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布伸出手,拍在荀彧的手心上,“我等你。”
翌日,关羽护送着荀彧向长安而去。
吕布则留在西凉继续与贾诩交战。
她没有傻乎乎地带领将士前往玉门关送死,而是带领将士前往酒泉寻找李肃。
过了几日,吕布到达酒泉。
她没有听从李肃据酒泉而守的建议,而是带领西凉骑兵活动在西凉腹地中。
吕布完全是掠夺式打法。
并州狼骑的战术在西兵手中大放异彩。
一晃半个月过去。
吕布带领西凉军在西凉腹地抢粮,抢人,抢一切可用的物资。
而且吕布没有固定的驻扎点,几乎走到什么地方,就驻扎在什么地方。
正因如此,好几次贾诩派大军想要剿灭吕布,却始终慢一步。
往往大军刚到,吕布便带领西凉军逃走了。
吕布凭借着一万余西凉军,发展成五万余人。
人数一多,目标就大。
有几次差点中了贾诩的圈套。
最后,吕布决定分兵五路,占据西凉各个交通要道,独自发展。
李肃等并州将领各自领一万人离开。
吕布则带领一万西凉军精锐继续活动在玉门关附近。
由于吕布疯狂地在西凉腹地劫掠。
贾诩与西凉诸城之间的联系被吕布硬生生斩断。
补给,物资之类的路线皆在西凉军的掌控之下。
贾诩府邸中。
“废物!”贾诩坐在主位上,将手中的情报扔到地上。
一名中年妇人拱手道:“大人,何事动如此大的火气?”
“吕布,又是吕布。”贾诩用脚狠狠踩踏地上的羊皮纸,“她庞德手握十万大军,却对付不了区区吕布,还差点被吕布一箭射死。”
“大人,勿忧。”中年妇人轻声说道:“勿要动了胎气。”
贾诩摸了摸肚子,点点头,“韩旭,你有什么办法解决这个吕布?”
“大人。”韩旭拱手道:“吕布等人无粮草补给,可围而不可攻,联合诸城围困吕布,不费一兵一卒便能拿下吕布此人。”
贾诩将韩旭的方法在脑子里想了一会,然后开口说道:“好,就按你说的办。”她对着门外,喊道:“来人。”
门口侍卫走了进来,“大人。”
“传我命令,即日起,命各城严守城防,一律不可出城与吕布交战,传令庞德,让她咬住吕布,追而不战。”
“诺。”
侍卫离去。
韩旭上前,拱手行礼,“大人,我有一计,可让吕布投鼠忌器,自投罗网。”
“何计?”贾诩坐到主位上,闭目沉思,“说来听听。”
“主公不是和吕布关系十分亲近嘛。”韩旭伸手画圈,“我们可以在这上面下文章。”她看向贾诩,想知道贾诩会不会生气,毕竟主公如今可是贾诩的那个。
韩旭在心中不禁感叹。
果然男人当主公,哪有什么好下场,这估计是有史以来最凄凉的主公了吧。
贾诩面无表情,依旧闭目,“继续说。”
韩旭放下心,大大方方的说道:“我们可以用主公为饵,诱惑吕布前往玉门关,我等可在玉门关外设伏,待吕布领兵前来,伏兵尽出,一举解决吕布这个麻烦。”
贾诩睁开眼睛,看向下方的韩旭,目光冰冷,“你好大的胆子。”
“属下知错。”韩旭低头拱手,不再言语。
“主公怎可以身涉险?”贾诩慢慢端起案桌上的茶杯,刚想喝上一口,又觉得对腹中的胎儿不好,她将茶杯又放了下来。
“大人,勿需主公涉险,只需以主公性命要挟吕布,让她独自一人来玉门关即可。”
贾诩抬头看向韩旭,闭目沉思片刻,而后对着韩旭挥了挥手,“既然如此,由你操办此事。”
韩旭拱手,“属下定能拿下吕布头颅,献于大人。”
“报——!”
一名女兵小跑着进来,“大人,主公又从房顶摔下来了。”
贾诩站了起来,一脸焦急道:“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去找医匠!”
“诺。”
女兵离开。
贾诩向门口走去。
韩旭跟在贾诩身后。
两人来到关押刁禅的后院中。
只见刁禅正鲜血淋漓的往房顶爬去。
张辽与高顺两人蹲在房间门口,傻傻地晒着太阳。
一众侍卫围在刁禅下面。
“主公,你快下来,这鸟,我们帮你抓。”
“祖宗哎,你下来,有话好好说。”
“主公,别动啊!小心,千万要小心。”
“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去找梯子,要是主公有什么闪失,你我都吃不了兜着走!”
