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您不可如此任意妄为!”灵国公有些怒了,“陛下虽然宠爱公主,却也是一国之主,国有国法,家有家规,这样不合规矩。”
“灵国公原来还知道国有国法,家有家规!”明媚语调淡漠,但其中的讽刺人人都听的出来。
灵国公老脸一红,有些恍惚。
后院发生的事情,他自然知道一些,可管一次两次,三次四次,便也没了心气。
大儿子残废了,将来能撑起来国公府门楣的还是要靠二儿子。
只要不过分,他也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灵国公叹道:“老臣治家无方,让公主笑话了,老臣这就到陛下面前请罪,公主请与老臣一起吧!”
粉团子很气愤。“刚才还是微臣,现在就是老臣,说不过了就卖弄资历,这个糟老头子坏的很。”
看见父亲的态度,温若意脸上的表情冷了下来,大抵是心寒了。
他推着轮椅,往外走。
如果他有腿,一定离开这个家。
门口的门槛很高,为了他出行,垫高了许多。
可路面修的并不平整,坑坑洼洼。
他明白温如思其实是想将他困死在后院中,可是没有办法,阖府上下,他唯一的亲人就是父亲,可父亲后来也很少来了。
灵国公有些尴尬,温如思急忙爬起来,伸手就去推轮椅。
“大哥,刚才是弟弟做错了,弟弟为你赔礼道歉,大哥要去哪里,我推你去。”
“放开!”温若意面色铁青。
温韵竹面上是怨怒不敢言的表情。“爹爹,并不是我们对哥哥不敬,可哥哥每次都是这样的态度,我们做弟弟妹妹的也很为难。”
灵国公焦头烂额。
公主还在这里,就不能少说几句,把公主请走了,再说不迟?
国公夫人急忙拉住温韵竹,恭敬道:“是臣妇教女无方,请公主责罚。”
满院子黑压压的跪了一片。
明媚高高在上的站着,好像欺负了他们一样。
温若意眸子冰冷的扫视众人,这就是他有苦说不出的原因,没想到,现在连累了十三公主。
“公主殿下,多谢您,请回吧!草民会记得您的大恩!”
他推着轮椅倔强的想要过去那个坎,他用了很大有很大的力气,坎的确过去了,可是轮椅“吧嗒”一声,轮毂连接的地方断裂了。
温若意一下子跌在地上,轮椅散成了几个木头架子。
温如思脸色一僵,“不好!”
他在轮椅上动的小手脚,早不断,晚不断,怎么今日断了!
明媚环视一眼四周看,看着国公府上下,只是淡漠的说了一句:“很好!”
灵国公身体有点儿发寒,冷声道:“愣着做什么?还不将你哥哥扶起来?”
“是!”温如思急忙去抱。
温若意愤怒交加,一种深深的无力感几乎将他淹没了。
忽的,温如思的手被一块小石子弹飞了。
明媚缓缓走到温若意更轻,俯身抱起了他。
灵国公有点儿恍惚,他觉得自己可能做错了什么?
温如思手疼的厉害,他觉得自己腕骨好像断了。
其余众人更是呆了,四周的气氛一时间很是微妙。
温若意原本抗拒的面容瞬间变得尴尬,“你放我下来。”
明媚目光怜悯看着他,低头亲了一下他的额头。“乖!”
温若意表情瞬间炸裂,被亲的地方还带着温热的湿意。
他眸子惊疑不定的看着明媚,脸上表情从倔强,渐渐变成羞涩,懊恼,无法抗拒,“你!”
明媚唇角微扬,口中吹了一下。
一块手帕缓缓飞了起来,盖住了温若意的脸蛋,遮住了他不安的眼睛,也遮住了所有的尴尬羞愧。
温若意瞬间安静下来,任思绪肆无忌惮的在心间流淌。
灵国公看着明媚对儿子那样体贴温柔的表现,觉得自己好像押错了儿子!!
明媚回头淡漠的看了他一眼。“你,很好!!”
灵国公脑门冒汗,为什么十三公主和以前不一样了?以前是个毫无心机的小姑娘,现在怎么变得这样可怕!
身上的气势比皇帝陛下还足。
明媚抱着温若意扬长而去。
一路上,下人们一阵恍惚,这么一个娇滴滴的大美人,为什么会抱着自家府上的残废大公子?
这到底怎么了?
影卫护着明媚走出了国公府,门口已经停了一辆马车。
太子那张脸从里面露了出来,看见明媚出来惊讶了一下,急忙招手让她上车。
上车之后,第一句话:“你完蛋了!”
明媚:“??”
太子的画风好像不太对!
太子看着明媚手里抱着一个人,顿时怒了。“哪里来的野男人,竟然敢让你抱?”
明媚抱着温若意,躲开了太子掀帕子的手,目光含了警告。“我的人!”
太子:“??”
明媚:“我的!”
太子一脸吃惊,“小十三,你要跟人私奔?这种事情,你怎么不早说?”
明媚转向粉团子:“他脑子没问题吗?”
粉团子一本正经的摇头,“智商挺高的,不过是个妹控,遇到跟妹妹有关的事情,就智商下线了。”
明媚:“……”
太子看着温若意,眼眸中闪着光,那是一种会把温若意劈成八一瓣的光。
“他是怎么回事?我没看错他是灵国公府里的那个残废……呃,那个大公子,灵国公打算不要他了?你把他抢过来了?妹妹,你不能光看脸,脸好看也不能当饭吃!这件事情,我是不会允许的!”
帕子下,温若意泪流满面。
父亲不打算要他,连太子都知道了吗?
明媚伸手在他手腕上轻轻拍了拍,以示安慰,将温若意放在车上躺好,对太子道:“帮我看着他。”
“你要去做什么?”太子心中琢磨着杀人灭口抛尸再说人丢了的可能性。
“不许动他!”明媚警告道:“我去拿我的鞭子。”
太子没有阻拦,正好他可以单独审问下这个小白脸。
他伸手就去掀温若意脸上的帕子。
温若意紧紧握住了手指,帕子下的他满面狼狈,他不希望被人任何人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