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流萤想到一个再可怕不过的答案。
御如歌，她是……皇家人！？
那现在可否有补救的希望，御流萤思来想去，发现自己早就把人得罪的死死的。
皇甫凌也看出御流萤脸色难看，颇有兴致的摸着自己涂着丹蔻的葱葱玉指，抬眸笑问，“御爱卿脸色不大好啊，莫不是今夜的露水深重寒凉，爱卿冷着了？”
下一秒。
女皇却陡然变了脸色，那双妩媚眉眼极度危险的半眯，睨视着御流萤，“孤已经应了御爱卿的要求，把如歌的身世查探清楚了。”
她唇角扬起，一字一顿道：“不知，如果告诉御爱卿，她是孤遗失多年的亲妹——皇甫歌，这个答案，你可满意？”
御流萤终于验证了心中隐约的猜测，嗫嚅着唇，良久无声。
忽然间。
惶恐万分的跪在地上，头也不敢抬，有些绝望的战战兢兢道：“陛下，微臣起先不知长姐身份，看在我是无心之失，求女皇陛下饶恕我。”
皇甫凌抬眸，看着她那卑微模样，冷嗤，“饶恕？先前你好像没有一点想放过歌儿的打算呢。”
御如歌对于女皇的护短，倒不是很意外。
也从心底接纳这么一个姐姐。
而且，女皇也不是昏聩之人，她故意让御流萤当上如今的官位，自然有考验的意味在其中，不然怎么能让她比状元郎升官的速度还快？
但御流萤似乎并不是个稳妥、安分的人。
今日就算御流萤不找茬自己，也定然会被女皇惩处。
御如歌慢悠悠从怀里拿出一页薄薄的宣纸，娓娓道：“皇姐，我这里恰巧有张不错的礼单，还请过目。”
御流萤到底藏着小心思，悄悄抬眼，看到那薄纸上的内容后，瞳孔受到刺激骤然紧缩。
只因，那纸上清清楚楚的记载着，她为官以来，大大小小的受贿记录，就连时间都分毫不差！
御如歌，竟然算计自己。
女子心里泛起戾气，不由分说的就从地上窜起，粗暴的把御如歌手中的纸张撕个粉碎。
“御如歌！你可不要凭白污蔑我！这种东西还拿去给女皇看？你就是想离间我们君臣！”
御如歌看她那副心虚至极的脸，也不戳破，慢慢从怀中又取出一页同样的纸张。
和方才的别无二致。
御流萤气的脸都绿了。
女子可不会管御流萤情绪如何，这张纸本就是她随便搜集着玩的，为的就是以防御流萤这条疯狗乱咬人。
“黎川，把这个给皇姐送去。”
这回御流萤再不敢挡，就那么看着自己的把柄落到女皇手里。
皇甫凌接过，满意极了。
这份“作案记录”竟是比她手里的还要齐全一成，到时只要略微查证，就能让御流萤露出狐狸尾巴。
她眉眼淡扫，由上至下的翻看，忽然读到有几行红色加粗的字体，摇头失笑，眼眸玩味的看了御如歌一眼。
她这皇妹，不愧是皇甫家的种。
够坏。
既然御如歌有暗示，她怎么会不配合。
顺着那几行红色加粗字自然而然的大声读出。
“五月二日，于断桥池畔收了刘大人500两纹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