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章 也不太好
笙崽(杜月笙)于清光绪十四年农历七月十五日(1888年8月22日)盂兰盆节,出生于江苏省川沙厅(现为上海市浦东新区)高桥镇附近,父母在他四岁以前相继去世,由其继母和舅父养育。十四岁即到上海鸿元盛水果行当学徒……
笙崽生活坎坷且艰辛,从没想过自己的终身大事。
现在听师母这么一说,心里百感交集,连眼睛也红了。阿桂老板看在眼里,拍拍他手背:“傻笙崽,你也不能一辈子跟着师母师父呢。跟着我们固然好,可你一辈子就毁了。听师母的话,好好和沈丫头相处,你是男人,主动热情一点。我们搬到西江黄府后,你俩就成亲,好吗?”
“师母,我!”
“哎哎,干什么?一个大男人的,也不怕别人看见笑话?”
阿桂老板善意地取笑着笙崽:“你看你,运气多好,身边还有个沈丫头。可姚少雅芳和宝妹,却各自为战,也不知他们怎么得了?”
正说着,雅芳匆忙跑来。
“师母师母,出事了。”阿桂老板捋捋自己鬓发:“不急,慢点讲,怎么了?”雅芳匆匆讲完,阿桂老板便带着笙崽和雅芳,赶到了花馆。
话说,那满崽“一夜风流”死亡。
满崽的好友,也就是那天招工时,和他一起发难的拐石匠,不相信满崽是“风流死亡”,动了追查的念头。更奇的是,原来拐石匠和满崽,同时爱上了三妹。
三妹最后选了满崽,拐石匠却从未死心。
现在,情敌暴亡,拐石匠窃喜之余,又开始疯狂追求三妹。三妹也不相信满崽是“风流死亡”,故扭妮之后,要拐石匠摸清前情人暴亡真相,才答应他。
因此,拐石匠今上午趁再次帮酒楼之际,偷偷溜到了花馆。
按照阿桂老板的吩咐。那住在仓库的100多号壮丁,除派人继续支援酒楼外,其余的都对其住地进行大扫除。要说这二间大仓库只是租赁暂住,花这么大的力气进行大扫除,真没必要。
可是,这100多条精壮汉子,不拿点事情缠住,分散精力和气力是不行的。
拐石匠有幸被分到了支援酒楼,倒合了他意。拐石匠到了花馆,阿喘妈咪并没认出他。而把他当成了客人,笑嘻嘻热腾腾又屁颠颠地往楼上引。
扣石匠随便选了一个姑娘,门一关紧,就实施自己的计划。
窑姐儿本无廉耻,有奶就是娘。在拐石匠恩威并施下,很快就说出了一切。可是,她也很快回过了神,知道这事儿非同小可,要是拐石匠闹将出去,自己第一个倒霉。
于是,便借口想出去给阿喘妈咪报警。
没想到,拐石匠比她更鬼,一把扼住了她颈脖子:“想跑?没那么便宜,我先让你尝尝杀人的滋味。”二只抡起开山斧整天与石头较劲的大手,轻轻一合,姑娘便白着眼皮儿,双脚一蹬,昏了过去。
然后,拐石匠大声地敲着窗门,要伺役叫老板来说话。
其实,拐石匠想好的要求也简单,满崽不死也死了,至于他到底是怎么死的,重要吗?何不借机狠狠敲老板一笔,拿到银子后就和三妹远走高飞。
至于那些什么合同,还有到外国逛一圈子等等,统统去它娘的了。
得知讯息的阿喘妈咪匆忙跑来,拐石匠把昏迷中的姑娘剥得精光,隔着房门窗门,一面疯狂蹂躏,一面大叫:“杀人犯,拿银子来。”
阿喘妈咪知道事情露了,又急又气,急忙叫伺役到酒楼通知沈丫头。
沈丫头姚少一时离不开,只得又让伺役去仓库叫雅芳。让雅芳和宝英负责打点指挥留下的几十个精壮,是阿桂老板的主意。
结果,面对二个如花似玉的姑娘,几十个精壮瞬时全成了听话的乖孩子。
不但屁颠颠乐陶陶的忙忙碌碌,而且还争着向二姐妹虚心请教,这仓库墙壁上陈年的老污垢怎么清除?这地上破烂和凹凸不平,又该怎么修补填平?
听了伺役的报信后,雅芳有些担心的看看师姐。
自己一离开,这儿就只剩下了师姐一个人,面对几十个精壮,行吗?可宝英却对她催促道:“还楞什么?快去叫师母的呀。”于是,雅芳只得留下报信的伺役协助师姐,自己匆忙跑回了黄府。
拐石匠并不认识阿桂老板,却认识笙崽。
现在看到他来了,就喊了起来:“总经理,你们杀了满崽,还到处造谣他是风流死,拿话来说。”笙崽上前一步,隔着窗门打量打量他,问:“你叫什么名字?”“他们都叫我拐石匠。”
笙崽明白了。
“哦,就是那天那个在会上发问的拐石匠?”