“主公,快下来,我给你跪下还不行吗?”
刁禅踩着假山,一点一点地往房顶上爬去,他喃喃自语道:“差一点,还差一点。”
他的脸上,身上满是伤痕,猩红的鼻血从鼻子处冒出。
贾诩与韩旭两人走进院中。
“大人来了。”
众侍卫对贾诩行礼,“拜见大人。”
贾诩没有搭理侍卫,走到刁禅身下,“主公,你到底想干什么?”
听见贾诩的话,刁禅转头对贾诩笑了笑,“抓鸟啊。”
贾诩皱眉,“主公莫不是当我贾文和是傻子?快下来。”
刁禅充耳不闻,依旧上房顶爬去。
贾诩怒极,抽出侍卫腰间长剑,走到张辽与高顺两人身边,将剑搭在张辽的脖子上,“主公若是不下来,我就杀了她。”
张辽与高顺两人一脸无所谓,视长剑如无物,继续晒着太阳。
刁禅看了眼张辽,一脸决然的向房顶上爬去,“差一点,只差一点。”
贾诩长剑划破张辽脖颈,鲜血流到长剑上,她朝刁禅怒喝,“主公,莫非真当我不敢杀她不成?”
刁禅转头大喊:“你杀她,我就跳下去摔死,让你肚子的孩子没了父亲。”
贾诩将手中长剑狠狠摔到地上,怒道:“你整天爬房顶,究竟想干什么?”
刁禅笑呵呵说道:“抓鸟,我要把它关起来。”
“那房顶哪有什么鸟!”贾诩面色严肃。
刁禅自嘲一笑,“我不就是嘛。”他爬到房顶,眺望远方。
“只要你下来。”贾诩呵斥道:“你要什么,我都答应你。”
刁禅低头看向下方的贾诩,“我要的东西,你给不了。”他从房顶上纵身一跃。
贾诩吓得魂不附体,连忙大喊:“快接住!快接住他!”
众侍卫上前,对着刁禅伸出手。
张辽与高顺两人此时也站了起来。
刁禅即将摔到地上的时候。
张辽一脚将侍卫踹开,伸手接住刁禅。
刁禅躺在张辽的怀中,对张辽笑了笑。
张辽赶紧将刁禅放下,又恢复成呆傻的模样。
贾诩上前,质问刁禅,“你究竟想做什么!”她手指着房顶,“知不知道有多危险。”
刁禅没有理会贾诩,对侍卫们说道:“我饿了。”然后向房中走去。
走进房间,刁禅关上门。
贾诩转头对侍卫呵斥道:“让你们看好主公,怎么办事的?不想要脑袋了嘛!”
侍卫看着张辽与高顺两人,一脸苦涩,有这两位大姐在,她们根本靠近不了主公半步。
“大人。”韩旭站了出来,“主公此番做法,有违常理。”
贾诩点点头,“我也知道。”她陷入沉思中,“可是我又不知是何处有问题。”
她转头看向侍卫,“给我盯紧主公,有任何风吹草动,都要向我禀报,还有加强府上守卫。”
“诺。”
侍卫拱手行礼。
回到房间中的刁禅,从枕头中取出一张图纸。
他屡次上房顶不为别的,就是为了能探清楚府邸的大概地形,为逃跑做准备。
是的,刁禅想要逃跑。
如果指望别人来救或者是贾诩良心发现,让他离开,估计永远都不可能。
求人不如求自己。
刁禅根据之前看到的景象,一点一点将图纸完善。
此时外面有侍卫敲门禀告,“主公,城中医匠来了。”
刁禅将图纸藏于床褥中,对门口侍卫说道:“快将她请进来。”
“诺”
片刻过后,一名身穿棕灰色士子服的老妇人走了进来。
刁禅上前,还未说话,老妇人便伸出手,打断了刁禅。
她瞥了一眼,门外一直张望的侍卫。
刁禅表示明白,他不动声色上前,“赵医匠,你来了。”
赵医匠拱手行礼,“老妇听闻公子又受了伤,便马不停蹄地赶来。”她拍了拍药箱,“还带上了自制的跌打药。”
她微笑着对刁禅说道:“保管大人药到病除。”
刁禅一脸欣喜,拉着赵医匠进入里屋。
进了里屋。刁禅开口道:“赵医匠,都准备好了嘛?”
