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轻歌屈膝半蹲在冷幽琛面前,一双纤纤玉手小心翼翼地落在他的小腿上,仿佛怕弄疼了他,眼睛像自来水开关,又蓄满了泪水,“三哥,你的腿好了吗?”
冷幽琛心情复杂地看着她,宋轻歌突然出现在他面前,给了他不小的冲击,19岁的他,鲜衣怒马,身边有红颜,肆意潇洒,人生是看得见的风光无限。
若不是那一场猝不及防的阴谋,恐怕他和她……
冷幽琛静静地凝视着她,眸中有着对过去的追忆与缅怀,他弯腰握住她的手腕,轻轻拉开,感觉嗓子眼上像被塞进了裹着碎玻璃的棉花,发一点声音出来,要用力,就要疼,“我没事。”
宋轻歌眼眶涩疼,没有亲眼看见,她永远无法想象,当年那个意气风发的少年,如今却只能靠轮椅行走,叫她怎么不心疼?
“你都这样了,还说没事,三哥,你是想让我心疼死吗?”宋轻歌仰头望着他,眼泪扑簌簌滚落下来,心口疼得绞了起来。
她甚至不敢想,这六年他受了多少苦。
看着她的眼泪,冷幽琛的心疼得抽搐了一下,宋轻歌向来很坚强,从不轻易落泪,此刻却在他面前哭得梨花带雨。
他的唇抿成了刀锋一般,哑声道:“别哭,我已经习惯了。”
卫安宁站在旁边,越看心里越不是滋味,旧情人重逢,场面真是感人呐。她咬了咬牙,放开轮椅,心浮气躁地进了餐厅,想来个眼不见为净。
进了餐厅,却没有看见早餐,她的脸顿时黑了,冲还在围观旧情人重逢的管家喊道,“管家先生,早餐呢,快饿死我了。”
管家尴尬地轻咳了一声,“那个,三少奶奶,我这就帮您叫客房服务。”
卫安宁站起来,走回客厅,从管家手里拿走菜单,自己拨前台电话,叫了几份自己喜欢吃的点心,再看那边两人还在叙旧,她心里堵得慌。
原本还想帮冷幽琛把早餐叫好,这会儿却气得什么心思都没有了,她用力挂了电话,回餐厅去继续等早餐。
那边宋轻歌还在梨花带雨的诉说别后思念之情,完全视她这个“正室”于无物。而那个早上还把她抱在怀里调戏的男人,此刻眼里满满都是宋轻歌,再也容不下别人。
她恨得差点将一口银牙咬碎,男人的劣根性,看见美女就移不开眼睛了。
她也是美女好不好,虽然没有宋轻歌那么美得惊心动魄,好歹也是小家碧玉,温婉动人,平时怎么没见他这样盯着她看?
卫安宁坐在餐椅上,看着他们郎才女貌,含情脉脉地对视,她的心像放在油锅里煎炸一般,真恨不得冲过去将他们分开。
可她有什么资格呢?
她不过是个可怜的替身,是一抹游魂,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她现在在冷幽琛身边算什么,她又有什么立场去分开他们?
卫安宁越想心里越难过,她不想再待在这里,她站起来,故意抱怨道:“怎么还没送来,算了,不等了,我去楼下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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