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寂倒酒的动作一顿,抬头看去。
小公主已经脱了外衫,仅着一件白色的胸衣,大半白皙的美背皆暴露在他的眼前。
裴寂呼吸一滞。
这些日子,她的身子,他也算看过了,但是她主动在他面前宽衣解带,倒还是第一次。
男人带着火焰的目光,几乎死死地粘在她的身上,宝嫣就算不回头,也知道。
她将手里的外衫往外一扔,刚好挂在屏风上,想着多遮住些那道骇人的目光,却不知道这样的半遮半掩,却让外间的人越发难以自持。
宝嫣深吸了一口气,哆哆嗦嗦的手摸到腰间,心一横解了腰间的系带。
衣裙掉落的那一刻,她迈进了浴桶里。
房内的气氛仿佛凝滞了,就像是有细细密密的网,将人牢牢网在其中,两人的呼吸渐渐变得粗重。
宝嫣时刻注意着身后人的动静,指尖不断在浴桶的边沿一点点摸索着。
浴桶里到底有什么?
直到她的指尖触到了一片不一样的边沿。
那是五个刻上去的字。
果真是陈平能想出来的办法。
宝嫣心中大喜,闭着眼睛,指腹一点点顺着那凹进去的笔画,在脑海里描绘。
暗道!
床!
还有最后两个字!
心脏咚咚咚剧烈跳动起来,一下比一下强烈,强烈到她几乎听不见身后那道渐渐逼近的脚步声。
忽然一道高大的黑影从身后兜头覆了过来,彻底将她整个人都笼罩其中。
她摸出最后两个字的同时睁开双眼,一下子撞进了一双燃着熊熊烈火的眼眸中,心中警铃顿时大作,惊叫声还没来得及发出,整个人就被男人伸进浴桶的长臂捞了出来。
男人将宝嫣打横抱起,直接将人抵在床板上,不分青红皂白就压了上去,低头去亲她。
崔宝嫣脑子嗡嗡直叫,抬手想将身上的男人推开,却感觉自己推在了一座巨山上。
崔宝嫣本就晕乎的脑袋,越发缺氧,眼角噙着水光,一张小脸煞白。
【你身上的每一处都只能属于我!】
崔宝嫣十分确定,如果她再不做些什么,他真的会在这里要了她。
趁着他往下的间隙,她哆哆嗦嗦道:“你不能这样,本宫,本宫还是......清白之身!”
果真这话一落下,压在她身上的巨山突然不动了。
他茫然地抬头,黑眸紧盯着哭成泪人儿的崔宝嫣,眼底有错愕和不可置信。
崔宝嫣眼泪顺着眼角滑落,又重复了一句:“我们的礼还没成,你不能碰我!”
男人很明显不信她刚才的话。
......
她侧身蜷缩着身子,紧紧闭着双腿,脸庞朝着里间。
“公主放心,我一定会给你一个完满的婚礼,等那时,我再碰你。”
男人低沉的嗓音里只剩下狂喜。
崔宝嫣一动都不敢动,咬着唇角,无声落泪。
男人松开了她的身子,面朝外,声音很不对劲。
宝嫣蜷缩着身子,也不敢越过他下床去取衣服,只得裹紧身上的薄被,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耳边陷入彻底的安静后,宝嫣死死攥着被角的双手才渐渐脱了力,瞪得圆鼓鼓的双眸也跟着疲惫地闭上了。
可随着睡意袭来,秋夜那股子寒凉也越演越烈。
她冷的直打颤,却不敢朝着身后的热源靠近。
她将自己蜷缩成小小的一团,却依旧冷得直发抖,这几日睡多了,此刻脑子却格外的清醒,她轻轻听着身后的声响。
男人沉稳的呼吸声,一下下传来。
像是真的睡着了!
她翻了个面,油灯熄灭了,整个房间陷入了一片黑暗,唯有临窗的窗口有一线淡白月光落下。
男人高大的身躯在黑暗中若隐若现,她动作缓慢地朝外挪了一下,小心翼翼地靠了上去。
冰凉的手指一贴上他赤着的手臂,不由得一愣。
她冷得发抖,他却光着身子睡,身上还这么温暖,她的手指一碰上,就舒服地不愿离开。
反正该看的,不该看的,他都瞧见了。
为了活下去,这不算什么。
浅浅的吸了一口气,紧接着,她整个身子都贴了过去。
黑暗中,男人突然伸手将她整个人抱到了怀里。
她整个人一下子就像是从冰天雪地,一下子步入了温暖的春天。
温暖从四面八方涌来。
虽然男人的身体硬邦邦的,贴着她身子的每一处,都硌得她很不自在,鼻尖也被他身上那股子混着冷杉淡香的阳刚之气死死罩住了。
崔宝嫣破罐子破摔地闭上了眼睛,呼吸渐渐变得绵长。
可是她身侧的男人可就没那么舒服了。
将她扯进怀里的那一刻开始,他就后悔了,尤其脑子还是刚才瞧见的绝美秘境。
在脑海里萦绕盘旋,怎么赶都赶不走。
整个人本就燥得慌,此刻始作俑者又偏偏靠了过来。
他浑身越发僵硬,可是话都已经说出去了。
你该庆幸,我现在还忍得住!
但想到刚才的发现,他的嘴角压根就压不住。
他奢望过,奢望过小殿下只属于他一个人,但只要想到她养在公主府里的男人,他就心口隐隐作疼。
到最后,他一遍遍的说服自己,只要自己是她最后的男人就行了。
没想到......
这样的惊喜砸过来时,他几乎以为自己是在做什么春秋大美梦。
如知道她还未经人事,他之前就该对她再好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