“准备好了。”赵医匠小声地对刁禅说道:“我们已经在贾诩府邸外准备好了马车。”她从医箱里掏出一包纸包,“还有这是你要的东西。”
“我们?”刁禅接过纸包,一脸奇怪地看着赵医匠,“你究竟是什么人?”
这个赵医匠的身份,刁禅也不清楚。
当时刁禅肩膀被长枪刺伤,就是这人上的药,而且她主动告诉刁禅会帮助他逃出去。
刁禅起初并不信任这人,只是单纯的利用她收集火药所用的材料。
他准备制作炸药,即使不能逃出去,也能决定自己的生死。
可是自从伤好了,赵医匠进不来,两人也就断了联络。
刁禅从那个时候就经常找各种理由受伤,只为能从赵医匠手中得到想要的东西。
有一次,他无意间爬上了房顶,看到了贾诩府邸大概的地形位置。
自那以后,便一发不可收拾,干上了上房揭瓦的活计。
如今万事俱备,只欠最后一样东西,糖。
这次让赵医匠准备的东西就是糖。
有了糖,刁禅就有信心逃出去。
赵医匠单膝跪地,低下头对刁禅说道:“不瞒主公,我等乃是郝大人安插在贾诩附近的暗子。”
“郝大人?”刁禅诧异,“郝萌?”
“没错,正是郝萌大人。”
刁禅皱着眉,“郝萌为何要救我?”
由于刁禅被贾诩软禁,失去了得知外界消息的途径,自然是不知郝萌已经阵亡在酒泉。
贾诩也不会告诉他这些事。
刁禅觉得这个郝萌不怀好意,有可能刚出虎口,又进狼窝。
“主公。”赵医匠一脸悲切,“郝大人已经在酒泉阵亡了。”
“是吗?”刁禅一脸欣喜,“太好了。”
郝萌既然死在了酒泉,那么吕布现在肯定还活着。
赵医匠抬头,一脸懵的看着刁禅,脸上悲伤的表情还未消退,“啊?”
刁禅止住笑容,擦了擦眼角并不存在的泪水,“太令人痛心了。”
赵医匠低下头,“郝将军生前曾言,万一她死了,定是贾诩所害,到时候让我们帮助大人诛杀贾诩,可是贾诩早有所料,我等暗子一一被贾诩拔除,如今只剩下一十三人,自然没办法诛杀贾诩,只能帮助主公逃离贾诩身边,再做打算。”
刁禅点点头,“你按我说的做,今夜午时,听见炸雷声,勿要惊慌,驱使马车到贾府南墙外等候。”
赵医匠点头,“主公,需要我等进来帮你吗?”
“不需要。”刁禅沉声道:“只用等候我等便可。”
“诺。”
两人装模作样的交谈后,赵医匠便找了个理由离开了。
赵医匠走后,刁禅拿出床底下的瓶瓶罐罐。
这些瓶瓶罐罐中都装着刁禅按照老道士秘法所制作的大剂量的火药。
正当刁禅想在其中加入糖时,一名侍卫在门口说道:“主公,大人有请。”
刁禅将火药藏于床底,叹了一口气,“都怀上了,还让我交粮,TMD,畜生。”
半个月,贾诩请了最好的产婆来把过脉。
不知是贾诩处心积虑的结果,还是刁禅能力强大。
贾诩终究还是怀上了。
不仅是贾诩,张辽与高顺两人也怀上了。
刁禅想想就觉得难受,张辽与高顺两人也就算了,贾诩这....。
事到如今也没什么办法,走一步算一步吧。
刁禅藏好东西后便走出门。
路过装傻的张辽与高顺两人身边时,提醒她们看好自己的房间,便跟着侍卫走出院门。
深夜,临近午夜,刁禅衣裳不整地返回院中。
尽管身体疲惫,但是仍然掩饰不住心中的喜悦。
今夜,笼中鸟便要展翅翱翔。
这种被当成种马,失去自由的日子,刁禅一天也不想继续过了。
走进房间,张辽与高顺两人躺在地上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看向刁禅。
看着地上的两人,刁禅叹了一口气,“和你们说了多少次了,去床上睡,睡地上对孩子不好。”
一说到孩子,两人低下头,不敢看向刁禅。
刁禅上前,摸了摸两人的脑袋,“今晚,我就带你们走。”
张辽抬头,“去....去哪?”
刁禅一脸坚决,“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