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吹得她的头发轻轻飘着，遮住了她的眼睛。
包括她眼底的那抹难过，也被吹起的头发掩盖得很好。
赵柏然都看呆了。
论出口伤人，沈砚排第二，谁敢争第一？
赵柏然实在是觉得沈砚过分了，他裹紧了身上的大衣，对温絮说：“你东西在哪儿？我进去帮你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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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絮摇头：“不用……”
话还没说完，赵柏然就踩着他的棉拖鞋准备往里走了。
温絮：“你别去了，万一等会又碰见刚才那人。”
赵柏然在一秒钟内实现了停顿、转头、往回跑的一气呵成。
他重新站在了温絮的面前，尴尬地扯了扯嘴角：“你说的很对。”
沈砚抬眸瞥了赵柏然一眼。
那眼神分明是在说：出息。
没出息就没出息吧，保命要紧。
温絮也看出了赵柏然心里怵得厉害，于是道：“谢了，你们先回去吧。”
这一次，她没等沈砚开口，转身跑进了苍茫的夜色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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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温絮的身影消失在视线里，赵柏然这才侧过脸去看向了沈砚。
“没必要吧沈公子。”他说这话的时候，多少有点无可奈何，“就算人家真做了什么让你觉得不爽的事情，也没必要这么对她吧？毕竟是个女孩子，你说这么难听的话，她心里得多难受啊。”
“她不会的。”沈砚讥讽地笑了一声，“她没有心。”
“得得得！”赵柏然烦了，“你大晚上心情不好，就把我折腾出来，看你在路边羞辱人小姑娘。我还烦着呢！以后这事儿你别找我。”
沈砚伸手拍了拍赵柏然的肩膀，道：“生气了？”
“干嘛？要哄我？”赵柏然有些不可思议。
沈砚：“你什么时候见我哄过人。”
赵柏然忍不住翻了个白眼：“那你走吧，我现在看着你是真的有点烦。”
沈砚：“不坐我车回去了？”
赵柏然：“不坐，我又不是不会自己打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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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分钟后，赵柏然叫的车到了。
“你不走？”赵柏然见他全然没有要走的意思。
“嗯。”
沈砚站在原地，目送赵柏然上了车。
他把双手放在外套口袋里，低着头，看地上自己的影子。
不知道过了多久，车场的门口大批的人从里面出来。
沈砚靠在树下，等着一批又一批的人离开。
直到他看见那一抹熟悉的身影，这才微微直起了身。
温絮看了眼信封里的兼职费，确认无误之后，她将信封收进了包里。
一抬头，就看见了不远处的沈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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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目光沉沉，让人猜不出情绪。
温絮看得出沈砚是在等她。
避无可避，她索性坦荡点，将这几天赚的钱装在信封里，都交给了沈砚。
沈砚的手还放在口袋里，并没有要接过来的打算。
“我知道你不缺。”温絮说，“但这是我理应要给你的。”
“我给你个机会，这些钱一笔勾销。”沈砚望着她，“只要像以前一样，向我低头。”
像之前那样，用身体谄媚讨好他吗？
然后，再重蹈覆辙？
温絮摇了摇头：“谢谢。我不想。”
沈砚的眉头轻轻挑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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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了趟沈家，他的心情糟糕透顶。
本想来赛车场放松一下心情，却没想到落得更加烦闷。
他厌恶她的抗拒与忤逆。
她越是反抗，他就越是想把她捏得死死的。
沈砚冷笑：“喻南舟是给了你多大的底气，让你心甘情愿为了他跟我对抗。”
良久，温絮深深地吸了口气。
“我不明白，你为什么总是把喻南舟当做是你的假想敌。”
“假想敌？”
“不是吗？”
“他想做英雄，总得付出点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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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絮抬眼：“如果你是因为我才会针对他，那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你还对我念念不忘。”
清冷的月光落下，撒在她身上。
沈砚望着她，有一闪而过的失神。
很快，他就恢复了以往的沉静。
“念念不忘？”沈砚从鼻子里哼出声来。
温絮：“单纯是对我的恨，又怎会殃及他人。”
她当然知道沈砚不可能还对她有感情。
她是故意激他。
她要把他迁移的怒气都拢回来。
“是不是，沈砚？”她一双晶亮的眼睛定定地望着他，像是要把他看穿，“你对我还有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