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从来没有想过沙浩文会让自己做内应,突然听到这个要求,方丽一时不知道如何回答沙浩文言是好,她陷入沉思,在那低头不语。
沙浩文看方丽有些为难的样子,知道她内心在斗争,也没有再用话逼她。对于一个女人来说,虽然在生意场上混过几年。可是,当她突然面对这么大的事情时,一时拿不定主义,沙浩文是理解的。
等了一会,沙浩文说道:“方小姐,这事你也不用马上急着答应我。你可以回去想一想在给我答复。这是你入股的空白合同,你回去填写一下。你走之前我在对你强调两点。第一,如果你同意和我合作留在‘O记’做内应。那么,你在安得的投资,不论多少,我给你以三位计算。就是说,你投一百万,我就算你三百万。第二点,你我合作的事,无论你是否答应,请不要告诉我子衡哥。倒不是怕他知道。而是,他的位置太特殊,这样的小事不便去干扰他。否则,坏了他大事,你我都担当不起。”
方丽表示她明白了沙浩文的意思后,就告辞回去了。
回到家中,方丽真的陷入了深思之中,她有些两难。沙浩文开出的条件太优厚了,充满了诱惑。自己费尽心机想出个让利促销的法子,做了那么多工作,历经几个月,也不过才搞到了一千万不到的资金。而沙浩文一开口就乘以三倍。这就是说,自己入股一千万的话,马上就变成了三千万啊。
诱惑不可谓不大。可是,方丽真的没有想过要帮助别人来对付吴一毛的事情,何况还是这种做内应的方式。方丽不断问自己,真的有那么恨吴一毛吗?
凭良心说,方丽觉得,吴一毛除了无情的拒绝自己的感情外,其他事情上对自己还是很不错的,要说仇恨好像也谈不上。
可是,一想到那晚在成市宾馆里,吴一毛竟然不顾自己已经全身赤裸,抱着衣服就跑出房间的样子。方丽心里就升起无限的屈辱。不!这启止是屈辱,是她方丽的奇耻大辱呀。恨意似乎又涌上了心头。
方丽反复看着沙浩文给的空白合同,看着填写金额的空白之处,她的心头真是心潮起伏。她原本准备投资一千万的,股息填写按年息百分之十五分成。
而按照沙浩文开出的条件,一千万就会变成三千万的本金,即使自己开出百分之二十,甚至百分之三十的年息,沙浩文也一定会接受的。三千万的百分之三十,就是每年九百万。这个条件真的太诱惑了。
有了每年九百万的固定收入,那就什么事也可以不干了。关键是,拿这个钱不用担任何风险,不像在“O记”搞让利促销拿回扣那样担惊受怕,还要想尽办法辟人耳目,累也累死了。弄不好事发了还有可能去做牢。
方丽整整想了一夜,几乎没怎么睡觉。第二天上午起床后,她终于下定决心,在沙浩文的空白合同上,填写上了三千万,百分之三十。这意味着,方丽终究没能经得住诱惑,已经答应了沙浩文留在“O记”做内应的要求。
填下数字,签完字后,方丽如释重负。她拿起电话打给了沙浩文,说方便的话下午见个面,她要来交合同,两人约好了下午见面的时间和地点。
当沙浩文接过方丽过来的合同仔细看过以后,他大喜过望,知道方丽肯定已经愿意留在吴一毛身边做内应了。
他满脸带笑地对方丽说道:“方小姐,如果我没有判断错的话,你应该是愿意留在‘O记’与我合作做内应了。对吗?”
方丽点点头答道:“是的,我接受你的条件,希望你也兑现你的诺言。”
沙浩高兴地说道:“方小姐果然是明白人,现在,我们就是自家人了,我真是太高兴了。这种时候,不能没有酒。”
沙浩文说完就起身从酒柜里拿出一瓶香槟酒和两只精致的高脚杯,给方丽和自己各倒了一杯。两人碰了一下,各自喝下一大口。
沙浩文边喝边将合同拿在手中问道:“敢问方小姐,是要准备直接投入一千万现金呢?还是……?”
