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絮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整整两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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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南舟好不容易敲开了她的房门，就看到了遍地揉成团的稿纸。
一个细节点，她已经重画了上百次。
元素太多，整合在一起的时候，每个元素都想突出，可每个元素却又都不得已地和其他元素硬生生地融合在一起，就像是一群人在打架，整个设计稿给人的感觉就是锋利又尖锐。
“我好像陷入了一个怪圈。”温絮抬起头，有些无奈地望着喻南舟，“我太想做好了，可是结果却越弄越糟。”
越是糟糕，她就越是焦虑。
然后陷入了一个无尽循环的怪圈。
喻南舟轻声道：“温絮，要不要出去走走？”
“没时间了，我明天就要拿着东西去做样品。”温絮有些苦恼地抓了抓自己的头发。
再这样下去，她怕是三十岁之前就会秃顶。
“你不用着急。”喻南舟想了想，说，“江荔已经回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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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国？”温絮放下手中的稿纸，有些惊讶地站起身来，“比赛呢？”
“不作数了。”喻南舟道，“我来就是要告诉你这件事。”
“那凯特……”温絮没说完，就看出了喻南舟面露难色。
她噤了声，看着满地一次又一次修改、一次又一次推翻的稿纸，突然觉得都是一场笑话。
成年人的世界里，光凭努力能做到的事情，太少了。
就算她暂时争取到了机会，也会随时被别人抢走。
“也是。”温絮自嘲地笑了笑，“他不会留机会给我的。”
喻南舟安慰道：“没关系。除了凯特的案子，还会有其他的项目。”
“来不及了。”温絮说，“我不能再在这边待下去了，我妈大年初八的手术。”
喻南舟望着她：“那我订明天最早的飞机。”
温絮握紧手：“不行，就这么走了，我不甘心。”
喻南舟走到桌前，拿起温絮目前的终稿，仔细端详了好一会儿。
良久，他拿起笔，将设计稿上几个稍显繁复的地方圈了起来。
“这里和这里最好修一下。”喻南舟指着稿纸上被圈起来的位置对温絮说，“还有这里，从我个人观感上来说，有些过于张扬了，反而觉得有些不合时宜。”
温絮听着，片刻后反应了过来。
“你……”
喻南舟似笑非笑地望着她：“不试到最后，怎么知道呢。”
他的眼里像是缀满了星星，亮得温絮几乎就要移不开视线。
“你说的这些地方，我也考虑过了。”温絮无奈，“但是我暂时还没有更好的想法。”
“缺灵感的时候，就是要四处走走。”
他好像早有准备地从口袋里拿出了两张门票。
喻南舟摇了摇手中的门票：“附近的一家私人艺术馆这两天正好在办画展，要不要去看看，找点灵感？”
温絮看着门票上印的地点，蓦地觉得这家艺术馆有些熟悉。
她的思绪猛然间飞回到很久之前。
是六年前。
她二十二岁时候的毕设作品，也是她送给沈砚的那对戒指，曾经就在这家私人艺术馆里展出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