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怀柔道:“是啊!俗语云,贪字头上一把刀。若是有路人见着这钱财,遂起了这个贪念,就是拿着这把刀……”
刘佩萱道:“且慢!”
宋怀柔道:“怎么了?”
刘佩萱道:“我怎么记得是‘色字头上一把刀’呢?”
王宸道:“据我所知,两种说法皆有道理。反正就是不该有的念头上面均是时刻悬着一把锋利的刀。”
宋怀柔道:“言之有理。”
刘佩萱道:“好吧!有道理。”
宋怀柔道:“财不露白,是古人的良言劝诫。否则,便会引来横祸,轻则舍弃钱财,重则性命堪忧。”
王宸道:“还有比性命堪忧更严重的事呢!”
刘佩萱道:“什么事啊?直说吧!”
王宸道:“刚才我说了,若是孤身一人赶路,尚且担忧自身安危。何况是年轻的姑娘赶路呢?”
刘佩萱道:“我们是两个人,就是两个姑娘啊!”
王宸道:“哎,那就是雪上加霜咯!”
宋怀柔道:“阿宸,怎么是越说越严重呢?”
刘佩萱道:“可不是么?阿宸,我让你直说,你非要绕圈子,干嘛呢?”
王宸道:“我正在说啊!”
刘佩萱道:“那就说呗!”
王宸道:“所以,我说了,你们都是养在深闺的姑娘,年纪轻轻,不知江湖险恶……”
刘佩萱叹道:“阿宸,别忘了你与我们同龄啊!”
宋怀柔道:“阿宸是在转述他从长辈那儿听来的见闻。”
王宸道:“柔儿说得对!”
刘佩萱道:“好吧!阿宸,继续说吧!”
王宸道:“江湖险恶,鱼龙混杂。换言之,有光明正大的侠客劫富济贫,伸张正义……”
宋怀柔道:“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此乃真侠客!”
刘佩萱道:“嗯。我素来仰慕那些心怀侠义的侠客,好事不留名,来去自如,潇潇洒洒!”
王宸道:“道有阴阳,人有善恶。既然是有真正的侠客,那么,自然是存在不入流的盗贼。”
刘佩萱道:“等等!”
王宸道:“啥事啊?”
刘佩萱道:“侠客劫富济贫,算不算盗贼呢?”
王宸道:“呃……这个嘛!”
宋怀柔道:“很难定义哦!”
王宸道:“我觉得,应该得从多方面来考虑。”
刘佩萱道:“那就说吧!”
王宸道:“首先,这个劫富济贫,就是侠客盗取那些奸商的钱财,就是那些为富不仁的奸商。须知,做生意的,有安分守己诚信待人的商家,也有以次充好蒙骗顾客的奸商。”
刘佩萱道:“说白了,那些奸商得来的钱财多半是不干净的,或者是命里不该有的,就算是被人盗取,也算是合情合理呀!”
王宸道:“没错!所谓因果不爽,说的就是这个理。”
宋怀柔道:“那侠客怎么敢保证他盗取的那家人是奸商呢?”
王宸道:“这侠客素来是胆大心细之人。若是他决定行动,在此之前,他肯定是从多方面查探啊!譬如路人,应该是多个路人,或者,茶楼的掌柜,酒肆的东家。”
刘佩萱道:“说来说去,这侠客就是要有公正严明的心啊!”
王宸道:“对!就是这样。”
宋怀柔道:“若是某位侠客误闯某家府邸呢?”
王宸道:“什么误闯啊?”
宋怀柔道:“就是那家府邸的主人言行俱佳,有口皆碑,可是,那盗贼偏偏误闯那家府邸啊!”
王宸道:“有这么个不长眼的盗贼么?”
刘佩萱道:“林子大了,什么样的鸟都有啊!何况是鱼龙混杂的江湖呢?”
宋怀柔道:“就是啊!”
王宸道:“那……这名侠客,嗯,他有没有误伤人命呢?”
宋怀柔道:“我不知道。”
王宸道:“他有没有盗取钱财呢?”
宋怀柔道:“我不知道。”
王宸道:“就是误闯么?”
宋怀柔道:“是啊!”
刘佩萱道:“哎,也许这名大侠是因为一时情绪低落,便独自一人喝闷酒。待到酒意上涌,只觉得醉眼惺忪不辨南北,便纵身一跃。不料,他却是跳进了别人的府邸,还将人家吓了一大跳呢!”
王宸笑道:“依我看来,这不是行侠仗义,而是耍酒疯啊!”
刘佩萱道:“对啊!就是耍酒疯。”
宋怀柔道:“不,当时我并没闻到酒味啊!”
王宸道:“这就是……哎,不对!等等!柔儿,你再说一遍!”
刘佩萱道:“柔儿,你说的是你自个儿的经历,是吧?”
宋怀柔道:“我……只是……”
王宸道:“柔儿,我本以为你说的是一类情况,算是假设,当不得真。没想到……”
宋怀柔道:“我这不是好好的么?”
刘佩萱道:“当然是好好的啊!柔儿,那是什么时候的事啊?”
宋怀柔道:“算是很久了吧!”
刘佩萱道:“当时,你如何处理啊?”
宋怀柔道:“古语云,输人不输阵。我与他吵了一架。”
刘佩萱道:“对!保持冷静,就算是心里打鼓,也要强作镇定,那就好了。凡是当贼的,肯定是心里发虚,见不得光,自然是比常人矮三分。”
宋怀柔道:“嗯,我也是这般想的。”
王宸道:“你可还记得那贼人的模样么?”
刘佩萱道:“哎,这不就是废话么?凡是当贼的,肯定是从头到脚一身黑,怎么会让别人记得他的模样啊?阿宸,你连这个都不知道,亏你还说自个儿从长辈们那儿听来一堆江湖见闻啊!”
宋怀柔道:“嗯,如阿萱所说,那贼人确实是一身紧身黑衣,还蒙着脸呢!”
王宸道:“当时那贼人有刀剑么?”
宋怀柔道:“赤手空拳。”
刘佩萱道:“那你怎么样呢?”
宋怀柔道:“没咋样啊!”
王宸道:“那贼人有没有上前一步,或者是……”
刘佩萱道:“最后,那贼人怎样啊?”
宋怀柔道:“他走了,就是一转身,便飞跃至窗外。”
王宸道:“好轻功啊!”
刘佩萱道:“嘿!就算轻功再好,不用在正道,有啥值得称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