方丽答道:“沙老板,你给我个账号,这两天我会给你打一千万现金过来。”
沙浩文听罢,马上将手中的合同撕成了两半,并且说道:“既然这样,这份合同就没有用了,方小姐,你在这个空白处就不应该只填写一千万,而应该填三千万。我沙浩文说话从来就是算数的。来,来,来,这儿还有一份空白合同,我们重新签。”
说着,沙浩文就从办公桌抽梯里又拿出一份空白合同和签字笔放在方丽面前,示意她马上填写签字。
方丽按照沙浩文的意思,在空白处填上了“三千万”三个字,并且签上了自己的名字,递交到沙浩文手里。
沙浩文接过合同,看也不看大笔一挥,也签上了自己的名字了。又从抽梯里拿出安得公司的公章郑重其事地盖上后,抽出一份交到方丽手里。
他说道:“方小姐,虽然我们已经是自家人了。可是,亲兄弟明算账。你我的约定还是要有合同约束。所以,你要将合同收好了。那天我要是说话不算话了,你可以拿着这份合同去法院起诉我。我就没办法赖账了。”
沙浩文的话说得很漂亮,倒让方丽有点不好意思。她说道:“那里,那里,你沙老板是有身份和地位的人,怎么可能干赖账这种事。我既然听从张部长的话,在你这儿入股,当然就相信你。”
方丽边说边将合同收进了皮包里。从此,方丽就成了沙浩文安插在吴一毛身边的一枚大钉子,彻底倒向了沙浩文阵营。
吴一毛这边,一直在寻找替代方丽的合适人选。经过对公司后备干部进行筛选后,我吴一毛看中了“O记”房地产分公司的销售副总贺燕。吴一毛觉得,贺燕岁数虽然不大,可是,经过七八年的历练,已经基本成熟了。可以胜任整车销售分公司副总的重任。
使用贺燕还有一个好处,就是将贺燕与方丽对调,同时解决了方丽的去处问题。方丽到了房地产公司担任副总,级别上并没有下降。但是,她上面还有一个稳重的总经理钱水明,正好可以对方丽的问题进行一下缓冲。
如果,方丽在房地产公司能改进不足,不再发生类似让利促销这样的事情,同时协助钱永明将房地产公司的工作做好。那么,今后方丽仍然是“O记”的重要高管,可以接钱永明的班。如果方丽不能改进的话,那么就只能到时候再视情况处理了。
吴一毛召集主管人事工作的几人个核心高管,对他将贺燕与方丽对调的提议进行讨论,听取大家意见。结果,与会高管一致同意了吴一毛的提议。
会议结束以后,吴一毛让人力资源总经理,马上通知方丽赶回本部,他要亲自和方丽谈调动她的事。
当吴一毛在办公室里亲口告诉方丽,经过公司核心高管层研究,决定将她与贺燕的工作对调时,方丽的内心还是非常复杂的,既有委屈,也有震惊,还有愤懑。
吴一毛要调离自己,方丽早就得到了消息,心中也已经有充足准备。然而当吴一毛亲口对她宣布决定时,她的内心还是象打翻了五味瓶一样不是滋味。毕竟是她一手缔造了整车销售公司,也一直在那儿工作。那儿有自己培养的提拔的得力助手,有自己的亲信,工作环境是那么熟悉。现在就要真的离开了,这让方丽心里怎么能够平静。
方丽委屈的是,自己没有功劳还有苦劳,现在就这样什么也不算地将自己高开了,实在是有失公允。
方丽震惊地是,她没有想到吴一毛会用贺燕和自己对调。表面上看,这是一个平级对调,好像很正常。可是,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这其实是在提拔贺燕,而暗降自己。暗降自己也就罢了。但是用提拔黄毛丫头贺燕来衬托自己的降职。方丽对吴一毛的这种惩罚手段感到震惊,这是在给自己难看呀。
方丽坐在吴一毛的办公桌前,久久不说话。
吴一毛等了一会,和颜悦色地说道:“方丽,你怎么不说话?有什么意见,你尽可以提出来。请相信我,合理的要求,我会考虑的。”
吴一毛的话是真诚的,他并不想让方丽太难受。
方丽缓缓抬起头,眼睛看着吴一毛,脸含阴霾地问道:“董事长,这是你最后的决定吗?不可以更改了吗?”
方丽并没有问是什么原因要调离自己,她知道,问原因只能是白问。她这样问,也不是真的想让吴一毛收回成命。她只是想向吴一毛传达一种情绪同种你吴一毛,你“O记”对不起我的情绪。
吴一毛感受到了方丽的情绪,他沉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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