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俩人收到了老头的转账之后,得知老人姓钱,老头说他不是本地人,但是因为喜欢赌石已经在瑞城呆了很多年了。
“你们要相信我老钱的人品,这石头一万五绝对不亏!”林彦和付山对视一眼,俩人对这个价格没什么意见,主要是他们两个也不懂。
钱老看他们俩人淡定的模样更加肯定了他们俩肯定是深藏不露,他心想这两个年轻人可以啊,宠辱不惊是有大本事的人。
付山和林彦俩人拒绝了钱老一起去喝喝茶的邀请,就往家里赶。
今天这是他们来到瑞城的第三次赌石,钱老觉得他们俩宠辱不惊其实是因为俩人对钱没什么概念,更何况有林彦这个人形挂逼在,赌赢了才是应该的,要是切开石头里面什么都没有才让人震惊吧?
他俩半个月前才来没多久,去过两个专门给外地游客准备的珠宝街,街两边都是珠宝玉石店铺,几乎每家店门前都有一堆原石。
第一次去的时候付山都震惊了,每家店都装修的富丽堂皇,灯光透过玻璃打在展示柜的翡翠上,每一个都显得身价高昂。
他俩好奇的进去看了一眼,最便宜的都要好几百,别说林彦了就是付山看着那个料子都要摇头,实在是太差劲了,付山虽然没有天眼,但是当时在周老板那里也帮忙切了一些石头,这种石头当时周老板都不要的,现在做成了首饰就能卖几百块了?
这种价格看的俩人目瞪口呆。
更别说店铺中间有几个独立展示的展柜,那几个柜子一看就和别的不一样,光线都要比别的明亮一些,俩人过去看了看,里面是个翠绿色的挂坠,挂坠在展柜里缓慢的旋转着,成品和原石始终是有些差距的。
付山满脸惊奇的赞叹道:“可真美啊,这颜色,绿油油的,我从来没见过那么漂亮的石头!”
付山低头看了看上面写的价格,被那一整串的零吓到,他一遍一遍的数着,重复数了三四遍,才张大嘴震惊的看向林彦,“三,三百万!就这么点东西就三百万?!”
别说付山了,林彦有满脸震惊,他一直盯着那个挂坠看,他看来看去都觉得这个料子和他第一次在周老板那里开出来的价值30万的那块料子差不多,只是他那个是原石,这个是成品而已。
但是他们之间相差了十倍的价格!这是他万万没有想到的。
一时之间他心跳的声音在耳边变得特别清晰,这是他俩第一次见到几百万的吊坠,虽然不知道到底能不能卖出去,但是他的价格在这里啊!
俩人难掩激动的就往回走,那一晚他们喝了很多的酒,坐在小院子里看着远处的夜空,绽放着一朵朵绚丽的烟花。
第一天晚上看到有人放烟花他们俩还没放在心上,以为是有人打烟花玩,他们还吐槽这些人可真是有钱,在他们那里烟花只有逢年过节才舍得打,毕竟这东西可贵了。
可是接连几天每天晚上都能看到有人放烟花,这就让他们疑惑了,这不年不节,怎么还天天都有人放烟花。
后面他们才知道,放烟花是因为有人赌石大涨了。
在瑞城如果赌石大涨,就会有人放烟花庆祝,这也意味着每天晚上那些绽放在夜空中的烟花,都意味着有人赌赢了。
他们喝着酒看着天边的烟花,林彦眼里都是自信,“阿山,再等等,再等几天,天上的烟花会因为我们而绽放!”
俩人回到家,付山看了看手机里新入账的一万五,有些无趣的撇了撇嘴,钱来的太快了,才来到瑞城,他俩赌了三次石,七七八八的就有八九万钱了,这让他们都有些飘,甚至觉得钱都是大风刮来的。
以前认认真真上一年班也就三万块钱,现在这才小半个月的时间,就已经赚了那么多钱,这让他迫不及待想和林彦出去赌石,这要是多赌几次或者是赌两次大的,岂不是马上就能有个百八十万了?
