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
叶眠昨晚定了七点的闹钟,打算早起给亲亲学弟做一碗长寿面,加上两根小青菜一个爱心煎蛋,简直完美。
可是现在,早上七点的叶眠,觉得昨晚的自己就是个傻逼。为什么要靠闹钟叫醒?难道叫醒自己的不应该是对亲亲学弟的爱吗?!
现在闹钟直接叫醒了两个人,抬头就是大眼瞪小眼,这下好了。
微笑。
叶眠迷蒙睁开眼就看到某人一截脖子,眼睛直怼着上下滑动的喉结。这时候的她本来还没清醒,迷迷糊糊的想着学弟家里这被子也是挺暖和,在哪儿买的她要买两条回家给她爸妈………
然后抬头就和傅燃面对面,看着他密密的睫毛颤动两下然后完全掀开眼皮,顺便声音轻哑着说了句早安。
她赶紧把嘴边的沃艹咽下去,换成了礼貌的问候,
“………早安。”
这下彻底清醒了。
床边上的手机还在响着月光曲,她僵硬着不敢动,还是傅燃稍微撑起上半身,伸手越过她宛如假躯一般的身体,把手机拿过去关掉了闹钟。
“设闹钟干什么?”他半眯着眼,声音还带着没睡醒的沙哑感。
叶眠小心翼翼的呼吸,小心翼翼的说话:“本来,打算起来给你做碗长寿面的。”
面上还应该会搁个爱心煎蛋加两根小青菜。
可惜她现在宛如身在虎口,爱心煎蛋和小青菜大概没希望了。
傅燃闭了闭眼,重新躺下去,“再躺十分钟。”
叶眠:我不!让我起来做面!我爱做长寿面!我爱早上七点钟的朝阳!
可惜内心戏再丰富,她表面上还是如同一根被烧烫定型了的烧火棍,僵硬得手脚都仿佛是假肢。
就这么僵硬地躺了两分钟,傅燃闭着眼,手一横,搭在她裹好的被子上,冲着她头顶吹气,“放松。”
“…………”放松什么?什么放松?放什么松?这两个字是什么意思?
要不是感觉到睡衣健在,她都要学电视剧里的拉开被子看一眼了。
她调整着呼吸让自己说话不至于太颤颤巍巍,开口问道:“你怎么会在这儿?”
“嗯?”他睡着,也没睁开眼,也没有其他动静,含糊的回答:“哦,可能是习惯了回主卧。”
所以这就是非要礼貌的谦让,让她睡主卧的原因吗?原来还是层层铺垫曲线救国的招数!
她这样想着,顿了一下,冷静的说:“可是我反锁了门的。”
就算你睡到半夜去上了个洗手间出来习惯性的往这里走,也不至于穿门而入吧?
要说他没有开锁进来的准备,鬼才信。
不过这在傅燃看来并不重要。反正人已经进来躺上了,追究理由已经没有意义了。
他横在她身上的手直接往回一捞,扣住她的腰,声音也不再含糊,直截了当的说,“哦。”
“我说过了,我有钥匙。”
“你要赶我出去吗?今天我生日。”
最后一句,说得怪无辜可怜的。
先不说这本来就是他房间,没有赶不赶的说法,加上他都说了今天是他生日,她还能说什么?
更何况,她温柔端庄的老学姐面具下,可是一个想要嘤嘤嘤扑上去啃秃他的小白莲!
所以她非常有骨气的(划掉)说,“这也就是你生日,下不为例啊。”
肯定没有下不为例的傅燃乖巧的蹭着枕头点头。
只是说说而已下不为例的叶眠也就当自己做过努力了。
“你再躺会儿吧,我去给你做长寿面。”
她已经恢复了镇定,快速的爬起来,慈爱的盯着他,拍拍他落空的手,然后抱着自己的衣服一溜烟去了浴室。
傅燃横在她身上的手落了空,若有所思的盯着浴室门看了好一会儿,然后又闭上眼,貌似真的听话的继续睡了。
叶眠穿戴整齐,并且刷牙洗脸梳好头发,甚至非常有心机的化了个淡妆,做了两分钟的心理建设,这才踩着拖鞋走出去。
淡扫蛾眉不涂口红,在男生眼里就是没化妆。
走出去后,在浴室门口到书桌的一段路上,她特意弯腰去拉了下袜子边缘,这时候她茂密的秀发从背上滑落下来,散开在耳边。然后她再非常自然的勾了头发挽在耳后,分别展示了她的秀发,纤细的手指,自然不做作的温婉姿态,最后还展现了良好的身段。加之她今天穿的是一条漂亮长裙,将各种加绒打底藏在里面,外面只看得见裙子那漂亮的样式。
完美,为自己的表演打十分。
她余光往床上一扫,发现傅燃已经醒了,半靠半坐着,视线跟着她转悠。
学弟必然是被她完美的姿态吸引到了。
这时候她开始第二个舒展动作。
“你可以慢慢来,我先下去。”
她边说边举高了手,手指虚拢着一头秀发,五指当梳,把头发绑成松松的马尾。做这个动作的时候,胸脯挺高,腰背挺直收紧,修长的脖颈露出来,尖下巴长睫毛,从侧面看绝对一清二楚。
体态优美到自己都心动,就等着学弟咽口水然后过来要亲亲。
可惜男女不仅身体构造不一样,脑回路构造也不尽相同。
傅燃眼睛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最后居然说了句,
“你早上起来不需要换那个吗?”
他的手指指向了桌上的粉红包装。
费尽心机展现自己体态美的叶眠:“……………”
心里只有一个字,叫做艹。
她默默深呼吸一口,冷静到麻木:“厕所里放了一个。”
“哦。”
哦你个老学姐。玛德。没情趣。
这下是真的待不下去了,只好下楼做长寿面。她虚假的笑了笑,转头出去脸上就只剩下面无表情。
本来还有个爱心煎蛋,这时候,呵!添两根小青菜就不错了!
整个厨房都弥漫着阴沉哀怨的气氛,她捶面捶得一下一个拳头印子,然后又揪起来往下一摔,菜板跟着她的动作一起震动。
傅燃刚好洗漱完慢悠悠的往下走,在楼梯上就听见厨房里传出来的咚咚咚的声音,这力道倒不像是在揉面,像是在摔鱼。
他捏着水杯杯沿,边晃边往厨房走,走到门口就看见她一下一个,准确无误的从面团里揪下一个面剂子。
快,准,狠。
“…………不是要做长寿面?”他疑惑的问。
难不成改成蒸馒头了?
他是真的疑惑,也是真的没想到她这么哀怨的原因,居然是他没看到她展现的体态美。这种原因他还真的想不到,顶多觉得刚才她扎马尾的时候挺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