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起男尸观察了一下,发现死者后脑勺没有条状红晕,只有一些深红的尸斑,这可能证明他当时没有外力的作用,是自己陷入到水中的,然而正常人怎么可能会做到这样?
不要说生理上的作用就是心理上,人在面临死亡的时候都会有排斥的心理,等到他意识到自己快要不行的一刻,都会使劲地挣扎并且抬起头来!
我们把他放下,发现死者的手臂和腹部竟然都出现了一种平行的带状出血伤痕,我和唐丽琴互相对视一眼同时说出了一个专业名词:“竹打中空!”
猴子先生却不怎么了解这是什么玩意,哎了一声就跟我们说道:“这是什么玩意儿?”
“竹打中空也就是tramline or railway line bruise,又叫铁轨样挫伤或中空性挫伤,用棍棒状致伤物垂直打击在软组织丰富部位形成的一种特征性挫伤。表现为两条平行的带状出血,中间夹一条苍白出血区。能清楚地反映致伤棍棒的宽窄、直径或形态特征。”
“没错,这种中空性皮内、皮下出血、两侧创缘出现“镶边”样挫伤带,综合起来,就是竹打中空的象征,不过这是伤痕都不是致死原因,现在没有什么验尸工具,具体的结论是无法取得的。”
看着我们侃侃而谈的样子,完凌烟好奇地询问道:“两位,你们不会是当法医的吧?怎么说的就好像真的一样?”
我和唐丽琴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回答,如果直接承认,那身份就暴露了,之前我们说过现在还不能完全相信这个小女孩,因此我没有承认,故意撒谎道:“没,这东西教科书上多的去了,随便看几本小说都能学会,按照我们的水平跟那些专业的法医差得远了,小妹妹!”
我不这样说还好,说了,唐丽琴故意躲藏在我背后憋着想笑又不敢笑出来,我真担心她这样强忍着,会不会憋出内伤。
发现她的反应有点不对劲,完凌烟有点疑惑地偏头看了过去:“怎么了?这位姐姐?”
“啊,那个,没,就是想起一些开心的事情忍不住而已。”
“什么开心的事情呢?”
“那个,我奶奶生了,嗯,就在昨天晚上……”
“哦。”
完凌烟竟然没有怀疑唐丽琴如此拙劣的答案,我和梁逸凡顿时眼睛一瞪,一副“饶了我吧”的表情,毫无掩饰地展露无遗。
完凌烟摆摆手让我们不要讨论了,继续跟着她走,我却说道:“现在发现尸体,必须要报警!”
“报警?报不了的,从前我和妈妈就试过,这里的所有通信设备……嗯应该说,来到这里后所有通信设备就报废了,我这样说,可以理解吗?”
其实我们早就观察出来了,但此刻却故意露出了非常震惊的表情,就是唐丽琴装得不怎么像,又连忙躲到我的背后。
“那个,要不先找个地方把尸体冷藏起来?”完凌烟这个提议倒是不错。
我问:“那么,你知道这里有什么地方有冷藏室吗?我要保存这具尸体!”
“除了酒店,还有不远处的一个冰室,不过那地方是给客人消遣的,但没有人了,我给你们带路吧!”
酒店什么的我们就不想回去了,那还是去冰室好点,我和梁逸凡回头把尸体抱起,尽量避开他那张渗人到极点的脸,梁逸凡在背后,每次看到他那张肿胀的脸,嘴巴都颤抖地念叨几句:“大哥,别这样瞪着我,小弟害怕呢,等下我忍不住大叫一声把你扔到地上就不好了呀,所以你安息吧,闭上眼睛,好不?”
说着梁逸凡伸手把死者的眼皮合上,我让他别说话了,接着完凌烟开始往前面走,我们经过喷水池后,来到附近的一处街道,这地方比之前酒店附近的街道更加偏僻和古老,害我们当时都有点回到古代的感觉。
这里的房子竟然还有许多是用木头做的,另外出现了客栈、驿站什么的建筑,但我们当时是直接无视的,大不了就当进了戏棚的了,走了大概1公里左右,我们果然发现一个冰室在附近出现,这距离还是有点远的,幸亏终于找到了,完凌烟推开一道门,打开了这里的电灯,我看她的样子就仿佛不是第一次来这里的一样。
她伸手指向了旁边不远处的一道门:“冷藏室就在门的背后!”
“好!”我和梁逸凡答应了一声把尸体往前面抬了几步,唐丽琴帮忙打开了这里的门,我们就把尸体送到了冷藏室中,放在了一张铁架床上,这里的冷气是一直开着的,环境很不错,用来藏着尸体很好,我看了一下周围,发现有不少菜刀和水果刀系在墙壁上,心想用这些刀代替柳叶刀能行不?
我没说话,唐丽琴仿佛后知后觉地产生了一种灵感:“肯定不能跟柳叶刀相提并论,但在这种情况下有锐器都已经是很不错的条件了。
我们得尽快验尸,并且从尸体身上掌握一些结论,到时候我们能离开这里的话,就能找到害死这个人的证据了。
不管是什么时候,法医追求真相的精神还是要发挥的。
过程中我让完凌烟过来:“这里有无水乙醇吗?”
“你是指酒精?我记得对面的店铺好像有卖啊,但现在没有人经营了,我帮你直接拿点过来吧?”
“行!”
其实普通的酒精肯定不行了,但我可以让完凌烟买回来后,再处理一下。
无水乙醇,是指纯度较高的乙醇水溶液,是乙醇和水的混合物。一般情况下称浓度99.5%的乙醇溶液为无水乙醇。
在等待的过程中,我先拿出随身携带我无影灯,在死者的表皮上检查好了起来,除了橡胶手套,这无影灯就是我绝对会带在身上的,另外当然是强光手电了。
我和唐丽琴先合力破坏了死者脚关节的尸僵,让他半跪着的双脚放下,接着脱掉了死者身上穿着的一件类似研究员般的白色工作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