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太,我们先回去,好吗?”冷幽琛将她抱进怀里,带着她离开医院。回到车上,卫安宁靠在椅背上,双手抱着膝盖,蜷缩成一团,就像还在母亲的**里一般,寻找着安全感。
她喃喃低语,“怎么会这样?为什么他们都说没见过,他们明明在那里上班的。”
冷幽琛眉宇紧蹙,他从她手里抽走那两张画像,画像被她捏得有些皱,他一点点抚平,审视着画像上的人,很普通很平凡的两个人。
这样的人,走在大街上,都不会有人注意。
他无法确定,这是不是太太随手画的,只为搏取他的信任。因为如果他们确实存在过,为什么校长和护士长,都说没有见过他们。
甚至,连她居住过的小区的邻居,都说没有见过她。
一个人说没有见过他们,还有可能是撒谎,可一群人都说没有见过他们,那么会不会,撒谎的人就是太太?
冷幽琛心里满是疑虑。
倘若太太没有撒谎,那么,两个活生生的人,怎么会说不见就不见了?
卫安宁缩在真皮座椅上,不经意抬头,就看见男人眉宇间疑虑重重,她心口像是压了一块大石,比起今天所得到的结果,他的不信任,才是压倒她的最后一根稻草。
她失神地望着他,苦笑道:“你也觉得我疯了是吗?或者,你心里一定在想,这会不会是我自编自导的一场戏?”
冷幽琛抿紧薄唇,一言不发地盯着她。
卫安宁在他目不转睛地注视下,心里徒生一股悲凉,她轻轻阖上眼睛,“我也觉得我疯了,昨天我问你,你为什么不问问我和这两个人之间的关系,其实我很想告诉你,他们是我的父母。”
“半年前,我被人空降到爱沙岛,我睁开眼睛那一瞬间,就注定了我噩梦的开始。我不是卫安静,我叫卫安宁,从我有记忆开始,我就生活在英国,我不认识你,北城也只在地理书上看到过,直到现在,我走出东山墅,在北城都还会迷路。”
“可是我在伦敦不会迷路,闭着眼睛我都找得到回家的路。多么可笑啊,我找得到回家的路,可是那里再也不是我的家了,甚至人们都告诉我,我的父母从来不曾存在过。”
卫安宁说着说着,眼泪情不自禁地滚落下来,她不想哭,不想向他示弱,可是就是停不下来,仿佛除了哭,她什么也做不了。
“你知道我有多恨我这张脸么?”卫安宁指着自己的脸,满眼都是触目惊心的恨意,“如果不是因为这张脸,我的生活不会被搅得天翻地覆,我的父母不会至今下落不明。”
“我要毁了它,毁了它就再也不会和卫安静长得难辨真假了。”
在冷幽琛还没有做出反应时,卫安宁五指如爪,狠狠朝脸上抓去,尖利的指甲划破脸颊,尖锐的刺痛在脸上火辣辣的蔓延开来,她心里竟尝到了变态的快感。
冷幽琛瞳孔紧缩,他扑过去,抓住她的双手,阻止她继续伤害自己。
“卫安静,你发什么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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