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邓佳文那里出来,已经深夜。路边一盏路灯,昏黄寂静,隆冬的夜风刮在脸上,寒凉如刀刺。
他从泥泞里爬出,本以为拼尽全力,便可博一条生路。
岂知有时候,拼尽全力亦是没有用的,因为他的全力,不过如此!
年底公司事务越发的多,林琢玉经常忙到晚上九十点才下班。
倾月已经在办公桌上打起了盹,冷不防听到一声响动,她惊得睁开眼,看到林琢玉出了办公室。
倾月揉了揉眼睛,看了一下时间:“主子,已经十一点了,下班了吗?”
林琢玉一边穿外套,一边道:“下班了。”
叶护和韩澈也各自从座位上站起来,一个去帮林琢玉推开玻璃门,一个跟在林琢玉身旁。
倾月道:“我得让海外办公室把会议安排的早一点,经常搞那么晚,累死人了。”
林琢玉道:“你也要考虑到那边的时差,总不能让他们半夜起来开会。”
倾月按了电梯,一边带了一点怨气道:“那您也得注意身体吧,连着三天加班了。”
林琢玉刚要说话,整个大楼陡然陷入黑暗。
叶护道:“主子,我去看看怎么回事,可能跳闸了。”
林琢玉:“回来,站我前面。”
叶护迟疑道:“主子,你不是最讨厌别人站你前面的吗?”
林琢玉:“比起被刀子戳,我宁愿被屁熏。过来,给我挡严实了。”
……
不过跳个闸,叶护和韩澈虽然觉得她小题大做,但还是尽忠职守地挡在她周身。
叶护一边警觉地在黑暗里戒备,一边道:“主子,你怎么突然这么怕死?”
林琢玉不满:“谁说的,老子一直很怕死,怎么是突然!”她神神叨叨道,“我有种直觉,邓佳文憋了这么多年,恐怕要憋不住了。”她话音刚落,灯就亮了。
几个人都松了口气。
“果然跳闸了。”叶护道。
林琢玉点了叶护和韩澈:“你们俩个,这个月工资扣了!”
两人立马哭丧着一张脸,问:“为什么啊?”
林琢玉:“保护不力,刚才要不是我喊住,不就中了敌人的调虎离山之计?”
叶护上上下下打量了一下林琢玉:“主子,你好好的,也没有受伤啊。”
“内伤。”
……
叶护嘀咕:“主子,你是怕黑吧?”
林琢玉:“知道你还跑!跳闸了物业不会去检查,要你去?”
叶护:“那你明说啊。”
林琢玉:“说那么明白,要你长脑子干嘛!”
叶护:“……”
做保镖真难!
做个蛮不讲理的主子的保镖,难上艰难!
翌日上班,林琢玉刚进办公室就吩咐倾月:“去调查一下昨天晚上为什么会断电。”
倾月把咖啡放下,点头出去了。
等晨会结束,倾月跟着林琢玉身后汇报:“去问过了,是说这栋大楼新安装了大功率电气设备,导致了跳闸。”
林琢玉点了点头。
接下来一周,林琢玉除了忙还是忙,忙到上个厕所都得大步流星。
这一日,晨会开到一半,林琢玉转头朝叶护看了一眼,叶护会意地微微点了点头,悄无声息地出了会议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