“就是我。”江浙山里的拐石匠,大约一辈子没见过“总经理”这样的大人物,下意识地放软了语气:“我就想问问,你们为什么要杀满崽?”
笙崽惊讶地反问,“谁说我们杀人了?你有什么证据?凭空诬蔑是要倒霉的呀。”
拐石匠指指胯下的姑娘:“她告诉我的。”笙崽讶然失笑:“她告诉你的?那让她和我说话。”昏迷中的姑娘一动不动,拐石匠煽煽她的脸孔,依然纹丝不动。
拐石匠有些茫茫然。
“刚才,她的确告诉我的。要不,等她醒后我再问她。”
“可以!”笙崽冷笑笑。一叉腰:“先把姑娘衣服穿上如何?还有你,”鄙夷地瘪瘪嘴巴:“一身穷骨头,瘦得连灰也没有一把,谁看谁烦,还露什么露?”
拐石匠被嘲弄得满面通红,跳下床,先替姑娘胡乱套上衣裤,自己再慌慌张张地穿衣着鞋。
趁这机会,阿桂老板左手朝后挑挑大指姆,发出了命令。阿喘妈咪让二个侯役各持一根木棒,偷偷躲在了门侧和窗下。
拐石匠穿好后并不出门,而是隔着窗口和笙崽说话,左手还紧紧揪着昏迷中的姑娘。
看样子,这家伙的警惕性很高。“拐石匠,一大清早,你跑到花馆来敲榨,活腻了吧?”拐石匠冷笑:“我看,是有人活腻了,不怕我给官府报案?”
笙崽立做出害怕状,双手乱摇摇。
“算了算了,拐石匠,自家兄弟好说话。你到底想怎么样?说吧。”如果拐石匠是生在上海滩,稍有一点常识,是绝对不会被眼前这个总经理,突然的变化所欺骗。
可惜他生在乡下,且贪财心急,纹毫不知危险一步步在逼近。
“很简单,要想我不说出去,给钱。”笙崽问:“那,你要多少呢?”拐石匠楞楞,自己该要多少,心中无数。于是,匆忙中,信口开河:“一两,不,十两白银。”
笙崽立即叫起来。
“要这么多啊?你还不如杀了我。五两,再多我不管了。”
转身,作出欲走模样。拐石匠一咬牙:“好,五两就五两。一手交钱,”指指仍紧紧揪着的姑娘:“一手交货,银货二清。”
笙崽左手伸到身后摇摇,阿喘妈咪立即把一陀五两小绽,放在了他手心。
笙崽向前走几步,几乎是紧贴着窗口,拿出了手中的银绽,对里面的拐石匠晃晃:“放人!银货两清。”可拐石匠狡猾,依然一手紧紧揪着昏迷中的姑娘,一手向前伸出:“先验货,会不会是假的?”
笙崽眼光向窗台下瞟瞟,持木棒的二个侯役,一站一蹲,做好了准备。
笙崽向前探探手,递过去银绽,在拐石匠伸手来接之时,又悄悄向后移移。拐石匠够不到手,便性急地向前探探身子。笙崽又悄悄向后移移,趁对方又跟着移向前时,大喝一声:“拿好了。”猛然向后一退。
二个伺役几乎同时跳起,嘭嘭!
二根木棒几乎同时敲在拐石匠脑袋上。扑!拐石匠应声向前一扑,半个身子瘫软在窗口上,昏了过去。房门打开了,众人一拥而入,先抓住拐石匠紧紧捆绑了,再把昏迷中的姑娘扶走。
笙崽吩咐阿喘妈咪拿来了二号,细心的揖出一小陀在手里惦惦,又加了一丁点儿。
一扬下巴,伺役撬开拐石匠嘴巴,笙崽对准他喉咙倒了下去,再向后伸伸手,阿喘妈咪递过一小杯冷水,笙崽接过倒进拐石匠嘴巴,再抓住他嘴巴合合,众人都听见了轻轻一声咕嘟,二号全冲下了拐石匠肚子。
按以往经验,二号要大约半小时后才起作用。
因此,笙崽吩咐二伺役将房门再次关上,二人就待在屋里守着。吩咐完毕,笙崽这才回过身来,恭恭敬敬地看着师母。
整个过程,阿桂老板一直不动声色的看着,平静得像个局外人。
可有她的坐阵,大家都噤若寒蝉,跑上跑下,格外紧张。直到完全控制住了拐石匠,紧张的气氛才有所缓和。阿桂瞟瞟,看到所有的人都用一种钦佩的眼神,看着指挥若定的笙崽,不禁宽慰的笑了。
然后,她唤过笙崽。
“我看,凡事都是你出面也不太好,你看姚少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