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烟雾似的纱帐从房顶垂落下来,皓圆的明月高照,白霜似的月光落下一地皎洁。空旷的房间里传来隐秘又克制的喘息声。
温盈瘫软在床榻之上,过分纤细的脚踩在发皱的床单上,脚趾崩的发紧,几乎是没有任何的力气,根本架不住常钰的腰身。
笔直修长的双腿隐隐发颤,在她每一次快要泄力松下去的时候,总会有那么一只手捉住温盈发软的小腿让其踩在床上。
“呜呜……”细碎的呜咽声几乎是断断续续的,声音颤抖的厉害,许是哭的久了,竟还带着浓重的鼻音,“常钰……我,阿盈、受不住……呜呜……常钰。”
似乎是无法面对这样的自己又或者是不敢对上身处情欲漩涡中无法自拔的常钰,温盈自欺欺人般的捂着脸。
如绸缎般软滑乌黑浓密的青丝铺散在床榻之上极致的鸦色如同瀑布般散开,没有被双手遮掩的肌肤透出深色的红艳来,脸上的红一时之间分不清那是温盈流出来的泪还是因为缠绵而涨红。
脖颈往后仰着,肌肤下的青筋凸显,随着女子起伏的雪白而颤动。过分白皙的身上好像笼罩了一层薄薄的水雾,朦胧的,看不真切,却又在渗透进纱帐的月色里散发着水腻的银光。
不染纤尘的白本该最是惹人垂怜,事实上也的确如此,那雪白的身躯上遍布的是斑驳的红痕,颜色深处如身前的软绵沟壑,红的隐隐发紫,隐约可见上面还有唇齿间的咬痕。
一时间可窥知其一二。
微凉的汗水从额角滚落滑过面庞悬在下颌,常钰揽着发虚的女子,微喘着,满是爱怜的亲吻着女子的唇瓣。
却不想身下的女子似有所觉地别来脸,那湿濡的吻便落在女子的嘴角,唇瓣略显红肿,双颊发酸,呼吸间都是常钰的味道。
平日里温盈最是喜欢这般,可是今日却陡然生出不喜来。
她胆子小,就算是哭也是做小兽般的呜咽,哭的可怜却也生欲,鬼是由人衍生而来。本来就复杂的很,温盈不知道她这副不堪受的柔弱之态有多么喜人,多么想……破坏。
轻柔的吻带着些许安抚之意,事实上,也的确有用。温盈的哭声渐渐小了下去,深色的鬓角也不知道是汗湿的还是被温盈的泪水哭湿的。
“阿盈乖……”她的声音喑哑地厉害,带着情欲的特有的低沉。
好听是好听,可是落在温盈耳朵里却觉得可怕。
温盈不住的往后瑟缩着,身上酸疼的厉害,稍微动一下便觉得大腿根酸胀的过分,竟是连力都使不上。
像是岸边垂死挣扎的鱼,掀不起半分浪花。
雪白的脚背因着温盈激动脚背上的青筋可见,滑腻的肌肤粉的晃眼,修长的手略带冷意的捉住那只往后蜷缩地脚。
随着常钰的动作温盈身躯一僵,而后是断续的抽噎,几乎是快要背过去。
圆润的脚趾泛着粉意透着几分可爱来,常钰神色不变,面上的情欲之色并未完全消退,就这么跪在那里,乌黑的长发随意的披散着。
该是慵懒至极的模样,却生生的因为此时之态透着几分妖靡来,像是勾人的女妖,只消一眼便可摄魂取魄。
温盈不住地摇头,哽咽地说不话来,“不……不要……常钰……”
略冷的感觉从脚背蔓延至全身,让温盈忍不住的瑟缩,想要躲避,可是那只脚却被常钰握在掌中,容不得她逃。
拥着怀中哭的难以自已的女子,挑着女子的下颌,女子泪眼朦胧,双眼红肿不堪,配上这番姿态惹得常钰眼眸一颤不敢再看。
她闭上双眼,调整着不正常的呼吸。
耳边是女子柔软带着哑意的抽噎,声音喑哑的不成样子。
温盈脑子昏沉的厉害,睡意并不浓重,身上的快意的余韵让她舒服的眯着眼睛,因为哭的久了眼睛生疼的厉害,又因为哭的久一时止不住,虽未再次落泪可是还是止不住抽噎。
泛着苦涩药香从旁边传来,瘫软在怀中的女子像是只疲倦的狸猫,耸动着粉嫩的鼻尖轻微的嗅着。
颤巍巍地睁开湿濡的鸦色长睫,不住的往常钰怀里蜷缩,手按压在面团似的柔软上满是抗拒。
指腹揩去女子眼角红色的珠泪,眉宇微皱,眼中满是怜惜,“这一夜全哭过去了,怎的受得住……阿盈乖,将药吃了。”
没有任何反抗商量的余地,苦涩的味道让温盈反胃,囫囵的吞咽下去。
肉眼可见地脸上的疲倦消退去,脸色也好看不少。
逸散的鬼气也在慢慢地回拢。
可是温盈显然是不乐意的,唇齿间咬在常钰的肩膀上,那处原本就有她之前留下的牙印。
这次咬还是在远处,甚至是还含恨的厮磨着,像是宣泄般想要将那块肉给咬下来。
身后的手带着温意抚摸着她的背脊从而揉按着她的腰肢。
手落在那儿的时候温盈忍不住的颤了两颤,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可怕的记忆。
身前拥着她的鬼丝毫不觉,反倒是拉着被衾将女子拢住,抱在怀里颠摇着像是哄小孩子般,哄道:“……阿盈乖,不哭了啊,常钰抱抱……”
两人拥在一处,乌黑的浓发缠绕在一起不分彼此好像本该痴缠般。
怀里的女子渐渐松软了下来,塌了腰肢,口中也泄了力道,瘫软在她臂弯。
如稚子入母怀般睡得安枕。
纤细的臂膀痴缠着常钰的腰身就算是睡着也没见松开。
温盈一贯都是这般,睡觉若是不抱着常钰根本睡不着。
好像拥住常钰便是拥住了她的所有以及全世界,怎么样都不厌烦。
红艳的唇瓣微张,隐约可听见她呼吸声。
从前,温盈晚上睡觉从不呼吸。
今日……
常钰垂下眼睑望着女子的面庞,将女子往怀里带。
今日怕是累的厉害,故而才会呼吸出来。
额头相抵,抱着女子的身躯依旧摇晃哄着,可是心中却依然泛滥成灾。
甜软的厉害,就像是熟透的果子,一戳既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