯理的剥虾,又将剥好的虾仁放到她的碗里,示意道:“尝尝,招牌菜。”
莫仟好搞不懂他的心思,两拨人都打得不可开交了,他一个领头人还悠然自得的替人剥虾。
信一双手各持一个酒瓶,不费劲地往桌面一磕,然后把利口指向对手,“孟哲,让我给你算算这笔账。”
没等信一把话说完,莫仟好就看到有人趁机从背后偷袭他,但下一秒那人就被他手中的酒瓶划伤,捂着手腕动脉流血倒地。
接连几个兄弟倒地,孟哲杀红了眼,瞥见覃则休和莫仟好还坐在那儿,直接从腰间抽出匕首就抵在莫仟好脖子上。
“覃则休,你伤了我兄弟,我就让你的女人来偿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