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一迈进唐国公府,唐大管家就颠着腿小跑到唐昔身前,躬身垂眸,“小姐,咱们老爷说有要事找您过去呢。”
唐昔闻声,挑了挑眉梢,就听唐大管家犹豫了一下,蹙着眉,“老爷似乎很震怒,您讲话可千万悠着点。”
他早些年被夫人救过一命,这才一直当着国公府的大管家,如今事关唐昔的事,他能提点就会提点着些。
“知道了,唐叔。”唐昔应了一声。
见她很不在乎的模样,唐大管家垂首一叹,“唐叔这些年下来,手底下的人也被玉姨娘处理了个七七八八,能帮到你的实在是不多,也只能口头上说说了。”
想起唐文彬,他捋了捋胡子继续,很是不忿,“老爷也是被那红袖招里头的妓子蒙了心肝,把院子里的妾侍通通发落到偏院还有乡下庄子不说,还如此苛待您!”
“若是夫人的娘家人知道会这样,定然不会让夫人嫁他!”
唐昔一边走着,一边抚了抚自己的袖角,自古以来,宠妾灭妻的事儿大有人在,她索性已经看的通透了。
她忽而抬起纤长卷翘的眼睫,一双琉璃似的星眸剔透无比,眸光自信,唇瓣一勾,“唐叔不必担心,玉姨娘他们的好日子已经快到头了。”
唐凝玉不是一直要嫁太子么……
那就是她们破灭的起点。
正厅里,府里的下人们大气都不敢喘一下,瑟缩着站在一旁。
玉姨娘穿戴艳丽,把玩着腕子上的红玛瑙手串,坐在唐凝玉身边等着看戏。
唐文彬还是入宫回来的那身朝服,他大刀金马的坐在太师椅上,“嘭”的一下摔碎了手里的玉瓷杯,待唐昔款款踱步过来,他像是找到了宣泄口,俊挺的眉宇倒竖,“逆女,你还知道回来?”
唐昔状似无意的扫视了他一眼,随处找了一个雕花木椅坐下,翘着一只纤细的长腿,一截剔透如玉的脚踝显露,白的扎眼的皮子在烛光的映照下,犹如上好的白瓷。
抬手抿了一口茶水,这才不紧不慢道:“这是谁把爹爹气成了这般模样,若是再添几把火候,怕不是要直接荣登极乐。”
“姐姐你这是说的什么话?爹爹教训你居然还敢顶嘴么?”唐凝玉瞪视着她,眉眼中掩下一抹看好戏的快意。
像极了高傲的花孔雀,一边开屏的同时还露出了丑陋的屁股。
“唐昔,你说!什么时候和九千岁勾搭在一起的?”唐文彬指头敲了敲桌案,目光如炬。
沈秋怎么可能会无缘无故的对一个闺中少女那么宠溺,定然是他们起先就相识。
一想到自己的女儿跟东厂的阉人蝇营狗苟,他就气不打一处来。
奉七:就在你们眼皮子底下呀。
而且,宿主大大最近晚上把他这系统之灵直接和谐掉的次数越发的多了呢。
玉姨娘拍着他的背,担忧着,“老爷当心,别气坏了身子,为了唐昔那个小……不值得。”
她把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如果让唐文彬听到她说那女人生的孩子是个小贱人,只怕他会不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