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悠将手上的篮子递给卓一,伸手拉起了董小宛的手。
“早就听说过董姐姐才艺双全,今日我们包了船出去游玩,就只有我跟这丫头显得无趣了些,不知道姐姐可否同行。”
怕董小宛不答应楚悠又赶紧说了一句,“姐姐放心,不是让你白跟着去的,我会付银子。”
本来董小宛是不想去的,今日卖完了早,她打算回去多绣些帕子,可听说楚悠会给银子,想起了自家夫君那病弱的身子,急需药物调理,吃些好的,也就答应了楚悠。
“让姑娘见笑了,自从京都乱了,我夫家丢了所有的家产,一路南行,能当的都当了,夫君又身染痢疾,家中也都快揭不开锅了。所以我才抛头露面的出来挣钱。”
楚悠拉着董小宛的手,慢慢的向湖边走去,“这天下哪有顺风顺水的事儿呀。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难处和不易。”
董小宛听到楚悠的话就像是遇到知己一样。热泪盈眶的。
几人踏上了船。董小宛就跟楚悠讲着她这么多年遇到的一切。
卓一在旁边添茶递糕点。听到董小宛的遭遇,也是一惊一乍的。她觉得跟董小宛一比,她过得的幸福多了。
原来董小宛是嫁人了,可不是正妻,而是做妾。还是她自己包袱款款的去做妾的。那男人也是个没担当的。遇到这种事只想着躲避。要不是有董小宛的好友相助,她怕是一辈子都离不开青楼楚馆了。
也好在那正妻和婆婆人还不错。不然董小宛坟头的草都有一人高了。
更有意思的是,这男人以前跟陈圆圆还定过亲。后来因为陈圆圆被人掳走,这事也就不了了之了,而且这才将目光放向了董小宛,也不知是董小宛的福,还是祸。
不过有一点是肯定的,这董小宛并非历史上着名的董鄂妃。
福林这会才七岁,董小宛都已经二十多岁了。她自然也就不是董鄂妃了。
一直到夜幕降临,楚悠依依不舍的将董小宛送了回去。本来董小宛是拒绝的,楚悠坚持要送她回去,就是怕她家里人误会,这份恩情很让董小宛感动。
也约好了明天会来找她,会请城里最好的大夫来给她夫君看病。这一举动让他们家所有人都高兴不已。
关于楚悠的一切,多尔衮都是知道的,不过没什么特别的,多尔衮也就随着楚悠了,只要下人们的注意就是。
一转眼,楚悠在这呆了三个多月了,高管那边的事情早就忙完了,不过就是为了迁就楚悠,所以就没催她回去,只是也不能总丢着京东的一切,在这玩。
这天楚悠刚踏进门,就看见了坐在大厅的多尔衮。
多尔衮叫住了楚悠。
“最近游玩可还顺心?”
楚悠脚步定定的站起在那里,“摄政王有什么吩咐就直接说吧,不用这么拐弯抹角的。”
见楚悠还是在防备的样子,多尔衮无奈的笑了一下。
“不用这么防备我,我说过的,只要你不愿意,不会逼迫你。不过咱们都出来已有半年之久了,也该回去了。这宅子已经买到你的名下,日后若是想出来玩随时能来,现在也该回去了。”
听到要回到紫禁城,没得玩了,楚悠就没什么兴致了。
“知道了,要走的时候叫我们就行。没什么事,我先回去了。”
说完就带着卓一回去了。
在即将入夏的时候,几人回了京,天气也慢慢燥热起来。
楚悠回了宫,那些御膳房的大厨可就有的忙了,翊坤宫的菜肴是翻了几倍,糕点也是日日送了几番进去,每次不小于五碟。
看的卓一都是目瞪口呆。不知道她们家格格什么时候胃口变得这么大了。而且很奇怪的是,那么多,竟然一点长胖的样子都没有。这让卓一很想不通。
福临还没成亲,宫里也没几个人,楚悠待的无聊的很。
这日吃完糕点,觉得肚子有点撑了,准备出去走一走。
只是刚走到御花园的时候,就听到有人在说话。
说话的人声音极为奉承讨好,那说出来的话也让人听了很想打人。
“摄政王,这汉人多是不服管教,只有用铁血手段才会让他们臣服。如今这天下已经是大清做主,他们也自然该穿上大清的服饰,剃发易服,这就是咱们首先最要做的事情。”
听到剃发易服这几个字,楚悠的眉头皱的紧紧的。
这件事她好像在某一个历史讲堂上听过。
明朝官员孙之獬,在大清入关的那一刻,立马就投降了,而且主动剔除了头发,穿上了大清的服饰,表示了他投降大清的意志。
只是上朝之后,满人看不起他,不许他站在满人的队伍里,那些汉臣又鄙夷他,不想与他同流合污,也不许他站在汉臣的队伍之中。
为此。孙之獬上书奏请摄政王下剃发令。让所有的汉人剃头易服。留发不留头,留头不留发。限令10日之内完成此项任务,有的官员为邀功,直接将10日之期改为了一日,这一召令是血流成河,让多少人家破人亡啊。
楚悠不免就气上心来,同时汉人,何必这样苦苦相逼呢。
为了自己的前途,连同胞的性命都不顾,这种人简直是不配为人。
当下楚悠就攥紧拳头,直接走了过去。
卓一吓的捂着嘴,跟在楚悠身后小声的叫着她,“格格,你别过去!”
都这会了,楚悠哪顾得上那么多。
多尔衮看见楚悠眼睛一亮,刚想跟楚悠说话,只见楚悠怒气冲冲的过来,直接一拳打在了孙之獬的脸上。
这一拳用的力道不小,孙之獬的脸立马就肿了起来。
他不认识楚悠,但是也认识楚悠衣服,知道她身份不简单。
只是平白无故被打了这一拳,让他委屈的很。
“不知微臣哪里得罪这位格格了,让您如此的生气?”
这话说的。还真是没白当那么多年的狗。
楚悠冷笑了一下。
目光像是看死人一样看着地上的孙之獬。
“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你连自家的祖宗都忘了吗?还真当自己是个满人了。你就是个杂碎,活着都是浪费空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