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彦握住石头的手都有些颤抖,等确认人真的都走了,没有再听到任何声音,他才松了口气,连忙往身后望去。
身后昏暗的灯光只能看个大概,在他身后的矿洞像是一个窑洞一样的供人使用。
里面放了一个看起来挺柔软的床,床上躺着个看起来有些年老的长辈,正戴着眼镜在把玩着手里的翡翠。
林彦有些奇怪看着他,不明白这人看起来普普通通,而且怎么看都是一个六七十岁的老人家,为什么那些守卫会害怕他?
他在内心转着各种念头打量着老人家。
老人家突兀的开口说道:“这样盯着别人看可不是件礼貌的事情。”
林彦有些窘迫,他往前走了几步,让自己走到光亮处,他伸手指了指自己的嘴,有些尴尬的对着老者点了点头。
老者淡淡的看了他一眼,轻描淡写的说道:“原来是个哑巴啊。”
林彦抿了抿嘴,也没什么好解释的,现在他这样的的确是个哑巴,老人瞥了一眼他脸色通红的样子和他嘴角的伤口,指了指黑暗的角落,“那边有个床,不舒服就去趟一会儿,年轻人啊,要爱护的自己身子。”
林彦有些茫然,他看了看角落里的床,又看向了小推车的方向,有些担心那些人来找他的茬。
老者似乎看出了他的窘迫,“啪”的一声把石头往地上一扔,语气很差的说:“看什么看,他们还能吃了你不成?睡你的去!”
林彦被吓了一跳,明明刚刚脾气很好的老人怎么突然就发起了火。
他心一横,心想这伤不养养也是要死人的,被打死和病死反正都是死,他客气的朝着老人的方向鞠了个躬就往小床的方向走去,往床上一躺沉沉的睡去。
梦在梦里梦到了付山,被打的满身鲜血的付山绝望的叫着他的名字,他想伸手去拉着付山,但是梦里他越是用力,付山离他越远,直到看不到他的身影,耳边还残留着付山绝望的声音。
林彦从床上挣扎着醒过来,大口的喘着粗气。
冰凉的气息顺着口鼻进入被捅烂的嗓子,带来丝丝痛意,让他很快回忆起现在的处境。
他蜷缩在床上冷静了片刻,抹了把脸踉跄的站起来。
到底是人还年轻,恢复力也好的多,在这种矿洞里没有白天黑夜,他根本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不过身体的高热已经退了下来。
那两人把他送下来因为遇到了那位老人,也没有交代林彦要干些什么。
他站在那个小小的矿洞里有些迷茫,一时间不知道自己该去干嘛。
他站在原地踟蹰了一番,想了想顺着前面的路往前走。
一路上安安静静,黑暗带给人无限的恐惧,耳朵里只能听到水滴落的声音,每一下都像是砸在他的耳膜上,带来阵阵恐慌。
往前走了一段距离,他才听到前面有声音传来。
等走近了才看到前面有个很大的开采区,灯光明亮,很多人赤裸着上身拿着铁镐一下下挖掘着石头。
挖出来的石头他们堆在脚边,身后有人一趟趟的运着石头,把前面开采出来的石头搬到后面放在地上,又有专门的一波人拿着水管草草的冲洗掉石头上的泥土。
稍后面空地的地方有几张桌子,桌子后面就坐着今天开口救林彦的老头!
老头就坐在那,手边放着一壶茶叶,等着石头清洗掉表面的泥土,就会有搬运工把石头抬过来,让老头看一看。
老头看起来赫然是一名专业的鉴宝师!
他坐在桌子后面,拿着手电筒翻看着石头,有些石头他会让人送到角落里的切石师傅那,有些石头他就让人放在左边的石堆上,有些石头他会让人搬到后面的石堆处,总的来说每块石头过了他的手,就会被分门别类的放起来。
林彦静静的看着他的动作,有金手指的加持,他能够看到的比别人多的多!
比如说那些皮壳很厚的石头,都被送到了切石处;有些原石品相好的,表面上能透绿的,就单独放在一边,另外一些废石也是单独的放在一处。
林彦看的无比震惊!他眼神火热的盯着老头的动作,一时间有些回不过神。
他自己能够看到是依托着金手指给他的挂,但是这个老头!
他站在这里看了一会儿,他辨别的石头零零总总大概有个十几块,而这十几块石头基本没有出错!
这是什么样的赌石技巧?才能做到像他这样的精准无误?
他有些怀疑这个老头是不是也像他一样开了天眼!?毕竟世界那么大,他可以有的话,为什么别人不能有?!
他站在原地震惊的看着老头行云流水的操作,无法自拔,可惜还没看够,他就被身后一股推搡的力量惊醒了。
“你干什么的?!不工作在这里站着干什么?!哪个部门的?”
林彦回过头看到身后有个抬着枪的男人皱着眉问他。
林彦微微张嘴,有些不知道怎么解释,他现在也开不了口,而且还说什么部门?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应该干什么啊...
这边的动静很快惊动了里面在认真工作的人群,有些人小心翼翼的瞥了过来,但是手上的工作完全不敢停下,生怕因为看热闹不工作被人找借口打一顿。
老头倒茶的手也顿了顿,眼神瞟过来看了看,等林彦伸手挡住看守的第二下击打时才吭气道:“干什么?今天你们的人送过来放我那里的,打坏了谁来照顾我老头子?”
看守一听连忙收了手,陪着笑对老头说:“周老,我该死,我不知道他是上面派来照顾你的。”
说完他转过头对着林彦大腿就是一脚,“还愣着干什么!?滚过去伺候周老!要是做不好小心我扒了你的皮!”
林彦眨了眨眼,有些感激的看向老头,这是老头第二次帮他了!
不过能够跟着老头照顾他也好,不但能近距离学习他的赌石技巧,而且在这里也不用被欺负的太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