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河大营中地支十二营里的协洽营主将——彦硕将军。坐在尾席上听着众人议论纷纷,对着高阳君不堪的评论和羞辱。越发不耐烦了起来,更是突然解下了自己的佩剑,重重拍在了桌上。
身边众人纷纷侧目,坐他旁边的天干营中柔兆营的主将——益廉将军。更是被他惊的差点撒了手中的酒。
“彦硕,你喝多了吗?”。益廉将军看着身边这个和自己向来亲厚的后辈,不解的问道。
“这些整日在神界风花雪月的蝇营狗苟之辈,也配对赫赫战功的高阳君出言不逊”。
彦硕的声音不算大,但也不小,足以让周围一圈的人都清晰的听到。
四周立马射来了多道不善的目光,益廉陪笑着对着看来的众人举了举杯,示意彦硕喝多了胡言乱语。
“你疯了吗”?益廉拉了拉彦硕的胳膊,“快别说了,你不愿听,我同你出去便是”。
彦硕随即站起身,朝外走去。
“啧啧啧。。。这高阳君也太御男有术了吧?真真是厉害极了”。离着彦硕不远处的一人,边摇头晃脑的干了杯中酒,边感慨的说道。
“可不是嘛,这彦硕将军不过跟着高阳君去了一趟西北,如今便这样冒头为他说话。”
“彦硕去的时候还只是参将呢,回来便提拔到地支协洽营做主将了。也不知是不是在西北将高阳君伺候的舒服了,回来让高阳君给天帝吹的枕边风”。
“这彦硕将军,出身低微,年纪轻轻就爬到地支营主将之位,怕不是也和高阳君是同道之人吧。”
“高阳君不仅爬床爬到主君之位,还能睡服天帝亲兵将领,真是个惊才绝艳之人呐,哈哈哈。。。”
“那彦硕将军确实是该视他为榜样,好好学习一番,为自己搏个更好的前程了。哈哈哈。。。”
“哈哈哈哈。。。。。 ”
营帐内的众人,尽情的饮酒调笑,说的越发下作和不堪了起来。
彦硕听着身后那些作呕的笑声,疾步往外走着。益廉在后面追着他,不停的劝说:“你好好的跟他们那些人置什么气?”
彦硕疾步走了一段之后,听不到那些喧闹之声了,他停下脚步。回头对着益廉愤然不平道:“那些整日躺在神界里享福的蛀虫,有什么资格羞辱高阳君?”
益廉摇了摇头,无奈道:“我们是军人,我们不看重血统和出生,我们只钦佩强者。”
“可他们那些人不是,他们出生就有部族依仗,他们只看重血脉的尊卑,他们只在乎出身的高低。”
“高阳君是人族,就算功勋盖世,在那些人眼中,永远都是卑贱的人族。”
益廉拉了拉这位年轻气盛的同僚的衣袖,“好啦,他们也就是背后敢说些混账话罢了。当着高阳君的面,一个个还不是谄媚讨好的很。”
“彦硕”,益廉笑着看着脸色依然不悦的对方,笑了一声:“当初天帝拨一队亲兵,要找将领跟着高阳君去西北的时候,你不是也不大愿意的嘛。”
“我。。。”,彦硕的有些窘迫。“我当时并不知道高阳君是个什么样的人,我只当他如流言中一般。是个。。。是个只会狐媚的男宠。”
益廉拍了拍他的手,笑的更深了,“如今呢?”
“高阳君乃不世之材,壮志雄心,英武神勇,我辈楷模”。
益廉听完没有回答,眼神深邃了起来,他看着正东方的夜空,喃喃自语道:“这么久了,少阳君也不知道气消了没有?”
彦硕听到“少阳君”三个字,也面色凝重了起来。
“少阳君作为天帝亲兵统帅,却这般和天帝怄气,丢下天河大营数年不归,确实不大妥当。”
益廉微微苦笑,少阳君当日听闻天帝封了那人“高阳君”的封号时,就已经勃然大怒的和天帝吵了一次。
后来高阳君在大殿之上,自请去讨伐摇光星君。天帝要少阳君从天河大营的亲兵中,拨一小队人马随身护卫高阳君。更是让二人当场翻了脸,不欢而散之后,少阳君直接负气回了苍灵海。
“彦硕啊”,益廉语重心长的看着对面的人。“少阳君若是回来了,你切记莫要在高阳君的事情上同他争执。”
“少阳君乃是先天神邸,素来心高气傲。又是帝俊天帝当年托孤重臣,不仅在神界位高权重,更是和少昊天帝情意非凡。”
“你谨记莫要掺合他们之间的事”。
彦硕沉吟了片刻,不确定的开口道:“据我所知,少阳君和少昊天帝,并无私情。”
“少昊天帝一直视他为师如父”。
益廉勾了勾嘴角,拍了拍对方的头。“你还是太年轻了,和少昊天帝有关系的人,不一定有情。没有关系的人,却未必无情。”
看着彦硕一脸不明所以的困惑模样,益廉将军笑的更开怀了。他捏了捏彦硕的脸,目光灼灼的看着他,酒气夹杂着热气扑在对方脸上,“你也是我一手带大提拔的”。
“你是否也一直视我如师为父?”
彦硕一脸正经,不假思索的答到:“那是自然。”
“益廉将军是彦硕自幼最为敬重之人”。
这个回答完全在自己的意料之中,益廉一副果然如此的苦笑。他摇了摇头,拍了拍对方的肩膀,往大营驻地走了回去。
彦硕抓了抓脑袋,看着径自往前走着的益廉将军,越发不明所以。他想了一会,突然醍醐灌顶一般。
他笑着追了上去,拉着对方的衣角。“彦硕虽然欣赏和佩服高阳君,可是最敬重之人,一直都是益廉将军。”
“将军安心,我以后绝不会是个不孝子的”。
益廉听到“不孝子”三个字,顿住脚步,深深的叹了口气。
“彦硕啊彦硕。。。”
“此刻我同少阳君,可真是同病相怜”。