又过了两天,付山忍不住联系了以前的朋友大山,就是那天早上打电话给付山告诉他警察在调查城东的那个人。
这人是付山还在读书时就认识的朋友了,这样一算也有十几年了,而且这人消息灵通但是不爱乱说,喝了酒也不会乱侃大山,付山犹豫了好几天了,才敢插上以前的手机卡联系他。
付山提心吊胆的听着大山的电话铃声响着,他琢磨着要是大山接起电话反应不对他就立马挂了电话拔掉电话卡,电话接通了,付山没敢吭气,想先听听电话那头是什么反应。
“喂?阿山!你小子还没死啊!还知道给我打电话啊!”
付山听着大山如往常般的语气,松了口气,“你这说的什么话?”
大山接到了付山的电话,语气中都透露着高兴,“我这几天每天都给你打电话,打过去你都关机,吓死我了,我以为你这才出门就出事儿了呢!你现在在哪呢?前几天怎么不接电话?”
付山敷衍着大山,只是大概说自己在Y省,没有明确的说自己在哪,他瞎编着说自己才刚到这边手机钱包就被偷了,今天才补了身份证办了卡就联系他了。
大山听了之后挺感动,还一直嚷嚷着让他发达了别忘了兄弟们。
两人聊着聊着,付山装作不经意的问道:“哎,对了,我走那天不是说警察去城东了吗?现在那边是怎么个情况?”
大山听到他问这个事儿就精神了,“牛逼大发了!那个悬崖底下,说是找到了好多尸体!”
付山心里一咯噔,嘴上跟着惊讶道:“不是吧?那么离谱的?”
“是啊!说是前几天有个男的好像把他老婆骗到了那个破庙那给杀了,女方爹妈一直没见到闺女也联系不上就报了警,警察查来查去查到了破庙那,说是那附近有血迹,估计人是在那附近出的事儿!然后就去悬崖底下搜寻嘛,你也知道那个悬崖下面,树林密的都不见天日,谁想到下面会有那么多尸体!听说很多都是自杀的呢!”
“真可怕啊,那下面那些尸体都清出来了?”付山握紧了手机,有些紧张的问道。
“是啊,你走了没几天就清出来了,据说当时警察进去都是全副武装的,生怕遇到熊啊蛇啊的,下面那些好多人都是自杀,有些对比过之后还让家属来认领了!最近可乱了,到处都是传闻!”
付山手心里都是汗,腻腻的有些捏不住手机,他换了只手擦了擦手心里的汗,“那,警察怎么判定的,都是自杀?就没有什么他杀的?”
大山想了想,“是有几个说怀疑是他杀的,但是那些尸体都是很久之前的了,很多都已经只剩下骨头了,就算要查也查不出什么了吧。”
付山听到这忍不住提高了声音,“很久之前的?那,那种没死多久的就要查了?”
大山有些奇怪,他疑惑地问:“没死多久的肯定要查啊,不过这不是已经查出来了?就是那个杀妻的嘛,他媳妇死的可惨了,摔得面目全非,据说警察找到的时候都已经生蛆了,似乎还被狼什么的吃过,腿都没在了,想想我都觉得恶心,这种人。。。”
还没等大山说完,付山就着急的问他:“只有那个女的?”
大山愣了愣才反应过来他在说什么,“不然呢?”
付山抬着手机满脸茫然,他有些不知道自己该庆幸还是该恐惧,他们是看着老李掉下去的,掉下去之后真的会有活路吗?
如果没有活路,那么老李呢?他人呢?难道那天的一切都是他们的幻觉?
“喂喂喂?阿山?你在听吗?”大山说了一大堆都没有人回应,他拿过电话看了一眼,还在通话中,但是付山怎么没有了动静。
付山被大山的声音惊醒,“在,在,刚刚这边信号不好。”
大山又拉着付山问他这边好不好在,好不好赚钱什么的,听他的语气要是好做的话他也想过来,付山心不在焉的敷衍着他,随便说了几句就借口有事挂了电话,连忙往家里跑。
他喘着大气跑进家,林彦看他这个样子吓了一跳,“怎么了?是不是咱们被通缉了?”
