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走歪的历史轨迹中,宣赫宁先是借助金手指干掉了云景这个太子,然后,说服六殿下窃取了皇帝的头发,借此窥见了皇帝的真实意图:皇帝并不打算立一无是处的草包六殿下,而是打算立人品武功略逊于云景的五殿下。
这个消息的获知对宣赫宁来说太重要了。
他之所以当六殿下的军师,便是因为六殿下没脑子,好控制,再来一个只差太子一截的五殿下他怎么大展拳脚?
于是,很快找到了五殿下母族的把柄,扳倒了五殿下。
他又提前布局,在祭天时制造了一场意外,让皇帝当场死亡。
最后,扶持六殿下登基为帝,定下大局。
六殿下在位一年,便被弄死,只留下一个幼子,宣赫宁扶持幼帝登基,自己做了十几年摄政王,十几年后,他自己当了皇帝。
前期的宣赫宁还莽莽撞撞,浑身都是把柄,后期经历过权力熏陶,又有金手指傍身的宣赫宁,已经历练出来,几乎无往不利。
云景默默想了半晌,一声长叹。“不管将来怎样,我只能把眼前的事情做好,你……可否带我去见宣赫宁?”
明媚深深看了他一眼。“可以。”
云景被她目光看的心又漏跳了半拍,为什么总有一种心慌慌的感觉?
他轻轻咳嗽一声,告诉自己不要多想。
但是,他的心叛变了,不太听话。
……
禄王府。
宣赫宁得意洋洋的坐在椅子上,旁边的六殿下兴奋的走来走去,捶着手,脸上表情忽而咬牙切齿,忽而露出傻笑。
这段时间对他来说,是恍然如梦的一段时间。
突然就冒出来一个能看见未来的宣赫宁,突然之间,他就有能力竞争皇位了。
不仅如此,几件小事就将看起来高不可攀的太子打落神坛,那种在权力漩涡中翻云覆雨的感觉是实在是太刺激了,他已经迫不及待的等着看太子的下场。
他兴奋的问:“赫宁,太子真的会被废?”
“你不是都已经看到了么?还问什么?”宣赫宁带着吊儿郎当的笑容。“他的那些计划哪一个不在咱们的预料之中?想在咱们府上用厌胜之术,我让他有来无回,那个奸细我已经派人盯着了,只要他的人敢来,咱么就人赃并获,一起交给京兆府,嘿嘿……要是六殿下狠狠心,说不定咱们还能让太子来了斩立决。”
宣赫宁脸上笑容变得诡秘,六殿下知道他露出这样笑容的时候,一定是冒什么坏水了,因此凑近跟前说道:“你有什么法子不妨说出来听听,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
宣赫宁倒是意外他的胆子最近变大了,不过,男人只要沾染了权利,就会变得不正常,连他自己最近也亢奋了许多。
他赞道:“六殿下说的是,古来成大事者,哪一个不是血染高台,伏尸百万,殿下要成大事,的确不能心慈手软,既然殿下有了这样的觉悟,何不做的狠一点,在宫里也来一点儿……厌胜之术……嗯?”
那一个“嗯”字,曲调悠扬,意味深长。
六殿下瞬间懂了,脸色骤白。“这……这……宫里有父皇……”
“怎么?殿下怕了?”
“笑……笑话,我岂能怕?”六殿下口中如此说着,脸上神色却带了几分恍惚,显然心中拿不定主意。
宣赫宁嗤笑道:“厌胜之术是假的,反正是栽赃在太子头上,陛下只会以为是太子做的,六殿下在陛下心里,还是孝顺仁义的好儿子,殿下以为如何呢?”
六殿下咬了咬牙,一拳击中手掌。“好,就这样干!”
宣赫宁笑了。
六殿下还真是容易控制。
他眸子里闪烁着灿烂的光,心里已在幻想着将来的事。
自从知道自己有未卜先知的能力后,他便不再是一个无所事事的纨绔,而是有了很多事情要做。
他那些用来对付普通人的招数,一样也可以用在夺位上。
如今,他用能力对付太子,将来也能对付六殿下。
六殿下这样的傻子,如果不是有皇子的身份傍身,连一个合格的纨绔都算不上,他打心眼儿里瞧不上六殿下。
他撇撇嘴,不再理会激动到发抖的六殿下。
六殿下兴奋的不行,在宫里布置厌胜之术太过重大,他实在没有把握,心中把自己可以用上的人捋了一遍又一遍,还是不确定道:“你再让我看一遍,再看一遍,我心里才踏实,不然这心里总是不安稳。”
“啧啧,殿下可真是……好吧!既然殿下如此想看,那就让你再看一遍。”
宣赫宁摇摇头,站起身,从怀里取出一个缝制的极其精美的袋子,从中拿出一缕头发,走到一面黄铜镜子前,将头发放在镜子上。
他手指抚摸着头发,凝神静气,手指间有光芒溢出,那头发很快便消失不见,仿佛融进了铜镜里。
镜子里却出现了一幅幅画面。
画面里的人赫然是太子宣云景,云景与几个人一一交谈,布置了什么下去,几个人分别准备了厌胜之术需要的木人,红针,符纸,小剑等物品,将这些东西收好,却给了禄王府中的一个下人。
那下人六殿下曾经见过,在府中有些年头,很是不起眼,没想到竟然是太子的眼线,那眼线拿了那些东西,便找地方埋下。
画面再一转,官兵上了门,从他的家里搜出了厌胜之术要用的东西……
六殿下看到这里,再次捶手。“哼!幸亏你能未卜先知,不然这次我先栽了,不过,不是说太子病了么?那画面里他怎么好好的?”
“殿下,小时候我怕父亲揍我,常常会装病,太子这招都是我从前用烂了的招数,他也不知道想点儿新鲜招数出来,嘁!”宣赫宁口中很是不屑一顾。
六殿下兴奋至极。“好,你说的对,你这样一说,我心里就有了底!”
宣赫宁笑的诡异,觉得事情进展的简直比自己想象的顺利太多,那些天之骄子,也不过尔尔。
他端起茶喝了一口,忽然,他的身形不动了,六殿下同样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