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两日,晚间时候,萧炼再一次来到叶蓁蓁房间。
他想看看,得到林铮的噩耗,她会有怎样的反应。
斯人被宫女们伺候得很好,依旧一身轻薄的素色寝衣,规规矩矩地穿在身上。
发丝应是被很好地打理过了,柔顺地披垂在后背和肩侧,有几缕俏皮地垂直胸前起伏之处,彰显整个人的温婉气质。
听到脚步声,她微抬起头来,一双水盈盈的含情目,注视着他,一眨不眨。
像是在看他,又像是在透过他,看向什么别的地方,迷离,神秘……
她连行礼都忘了。
不过,他也不在乎。
随着越走越近,女子身上好闻的幽香越来越明显,萧炼竟不自觉地感觉喉咙有些发紧,他开始紧张了……
说实话,相识这么久,有限的几次见面,他从未看清过这个女子,不知她此刻到底在想什么。
她不像别的女子,别的女子哪怕心机再深沉,在他面前,都似一张透明的纸,他一眼就能看出她们的欲望:
想要权力,或者荣誉?或者家族的地位,亦或单纯君王的宠爱?
在他眼中,一目了然。
只有这个女子,他看不透。
好像是什么都不想要,时时刻刻都在拒绝。
却又拒绝得不够彻底。
勾着他心底里的绮念按又按不住,起又起不来,总感觉缺了点什么,不得劲。
“是你杀了阿铮?”他在她身边落座后,她终于悠悠开口。
“是。”帝王敢作敢当,选择直接承认。
“为什么?
我已经答应跟你进宫了。
他一生很苦,对你并没有什么威胁。”
阿铮太苦了,从娘胎里被人陷害中了毒,忍受病痛折磨二十来年,直到前不久才治好。
如今,还没享受几天,却就这么……
泪没忍住,再一次顺着脸颊流了下来。
这段时间,流了太多的泪,叶蓁蓁以为自己再也哭不出来。
下午,李娟跟她说出那个噩耗时,她都没哭。
哭是没有用的。
眼前女人当着他的面,再一次为别的男人流泪,萧炼只感觉浑身哪哪儿都不舒坦。
好像身上各处长了刺,就想说点什么来刺挠她一下,让她也感受感受自己的不爽。
他一手大力揽过她腰肢,将她靠近自己一些,唇靠近她耳边。
用理所当然的语气,说着冰寒刺骨的话,
“为什么?
当然是因为你,阿娆。
你人虽在宫里,心却不在。
既然他的存在成了你的牵挂,成为你无法心甘情愿做朕女人的理由。
朕自然要想办法将这个理由消除。
记住,
朕才是一国之君。
没有什么是朕做不到的,
也没有什么是朕得不到的。”
他开始声音很低,到后面逐渐加重,有些极力隐忍的歇斯底里的力度在里面。
说完,不过瘾,他竟轻咬了一口她的耳廓,然后快速离开。
叶蓁蓁浑身一怔,只感觉耳廓传来一阵湿意。
她扭头呆愣地看着他,看他再次勾唇,带着些许调侃戏谑,“怎么样?感受到帝王的威压了吗?”
他竟如此变态!
叶蓁蓁心底涌起深深的悔意,早知如此,那晚……,她便不应该……
有什么的呢?
自古,并不是所有女人都要从一而终。
也有不少女人,随着命运的颠沛流离,或主动或被动,辗转于不同男人之间。
或得到,或失去……
只要活着,总还有希望的。
可惜,好像来不及了。
可怜的世子,她眼中泪意汹涌……
她是真没想到,皇帝会如此疯批暴虐。
人命在他眼中,如草芥,如蝼蚁。
皇帝如琢如磨的双眼,凝视着她的脸,想看清她每分每毫的情绪变化。
实际,他心里很没底,他在不停地试探,想看她的反应……
强扭的瓜不甜。
他是一国之君,不屑直接来强的。
但让他放手也绝不可能。
他要她,哪怕她一开始不情愿。
最终,他总能让她自愿在他身下婉转臣服。
见她情绪仿似没有太大的起伏。
皇帝胆子大了些,在她腰肢的炙热手掌,加大了些力道,反复地摩挲着。
下巴也靠近了她的脖颈处,在那吹气,
“阿娆,朕错了”
叶蓁蓁:……
她不明白他的意思。
“朕前番说自己有的是耐心等你,是朕错了。
原来,朕耐心有限,等不及你再慢慢适应了……”
他骨节分明的手指,终于摸到她寝衣的系带,缠绕着,把玩着。
炙热眼神看向她古井无波的双眸,乞求着,“你可怜可怜朕。”
闻言,叶蓁蓁闭了闭眼,默了一会儿。
终于,她手指微动,莹润纤细的手指,伸向颈前,扯住一根系带,向下扯开,露出修长纤细的前脖颈,颈窝,和脖颈下方小片白腻的肌肤。
手指顺着衣襟继续下移,扯住另一根系带,再次一拉……
更大片嫩白和浅绯色肚兜,就这么堂而皇之地展现在男人眼前……
女子看着纤细娇弱,那浅绯色之下的包裹,却浑圆挺翘。
与她纤细的四肢似不符。
随着手臂的动作,在光滑绸缎的肚兜之下颤颤巍巍,沟壑若隐若现。
萧炼瞳仁微缩,心头升起一些疑惑,却更多的是喜悦。
那些喜悦,将疑惑强行压制了下去。
他喉结剧烈地滚动着,呼吸逐渐浓重而急促。
手指处的系带,也被他一个激动,扯了开来。
“阿娆”他等不及,终于覆身而上,将她重重压向床塌之上。
脑中,只一个念头在叫嚣:
要她,要她。
今夜他终于可以狠狠地索要她。
“皇上别急,我来。”她终于不再说臣妇。
虽然在皇帝面前,“我”不是敬词,但此刻皇帝听来,却格外顺耳。
女子眼中带泪,脸上却浮现妖冶的笑。
她翻身而上,骑在了他的劲瘦腰肢,灵巧的十指,在他胸膛脖颈处四处点火。
像一朵妖冶有毒的花,在他眼中,尽情摇曳。
……
“阿娆”萧炼情动不已,数次起身,想将她覆于身下。
毕竟他是男子,还是君王。
从前,从来他都是上面的那个,
但都被她巧妙地推倒下去……
她与他食指交缠,似女王般,高高在上。
他便干脆作罢。
反正,她本来就是不一样的女子。
让她放肆一回又如何?
干脆放开了,随着她的引领,沉沦。
像入了一场绮丽的大梦,又像大醉一场。
不知今夕何夕
……
屋外,苍穹似一块巨幕,笼罩着大地。
偶有星光闪烁。
李娟抱膝坐在台阶之上,守夜。
屋内动静不小,偶有抑制不住的声音传出。
男子粗重的喘息,女子呜咽求饶之声,混合着古老拔步床偶尔发出的动静。
让李娟心里直打鼓。
她双手合十,默默对着天空许愿,“老天爷啊,您可千万要保住娆儿腹中的孩儿,不要有事才好。”
有孕了还这样激烈,娆儿肯定是疯了。
可她知道,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娆儿她没得选。
与其被动等待,整日里提心吊胆,不如主动出击。
此刻的李娟,心里对娆儿,只有无限的心疼和怜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