付山挥了挥手,喘着气说:“山下,山下没找到老李的尸体。”
这下连林彦脸色都变了,“没有?!怎么会没有!”
“不知道,但是我问了大山,他说山下的都是些死人骨头了,这才半个月,难道老李的尸体已经烂成骨头了?”
林彦脸色苍白,“不知道,按理说没那么快啊?”他在房间里来回走着,“你说有没有可能被蛇什么的吃了?”
“也许呢?大山还说山里面有蟒蛇啊狼啊什么的,这谁说的清。所以他是真的掉下去了?”
林彦都有些恍惚,他们的确看着老李掉下去了啊,也一直拿手电筒看了,没有任何人爬上来,更何况老李本来就被捅了一刀,就算爬上来也应该走不远,第二天他们在悬崖边上也没有看到什么流血的痕迹。
这人怎么说没就没?
两人沉默着没说话,过了很久付山才咬咬牙说:“不管他了,现在没有查到咱们俩就谢天谢地了,本来就是他先动的手,就算被狼吃了也是他罪有应得!”
林彦抿着嘴不说话,过来半晌才说:“恩,先这样吧,没查到咱们就行。”
想了想又加了句,“咱们明天去寺庙烧个香吧。听说这边的寺庙还挺灵验的。”
付山没有吭气,他以前本来就不信这些,但是现在他似乎明白了为什么那么多人烧香拜佛,当事情无法依靠人力解决的时候,人总是需要一点寄托,拜神也好求佛也罢,似乎只有做些什么才能让人安心。
第二天两人早早的就出门了,瑞城这个地方似乎很信佛,附近有好多的寺庙,人来人往络绎不绝。两人烧了香烧了纸,香火缭绕也不知道敬的是神佛还是自己的愧疚心。
等俩人烧完香出来,付山说:“这事儿就过去了吧。”
林彦低声应了一声,叹了口气回头看了看人声鼎沸的寺庙,刚刚在大殿里磕头,菩萨低垂着眼眸看着他的时候,他不止一遍问自己到底是不是做错了,但是都已经走到这一步了,也没什么好说的了。
所有的选择都是自己做下的决定,忘了以前好好往前走吧。
“对了,既然已经没什么事儿,咱们要不要回去接小语啊?”付山的声音打断了林彦的惆怅。
林彦想了想,“小语马上就开学住校了,咱们现在这里逛逛吧,来都来了,也不急这一阵了,一会儿给小语打个电话报个平安吧。”
付山也是这样打算的,这老远远的路来一趟也不容易,现在压在心头上的事情都了了,付山有些蠢蠢欲动。
这几天他和常去的网吧老板聊的多,也知道了个大概,瑞城的确旅游和珠宝生意红火,很多外地人都会来这边赌石或者买卖玉石,最出名的都不是现在这几条专供外地人的珠宝街,最出名的是晚上的德隆夜市,那里才是真正赌石爱好者的天堂。
很多从境外运过来或者是走私过来的料子晚上都会在那边摆摊,那可不是店铺门口那种骗外地人的把戏,在德隆市场的基本都是高手,能淘到的货也多,就看有没有本事了。
付山早就想去了,现在不用担心他们被通缉,后面这段时间自然可以到处走走逛逛长长见识。
两人说好了晚上去德隆夜市逛逛,就连忙给林语打了电话报了平安,林彦还巴巴地给晓晓也打了电话,但是她一直没有接。
从那天晓晓走了之后,林彦来到这边换了新卡也一直有给她打电话,虽然她一次都没有接过电话。他也依旧没有放弃,每次打完电话就给晓晓发条消息,给她说一说最近的情况。
他知道晓晓还在生气,但是他想马上就能回去了,到时候好好的给她道歉,也许她还会原谅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