骊都,是南昭国的国都。
是一座拥有悠久历史的古城。
城内的街道布局规整,青石板路干净整洁。
古老的城楼,木雕石刻着各种图案文字,斑驳的白色城墙,厚重而显得高不可攀。
与北方古城的粗犷大气不同,骊都古城秀丽多姿,像是欲语还羞的小家碧玉。
在这里,人们可以感受到一种别样的风情,那是属于骊都独特的韵味。
大街上,游人如织。
身着各色民族服饰的男女,穿梭其间,给人一种繁荣昌盛的和谐感受。
正是二月,乍暖还寒时节。
金乌夕照。
一辆宽敞的马车,低调地停在骊都大街最繁华地段的云来客栈前。
从马车上,陆陆续续下来一行人。
有清攫精干的老者,有明媚动人的妇孺,有俊逸明朗的少年,还有天真软萌的孩童。
他们的衣着服饰,明显与此地的人们不同。
或许是经历长时间的跋涉,众人脸上稍有风霜,却并不显狼狈和憔悴。
终于齐齐整整抵达目的地,叶蓁蓁心里是很有些放松和期待的。
只阿璃不开心。
一想到又要见到慕容烈那家伙,一想到那家伙又会日日夜夜在阿姐面前晃悠,甚至,他们还可能会成婚,孙璃就莫名难受胸闷。
然而,云来客栈门口,并没有如慕容烈离开之前约定的那般,提前安排人接应。
店伙计招待他们,也与招待其他客官,一般无二,
——明显没有人提前打好招呼。
叶蓁蓁心内咯噔了一下,升腾起一丝隐忧。
慕容烈看似洒脱不羁,实则办事极为稳妥,既然他之前说过会派人接应,当必会做到才是。
如此情况,除非是出了什么意外。
他会是出了什么事呢?
叶蓁蓁又想起,慕容烈当时离开时,满脸严肃的表情:应是家中之事不小。
或许是家中之事未处理完,又不知她们的具体抵达日期,便还没来得及分心遣人来这边接应罢了?
那便再耐心等几日好了,叶蓁蓁安抚自己。
孙璃倒心内倒是轻吁口气,表面上却开始煽风点火:“就说慕容烈这浪荡子不靠谱吧,说好的会派人来接应,结果人呢?
得亏阿姐我们并不需完全依靠他生存,否则,等到他的接应,怕我们不是早就冻死便是饿死了。”
好在叶蓁蓁身上暂且还余留了些银两。
慕容烈走前,也吩咐悦来客栈掌柜给他们支了一些,住几天店和几日吃喝暂时不成问题。
叶蓁蓁蹙了蹙眉,“阿璃休要胡言。
我们先住下再说。
或许,阿烈只是有事,暂时抽不开身。
待明日阿烈得了消息,便来寻我们了。”
虽然心里有种不太妙的预感,但叶蓁蓁听出孙璃言下之意,还是有些不悦。
凭她这些时日对阿烈的了解,他不是那种人,她不允许阿璃在真相尚未明确之前,随意诋毁他。
然而,第一天,没人来。
第二天,没动静。
第三天,慕容烈和他的人,还是没有露面
……
一行人在云来客栈住了一日又一日,硬是没等来慕容烈的任何消息。
一晃半个月过去,不说孙璃,便是叶蓁蓁也等得有些心焦了。
“阿姐,咱们不会遇着骗子了吧?”孙璃愤愤道,“像慕容烈那种纨绔子弟,只怕家中早就姬妾成群,怕之前种种皆是骗你的……”
孙璃心里还有话,却不敢直说:他或许就是来跟你玩玩,骗你身子骗你心的。
竟有人敢如此对待他放在心尖儿上,求之不得的阿姐!
若真是这样,如有机会,再让他见着那人,他定要下毒,先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折磨够了,再让他七窍流血而亡。
孙璃抑制不住内心的愤怒与咆哮,还有……一丝丝……不能言说的,兴奋。
那云来客栈是骊都最豪华的客栈,住店一日的房费不低,他们如今三个房间半个月住下来,就叶蓁蓁身上那些许盘缠早已快耗光。
她不得不开始思考对策。
她还是不愿往孙璃说的那处想。
阿烈不可能是骗子,这她几乎可以确定以及肯定。
毕竟,她与阿烈,可是经历过同生共死的,那么多困难,他都没有抛下她,他们都一起挺过来了,他怎么可能是骗子呢?
但世事难料,人心叵测……
她虽相信,阿烈不会故意骗她。
但,难道真如世人人所说,他们只能同苦难,却不能共富贵?
之前山谷种种,不过是他没有别的选择,但却有男人的欲望需要疏解,不得已而为之?
如今,出了山谷,有了更多选择机会,他便毫不犹豫地舍弃了她?
她不信,还是不信!
慕容烈不来找她们,他们可以去找他呀?
虽然,上赶子不是买卖,主动去找男人,并不符合她一贯的风格。
这段关系里,她也确实一直处于被动的一面。
但既然两人早已互嘱终身,又何必在意谁主动,谁被动呢?
这次,她决定鼓起勇气,主动一回。
无论如何,求个结果,求个安心。
瞧慕容烈的衣着举止,肯定出身骊都豪门世家或名门望族,应该很容易打听才是。
可是,
不打听不知道,一打听,他们才发现,这偌大的骊都,竟没有一个复姓慕容的大家族。
而慕容烈,更是查无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