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梨点到为止,故意不说,主打的就是一个让沈安柔急得抓耳挠腮。
她和姜书兰对视一眼,并不担心她娘的发挥。
收拾这两个渣渣绰绰有余。
沈永德抹了一把头发,把腋下的报纸重新掂了掂。
“老姜,你跟我闹脾气,闹了这么多天,也该知道好歹了,要是想我了,就抓紧回到家里来住,别让别人看笑话。”
“你还真有脸。”姜书兰打开他的脏手,“滚!”
这才几天,沈永德故态重萌,“哟,现在轮到你这么跟我说话了?”
姜书兰皮笑肉不笑,“你还是回去洗把脸,顺便照照镜子,跟个猪油似的齁嗓子,也好意思出来卖弄?”
“你竟敢骂我——”
沈永德气急败坏。
姜书兰扬起眉梢,“骂你又怎么了,我当初眼瞎,拿着破烂当成宝,是不是得重新吆喝吆喝你搞破鞋的事,让左邻右舍重新揍你一遍?”
沈永德之所以大张旗鼓炫耀沈安柔,也是存了一吐恶气的心思。
要是姜书兰旧事重提,那他这报纸不都白买了?
他像是蛇被人抓住了七寸,闭住嘴,抱着报纸骂骂咧咧转身离开。
【沈永德愤怒值70%,获得积分70点,奖励70元。】
沈梨朝着姜书兰伸出大拇指。
“你看他,为了个私生女宣传,脚底都快磨出火星了。”
姜书兰觉得自己发挥失常,还满心不乐意。
她戳戳沈梨,“宝儿,要不我再上去挑衅一两句?秋后的蚂蚱蹦达不了几天,咱能气多少就气多少?争取早点把他送走!”
沈梨憋笑,憋得肚子都快疼了。
她搂上姜书兰的胳膊,“妈,我下午还有考试,换个别的时间再来,现在不跟他们两个计较。”
看到母女两人离开的背影,沈永德和沈安柔全都松了口气。
沈永德夸下海口,“闺女,你把心收进肚子里,整个胡同的人,一人一份报纸,爸爸谁都不给你落下。”
沈安柔的虚荣心刚被点燃,忽然觉得后背一凉。
猝不及防转过头去,就对上了沈梨警告的眼神。
她一时间呆在了原地,沈永德的声音就跟蚊子似的在耳边嗡嗡嗡个不停,让她心烦意乱。
沈梨的视线在她的脸上停顿,随后若无其事收走。
沈安柔快要吓疯了。
她生怕下一刻沈梨就把真相嚷嚷出来,嘴唇被牙齿咬破皮,满口的血腥味。
邻居都是会说场面话的人。
他们的瞧见沈永德如此卖力,不管心里怎么想,场面上的漂亮话都说到得体。
求之不来的夸赞顿时变成了负担。
沈安柔硬着头皮,朝着众人露出笑脸,肩上却感到了愈发沉重的折磨和压力。
“你怎么连笑都笑不出来了?”
沈永德不满意,在无人处掐了她一把。
沈安柔满脸苦笑,肠子都快悔青了。
【沈安柔愤怒值200%,获得积分200点,奖励200元。】
走出去大老远,小爱的声音响起。
沈梨控制不住开心的心情,差点在原地乐得蹦起来。
她立刻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了姜书兰。
一下子就入账了200块啊!
四下无人,姜书兰也顾不得矜持了,捧住沈梨的脸,在上面狠狠亲了一口。
刚才的憋闷一扫而空。
果然,这世上就没有钱解决不了的问题!
“还是我闺女厉害。”姜书兰十分满意,“那个姓沈的不老是把沈安柔挂在嘴边上?正好,他和那个私生女,总得气死一个。”
母女两人吃着热乎乎的大肉包子,赶路更有劲儿了。
自从没了沈永德和沈安柔的拖累,她们吃得好,睡得香。
再加上灵泉水的滋补作用,身体素质也在无形中得到了极大的改善。
一路走过去,她俩不累不喘。
考场门口早就挤满了人,大都捧着一本厚厚的资料书在继续研读。
沈梨是这个考场中年纪最小的。
她一张还略带着稚气的脸出现在考生中时,引起了一片哗然。
“怕不是哪个中医世家的弟子,不然这么年轻,怎么可能考中?”
“也可能是过来考着玩的,不一定真有本事,放宽心。”
沈梨对周边的一切议论充耳不闻,只是挑了个阴凉的地方,把姜书兰带到一边坐下。
考试要考好几个小时,她得给姜书兰找个打发时间的事情做做。
沈梨侧身过去,瞅着没人注意这边,她从空间的小超市里挑了一套针织套装,神秘兮兮地拿给她看。
“这是什么?颜色咋这么漂亮啊。”
果不其然,姜书兰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
她拿起了图纸,被上面各种精致可爱、颜色亮丽的成品图吸引了。
尤其是那个花朵坐垫,粉蓝色和白色相间,色调好看极了。
“妈,这是冰岛毛线,妈妈你当个乐子织,本来就是用来打发时间的,后世管这个叫解闷手工!”
姜书兰显然是很喜欢:“你整天趴在书桌旁学习,以后当了医生还要给病人看诊,有这个坐垫最合适不过了,织出来肯定很软。”
沈梨心里甜滋滋的。
做手工对姜书兰而言并不是负担,是一种爱好。
之前沈永德嫌这东西卖不了钱,一直拦着不让姜书兰做。
“妈,不用想着给我弄东西,空间里多得是这种材料包,你打发打发时间就好。”
“成。”姜书兰早就对针织套装爱不释手,“你给我拿一根粗银针过来,我在外面勾着等你。”
树下阴凉,光线还好。
阳光从树叶交错的地方打在地上,投出一片斑驳的光影。
姜书兰一眼就看懂了教程,全身心沉浸在钩织坐垫的大业之中。
没一会儿,一个灵巧的花朵坐垫就出现在她手中。
比图纸上的成品展示还要精致。
她摸了又摸,准备趁热打铁再做出几个来,好让女儿换洗着用。
勾第二个的时候,姜书兰按了按脖子。
刚一抬头,结果就吓了一大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