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菲菲道:“须知,表兄妹不是堂兄妹,怎么能说是一家呢?”
屈晨思道:“但是……”
张菲菲道:“晨思,还是别揪着这问题呢!实在是无聊透顶了!”
刘佩萱道:“菲菲,不如说回那本《物不迁论》吧!”
宋怀柔道:“菲菲,我对这《物不迁论》有点兴趣呢!”
张菲菲道:“我觉得,《物不迁论》不适合我们呢!”
宋怀柔道:“书名很特别啊!”
张菲菲道:“原来你们对《物不迁论》这书名好奇啊!”
宋怀柔道:“不仅是书名,还有书中的内容。”
张菲菲道:“这本《物不迁论》就是薄薄的一本书,里面的字是常见的字,可我就是看不明白。”
宋怀柔道:“菲菲,可你还是记住了啊!”
刘佩萱道:“是啊!”
张菲菲道:“就是抄写的那一段而已。”
王宸道:“菲菲,不如你背诵一遍吧!就是抄写的那部分。”说着,便瞅了宋怀柔一眼,笑道:“好学之人,多半是喜欢寻根问底啊!”
张菲菲道:“好吧!”
屈晨思道:“我们洗耳恭听呢!”
张菲菲道:“晨思,你凑什么热闹呢!我是说给她们听呢!”
屈晨思道:“那我捂住双耳么?”
张菲菲道:“你自个儿瞧着办吧?”
王宸道:“晨思,菲菲她是说笑而已。”
屈晨思道:“我明白。”
刘佩萱道:“菲菲,请背诵吧!”
张菲菲道:“那我背诵咯!”
宋怀柔道:“菲菲,开始吧!”
张菲菲咳嗽了一声,道:“故……谈真有不迁之称,导俗有流动之说。虽复千途异唱,会归同致矣。而征文者,闻不迁,则谓昔物不至今;聆流动者,而谓今物可至昔。既曰古今,而欲迁之者,何也?”
刘佩萱道:“菲菲,你抄写的只有这么多么?”
张菲菲道:“不是,还有呢!让我再想想。”
刘佩萱道:“好的。”
张菲菲道:“嗯……是以言往不必往,古今常存,以其不动;称去不必去,谓不从今至古,以其不来。不来,故不驰骋于古今,不动,故各性住于一世。然则群籍殊文,百家异说,苟得其会,岂殊文之能惑哉?”
宋怀柔道:“菲菲,还有么?”
张菲菲道:“没,就这么多咯!你们可明白这段话么?”
刘佩萱道:“哎,若是我一听就明白的话,那我就没必要到正谊书院求学啦!”
王宸道:“若是不来正谊书院,你到哪里啊?”
刘佩萱道:“自个儿开家私塾,当教书的先生呗!”
王宸道:“就你这个年纪啊?谁愿意听你讲课啊?”
刘佩萱道:“阿宸,若是你能听得懂那段话,我估摸着至少有一百人愿意听你的话啊!”
王宸道:“我可听不懂那段话呢!”
屈晨思道:“我觉得,这段话……”
王宸道:“晨思,难道你听得懂么?”
屈晨思道:“我当然是听不懂啊!我的意思是那段话像菲菲说的那样,每一个字很简单,就是常见的字,可是组合在同一段话里,实在是……不知所云!”
王宸道:“晨思,我赞同你的话。”
张菲菲道:“我说了,就是一段云里雾里的古文。”
屈晨思道:“看来,这本《物不迁论》没啥值得讨论啊!”
刘佩萱道:“且慢!柔儿还没说呢!”
王宸道:“柔儿可有别的想法啊?”
宋怀柔道:“我觉得,这本《物不迁论》,嗯,就是这段古文,像是道家的那个……”
王宸道:“道家那个啥啊?”
宋怀柔道:“像是庄子的那个……”
王宸道:“《逍遥游》么?”
屈晨思道:“我觉得,不像是《逍遥游》。须知,《逍遥游》开头是‘北冥有鱼,其名为鲲。鲲之大,不知其几千里也;化而为鸟,其名为鹏’,大意是大鱼变成大鸟。再说了,《逍遥游》还提及了多种动物呢!”
王宸道:“晨思,你竟然留意到《逍遥游》中有多种动物啊!我只记得‘鲲’与‘鹏’这两类动物呢!”
张菲菲道:“晨思他啊,可喜欢小动物呢!不仅养过蟋蟀,还养过知了呢!”
刘佩萱道:“知了?就是蝉啊!”
张菲菲道:“对啊!就是蝉,夏天叫声特别宏亮。”
刘佩萱道:“怎么养知了啊?”
张菲菲道:“这个,得问他。”说着,便瞟了屈晨思一眼。
王宸道:“晨思,想不到你是养蝉高手啊!”
屈晨思道:“我哪是什么养蝉高手啊!我只是无意中抓了一只知了,然后养在一个陶罐里,不料,过了几天……”
王宸道:“咋了?”
屈晨思道:“没声响了,不动了,便拿去埋在花盆里。”
刘佩萱道:“咦,晨思还好心埋了那只知了啊!算是做好事,是吧?”
刘佩萱道:“嘿!算是什么好事啊!说是将功补过,还差不多呢!若不是他一时调皮,将那只蝉困在一个陶罐里,饿成了干,说不定,那只蝉还开开心心在某棵树上唱歌呢!”
屈晨思道:“菲菲说得对!”
王宸道:“其实,男孩子多半是活泼好动啊!以前,我也抓过一只蝉,还养在一个盒子里呢!”
刘佩萱道:“那只蝉吃啥啊?”
王宸道:“当时,我只知道蝉鸣好听!那只蝉唱了两天,然后,就是一动也不动了。”
刘佩萱道:“阿宸,你听人家唱歌,怎么不给赏钱么?”
王宸道:“笑话!我赏给那只蝉一枚铜钱,如果它能背着走,算我服了它!”
刘佩萱道:“赏钱不一定是一枚铜钱啊!可以换成别的,譬如,吃的。”
王宸道:“阿萱,那你知道蝉吃啥呀?”
刘佩萱道:“你们男孩子抓来那些知了,竟然还不知道蝉吃什么啊?”
王宸道:“当时,我不知道。不过,我后来听人家说起‘蝉餐风饮露’,便想到,蝉是喝露水。”
屈晨思道:“不是喝露水。”
王宸道:“不是喝露水,那喝啥啊?”
屈晨思道:“我偶然从一本杂书上看到,蝉是吸食植物的汁液。尤其是那个幼年的蝉,在泥土里生存至少五年,才能破土而出。”
宋怀柔道:“在泥土里,那个幼年的蝉吃啥啊?”
刘佩萱道:“既然在泥土里,很简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