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梨越想心情越沉重，实在没什么心思继续做事，
便晃悠着离开了空间。
姜书兰恰好上来给她送银耳汤，见她这副恍惚模样，更担心了。
“乖宝，妈看你从刚刚吃完饭状态就一直不对，你到底怎么了？”
妈妈一边说一边伸手来探了探她额头的温度，发觉正常，这才略略放心些。
“宝，你是不是有什么烦心事？如果有，可以和妈妈说说，妈妈年纪大一些，或许有能用得上的经验替你排解。”
沈梨犹豫地看了看妈妈，也觉得这件事闷在心里实在难受，措了措辞，委婉地问。
“妈，我有些不明白，什么是喜欢和爱？”
这话将姜书兰问愣住了。
她的眼里，也渐渐透出几丝迷茫。
姜书兰为难地想了半晌：“你也知道，妈妈婚姻失败，当初和沈永德那个混蛋在一起，好像仔细想想，也没什么太大的爱情成分，我时常觉得那些都是我的错觉。”
“如今我的生命里，所爱之人也只有我宝你一个了。”
“这种爱是什么我不知道，但我知道因为这份爱，我愿意为我宝豁出性命，一直保护你。只要你好好的，妈就一切都满足了。”
沈梨听着听着，眼睛不知不觉湿润了。
话音刚落，沈梨便猛地扑进妈妈怀里，紧紧抱着她，像个长不大的小女孩。
“妈，你怎么这么好啊，我得上辈子做了多少好事，这辈子才能当你的女儿……”
沈梨一边说，一边强忍着眼泪，在妈妈怀里蹭了蹭，感受着妈妈怀中的温暖。
姜书兰抚着沈梨的头发，笑了笑。
“傻孩子，妈才是上辈子积了德，这辈子才能有你这么一个乖巧的好女儿，你都不知道妈有多高兴。”
沈梨眼泪不受控制地往外涌：“妈……”
姜书兰同样抬手拭了拭湿润的眼角。
“好啦，妈不和你说这些煽情的话了，你问妈的问题，妈也不知道解答得对不对。”
“总之，你自己好好想想，如果想不明白，也可以试着先和战景淮那孩子好好相处一番感受一下。”
“你还小，总要多尝试多感受，才能明白自己内心的真实想法。”
沈梨在妈妈怀里仔细想了想，觉得大部分都十分有道理，除了……
她猛然抬起头，拧着眉头：“可是妈，我们的婚约就摆在眼前了，战爷爷和战景淮一直等我回应，我好像没那么多时间仔细感受了怎么办？”
温馨的气氛骤然被打破，话题骤然转变。
姜书兰猝不及防，被呛得咳嗽连连。
她欲言又止：“梨梨啊，你战爷爷着急婚约的事我知道，但战景淮那孩子……他也催你了？”
“倒也不算催……”
他倒是没说什么，就是亲了她……
沈梨总觉得，这比催还可怕。
一想到那个吻，沈梨的脸又忍不住渐渐发热起来。
搞得她好像都不太单纯了。
沈梨懊恼得双手捂脸，恨不得学鸵鸟把头埋起来，什么都不想。
姜书兰看沈梨这个娇羞的模样，忍不住暗自惊讶。
战景淮那个闷葫芦一样的孩子，终于开窍了？
这是好事啊！
*
隔壁战家。
一阵电话铃声在书房里响起。
战老爷子等候多时，铃声刚响两声，就被他迫不及待地接了起来。
“你好，哪位？”
听说是部队里的电话，老爷子瞬间眼睛都亮了。
“怎么样，是不是我孙……战景淮同志的特殊任务落实了？”
得到的是肯定的回答。
“是的老首长，上面已经明确批复，准许落实此项特殊任务，今后战景淮同志可按申请报告上的方式对沈梨同志进行人身保护。”
战老爷子狠狠松了一口气，笑容顿时舒展开来。
挂了电话，老爷子笑个不停。
“哎呀，太好了，万事俱备，就差东风了！”
话音刚落，这股“东风”便也吹了过来。
沈梨敲响了战家的大门。
老爷子眼睛亮亮的，连忙把人往屋里让：“梨梨啊，正好我有件好事要告诉你，快点进来。”
沈梨刚刚才下定了决心，生怕自己心思有什么变故，不愿多耽搁，摆摆手。
“战爷爷，我就不进去了，我来是想告诉您，婚约的事情我刚刚已经做好决定了。”
战老爷子动作一顿，紧张地吞了吞口水，大气都不敢喘，盯着她。
沈梨深吸一口气，往下说：“我愿意履行婚约。”
事情紧急，马上就要开学了。
她刚刚在家仔细想过了，既然没有时间在结婚之前尝试接触，确认心意。
那么将顺序颠倒过来，先结婚，再感受也无不可。
她好像……确实舍不得让战大哥再等太久了。
战老爷子简直快要乐疯了，高兴得都不知该怎么好了。
“梨梨，你没骗爷爷吧，你真的答应给爷爷做孙媳妇了？”
沈梨笑着点头：“嗯，爷爷，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了。”
听沈梨叫他“爷爷”而不是“战爷爷”，纵然只是一个小小的称呼变化，也足以让战老爷子的快乐翻倍。
老爷子笑个不停，但高兴得太过，激动得差点晕过去。
战老爷子赶忙掐住自己的人中，但纵然这样也不收敛，一边掐着一边乐。
“太好了太好了，我这结婚报告总算是没白打，等到九月你开学，你们两个把证一扯，这桩婚事就坐实了！”
“哎哟，白捡一个这么好的孙媳妇，老头子我的福气简直绝了！”
沈梨：？？？
这话怎么听着怪怪的……
倒好像孙子是充话费送得不重要，她这个孙媳妇才重要。
沈梨哭笑不得。
不过这婚约确定了，她内心也敞亮了，没那么纠结了。
这样也好，等事情定下来，她就可以名正言顺地去部队见曹老爷子，给他治疗了。
但一想到曹老爷子那个倔脾气，她又不免有些头疼。
沈梨正想着，回过神发现老爷子已经在指挥管家出门买鞭炮了。
“这种好事，当然要放挂鞭炮庆祝庆祝了！……不过放鞭炮是不是太响了，要不然改放烟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